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武士走到特鲁身旁,满面微笑地附在特鲁耳边,低语几句,又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请特鲁随
着自己离开这里。特鲁脸上犹豫,望了望王勇,似有请示行止之意。
这时,上官图真与周子通早已相对着坐在白毡毯上,彼此笑语闲谈,言语里,两人之间,实在是客气得很
。
上官图真拍了拍手,说道:“王贤弟,你来得正好,你与小周都督也是交情不浅。咱们的机密话儿也不必
瞒你。请你也留下。接下来,咱们怎么用兵,也要听一听你的意见哩!”
王勇知道,小周都督单身改装而来,必有极机密的事情与上官图真相商,自己欲避疑,正要推辞。周子通
也大笑着说道:
“正是,正是!我也正有此意,却担心图真头领嫌我粗鲁,不好开口。不想图真头领倒是先讲出来了。咱
们汉军里,再没有第二个及得上王先生的骑射本领了,一忽儿,说罢原委,正要向王先生请教呢!王先生
,留步,过来请坐。”
王勇听了,道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又转头对特鲁说道,“特鲁,你先随着这位兄弟下去歇息,一忽
儿,我自会向图真头领讲叙你的事情的。”
特鲁点头,随着那位武士走开了。
王勇心想:“我的年纪比小周都督稍长一些,小周都督又一向待我很客气,相处之时,都要尊称我一声‘王
大哥’的,今日为何突然改换称呼了呢?噢,是了,是了,想来必是如此,既然我对图真大哥以‘大哥’
相称,若是小周都督再按原来的称呼,岂不就矮了图真大哥一头么?小周都督性格好强,不肯这样的吃亏
的。”
一边这样想着,王勇也走到上官图真与周子通的旁边,学着他们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周子通这才又说道:“图真头领,我这次亲自过来,也是想要仔细看一看这周围的地形。你也晓得,咱们
汉军多是步卒。若是这里的地形与你所说不同,无险可守,那么,咱们不妨丑话说在前面,一切的商谈可
就不做数啦!”
上官图真点了点头,问道:“周都督,你现在部下有多少兵马?”
周子通答道:“骑兵两百人,步兵六百人,战车五百辆。”
上官图真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虽然不懂你们汉人的兵法,不过,你们的实力好像偏弱一些了。梁头领
不能再多拨付一些兵马么?”
周子通摇了摇头。
王勇问道:“周都督,这六百步兵,包括了保护战车的壮丁与士兵吗?”
周子通笑道:“当然不包括。这六百步兵都是百战精锐,自成一军,是我车阵的攻击兵力。”
上官图真听了两人的谈话,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看向王勇,希望他能向自己解释一下。
王勇想了想,又问:“周都督,这六百名步兵,战力如何?”
“全军精锐,皆粹于此矣!”周子通傲然说道。
王勇又想了想,问道:“那么,与咱们西山镇步兵相比,如何?”
周子通眨了眨眼睛,好像稍稍有些泄气,说道:
“若是西山镇骑兵不出动,我来指挥,有把握与西山步兵打个平手。”
王勇抿嘴一笑。
上官图真急忙问道:“贤弟,这六百汉兵的战力如何?”
“图真大哥,这样说吧,”王勇答道,“如果这六百名步兵去进攻野牛山岭,普努尔丁公子是守不住的。
”
“是吗?”上官图真有些怀疑地说道,不过,他的语气里倒是颇有几分欣喜。急忙又道,“普努尔丁的兵
马,可称惯战矣,不会这么容易落败吧!”
王勇说道:“图真大哥,你也晓得,教骑兵奔驰千里很容易。教骑兵长久列阵不动却很困难。骑兵守在山
坡上,根本不会做防御工事,步兵攻上来,一个个都是箭弩的活靶子。”
“唔,贤弟,如果他们去进攻我的松林山坡呢?”
“图真大哥,山地攻防,骑兵不如步兵,这个道理是普遍适用的啊!”
上官图真好像很不服气,又问道:
“那么,如果我命令比德兄弟率领披甲骑兵助守山岭呢?可以抵挡得住吗?”
王勇眨了眨眼睛,说道:
“图真大哥,如果是我,就不会这样布置。我会命令披甲骑兵威胁步兵们的侧翼,再命令轻装的马弓手们
搔扰步兵们的方阵。这样的话,步兵们根本就不敢向我进攻了。”
上官图哈哈大笑,说道:“好啦,好啦,我明白啦,这个问题不必再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