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学义大喜,叫道:“老王,你怎么在这里?啊哟,啊哟!先不讲这个,救命,救命!”
说话间,王勇已经掠过那两名壮汉,来到了卢学义身边。
王勇叫道:“把兵刃给我,你先上山。”
卢学义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把手中长剑交给王勇,一跌三爬地从王勇身边跑上山去了。
王勇提剑在手,大踏步走到山脚下。这时,那伙官军已经驱散了群贼,那位提着朴刀的头领急奔而来。他部下的士兵们或者分散在山野间追踪逃敌,或者脚力稍弱,都距离在数十步外。
这头领身材矮壮,神态骁勇,口中大骂,提刀便砍。王勇轻轻闪身避过,叫道:“好厉害!”转头便走。
这官军小头领疾步追到王勇的身后,大喝一声,提刀又砍。
王勇听得脑后金刃破空之声,忽然停步,拧腰转身,避开这一刀,那头领已经抢到了王勇的身畔,王勇右腿抬起,膝盖撞在了那头领的左肋之下,只用了四、五分的力气。饶是如此,那壮汉也经受不起,大吼一声,丢开朴刀,扑倒在地。山势陡峭,滚落到山脚下。
王勇手中长剑晃动,也追下山来。
那头领翻身站起,怒目圆睁,握着两只饭钵一般的拳头,泼风也似的,又向王勇打来。
王勇向后退了四、五步,左手连连格挡,挡开两只铁拳,那头领的动作稍一停顿的功夫,王勇又抬起右腿踢去,官军头领矮壮的身材飞起,落在数丈外的草丛堆里,一时爬不起来了。
这时,四、五名身穿绿制服的士兵也赶到了,发一声喊,各举刀枪,向王勇冲来。
王勇不想伤他们的性命,挥剑挡开刀枪,身形矫若游龙,抢上前去,出拳踢腿,转眼的功夫,便把他们都打倒在地了。
那壮汉头领好不容易爬起身来,浑身上下疼痛不已,自知武功相差很远,又兼失了朴刀,不敢再向前,只是愣愣地望着王勇。
王勇顿足,说道:“朋友,还不快走!”
那壮汉这才缓过神来,掉头便跑。士兵们也连滚带爬地跟着头领逃远了。
王勇这才走上山来。
这时,卢学义早已经在山顶上与郑文颍亲亲热热地聊了起来了。
“文颍!”卢学义惊喜地叫道。
“卢大哥!”郑文颍含笑相答。
两人又一齐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在刺猬集吗?”
“你不是去了上官部落吗?”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卢学义说:“文颍,这里不是谈话之处,等一会儿老王打退了追兵,咱们再详谈。”
“好呀!”郑文颍应道。
正说话间,王勇已经走上山来,把长剑还给卢学义。
卢学义一挥手,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走。”
说罢,他当先领路,走下山来。两名壮汉挟着胖子,王勇、郑文颍都跟随在他的身后。
那几名没被官军打死的小喽啰们也都重新围拢过来。
这一行人随着卢学义急急奔走。
王勇与郑文颍先去前边的山坡上取来自己的坐骑,不久就又追上了卢学义。
王勇指着胖子问道:“卢先生,这是何人?”
“我乃是镇子里的生意人,一向奉公守法,山大王饶命。”这胖子嘶声叫道。
卢学义哈哈笑道:“今日下山,掠得一只肥羊儿,这位老板,你贵姓啊?”
“敝姓……敝姓……姓罗!”
“嗯,罗老板,待到我寨中,请你修书一封,向你的家人索银三百两,银子送到,我们立即放人,否则的话,哼哼……”
那姓罗的胖子听了这话,惊魂稍定,道:“大王肯收银子,甚好,甚好……”
王勇听了这段对话,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
卢学义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老王,你是不是有点后悔救了我了?”
王勇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刚才错打了好人。”
卢学义又是哈哈一笑,浑不在意。
这时,他们已经转上了一条大道,前面远远地望见有十余间茅屋,周围掘着壕沟,树着栅栏,栅栏后有许多提枪握刀的人影,显然这里原是一个小村庄,现在被征用做了前线上的一处岗哨。
卢学义众人行至栅前,早有小喽罗迎了出来,笑嘻嘻地打躬请安,说道:“卢老爷回来了,便请进屋喝一口水吧。”
卢学义摇头道:“军务在身,没功夫了。我们的马匹呢?”
“卢爷稍候,这就去牵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然栅里有人牵出了数匹马。
卢学义众人翻身上马,也押着那罗胖子,驱马而去。
顺着大路,又疾奔了许久,沿途又经过七、八处这样的岗哨,都对卢老爷十分恭敬。然后,奔入了一个大山谷,山谷内有一个数百户的大村庄,显然已经被军队征用,路口都设着岗哨,村子里时时有武装士兵经过。
卢学义众人跑到一幢大宅院的一处角门前,推门而入,吩咐道,“把这罗胖子先押起来,再叫厨房快快送饭,饿死我了。”
众喽啰们纷纷答应着。
卢学义携着王勇和郑文颍,呵呵大笑,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