上官图真投入此次作战的兵力,大约有三百多名骑兵。开战以前,这个情报是已经侦探明白的了。松树山坡上,一大伙敌军防守,只肯防守,不敢迎战;怪石山坡上,又是一大伙敌军,十分精锐,屡屡出战,朱涂二公子吃了老大的亏呢!想到这里,虽然朱涂人是盟友,可是,渥斡队长的嘴角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然后,上官图真一路与自己纠缠,他亲自带领着的,约有五、六十骑。这样一算,即使他在大营里没有留下任何兵马,那么,能够躲在小山丘后设伏的,最多也不多有三十余名披甲骑兵。如果自己不分兵,全力追赶上官图真,仍然有把握追及上官图真,把这狗贼斩于马下,替好兄弟报仇。
一旦上官图真战死,敌人必定军心瓦解。那么,即使在其他的分战场上已方暂时处于下风,也是无妨。
想到这里,渥斡队长拿定了主意,高声叫道:
“全体注意,全力冲锋,歼灭前面的逃敌,不许放走上官图真。”
薛家骑兵们应诺一声,各催战马,使出全力奔跑,似一股旋风一般,快速逼近了上官图真那一伙黑衣骑兵们。
既然是全力追击,队形渐渐散乱。不过,已方仍然人多势众,优势很大。转瞬之间,薛家骑兵们便奔过了那座小山丘,百忙之中,渥斡队长向左扭头,看了一眼数百步开外的那座小山丘。
小山丘周围,稀疏的矮树杂草,藏不下兵马,看得真切,一人一马的埋伏都没有。渥斡队长更加放心了,暗想道:
“这个狗贼,毕竟不敢大意,想来那三十余名披甲骑兵留在大营里,防备洛均人趁乱反攻。嗯,这样的话,敌人更加逃不脱了。”
两军相距,不过三、五十步的距离了。前面的敌人阵里,又是几声号角响起。黑衣骑士们一起转过身来,紧紧排列在一起,向着自己的左翼冲来。
敌人的队列密集,已方的队列散乱,这一个回合怕是已方要吃亏了。不过,反正敌人也逃不脱,仗着已方人多,正好可以趁势把敌人包围起来。
转瞬之间,两军交手,渥斡队长当面没有敌人,只得控马跑过,眼睁睁地看着左翼的交锋。一名黑衣骑兵落马。已方有三名兄弟落马。
两军倏忽分开,背道而驰。
薛氏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不待主帅发令,纷纷勒马转身,预备再战。
数十步开外,被黑衣骑兵拥簇在中央,头顶上一大簇红缨随风飘舞的那人,可不正是上官图真吗?
咦!这个狗贼搞什么鬼?怎么拨马向那个小山丘跑去了?那里明明没有接应嘛!
高举着橘黄色帅旗的掌旗官紧随其后。排在第三名的,是一个轻骑兵打扮,身穿棕色长袍的年轻战士。手里提着一柄铁锏。因为这个人的衣饰特殊,与众不同,所以十分显眼。渥斡队长记得,早晨在怪石山坡下交锋时,这人就一直站在上官图真的身边。此人的铠甲如此单薄,混战到现在,仍然没有打死,可见这人也是一个狠角色啊!
黑衣骑兵们鱼贯相随,又变成纵队,向小山丘奔去。
渥斡队长,一马当先,率领着兄弟们急急追赶,也向着小山丘奔去。
两列纵队,就好像是两只龙舟,划桨呐喊,比一比到底是谁先冲过终点。
上官图真那厮,渐渐落后了。由队列的第一名,掉到了队尾,黑衣骑兵们奔驰如故,上官图真落后于队尾的黑衣骑兵有五步远了,有十步远了,有十五步远了……
奇怪,黑衣骑兵们仿佛都成了瞎子,谁也不肯稍停一停,照顾一下自己的大头领。
渥斡队长距离上官图真只有七、八步远了。渥斡队长心中一阵狂喜,高声叫道:
“上官图真,你这狗贼,吃吾一矛!”
手中长矛似一道闪电,向着上官图真的后心处,猛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