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帝国没有办法,不代表皇帝没有办法。
“我准备亲自去研究那个东西。”未慎重地说道。
“且不说安全问题,不将物体拉入秩序场,我们根本不可能展开研究。”愿反驳道。
“帝国不能,但是我能够在虚空中展开研究,整个生灭之权也都能在虚空中存在。传承纪元末期,我做出了一些伟大的技术突破,使我获得了这种特殊的能力。只可惜,这个技术的数据严重损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未说道。
之前他不知道愿对自己往脑子里塞混乱之源的态度,因此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愿。现在发现了另一个可以直接接触虚空的物体,未便可以用特殊的技术突破来解(掩)释(盖)原因了。
“你也能够直接接触虚空?就像这个不明物体一样?在我进入沉睡之后你又做出了技术突破?这……”愿就如未所想的一样,朝着特殊技术的方向思考起来。
“虽然都是直接接触虚空,但是两者之间的原理应该不同。如果我在虚空环境,我周围的虚空会表现出一定的秩序化,不会产生秩序场,却也不会将我同化。我推测这项技术来源于对源的研究。而在这个不明物体周围,探机并没有侦测到任何秩序化倾向——至少安全距离外是这样。”未说着一些半真半假的鬼话,继续误导愿。
“通过对源的研究吗?嗯,似乎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你确认这个不明物体安全吗?考虑过它发动攻击,或者携带着混乱感染之类的东西的情况吗?”
“不用担心,我的灵魂的主体部分,永远在这艘星舰上。只要生灭之权没有被摧毁,我的灵魂也不会死亡。即使受到攻击,损失的不过是一个躯体罢了。”未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样看来,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愿点头同意了。
“等着我凯旋吧。”未笑道,坐上停泊在E36发射口的座舰。同时暗中通过生灭之权的指令链路,对愿开放了所有权限,并确认她是奥罗拉皇帝帝位的第一继承人。
随着一声轻响,小小的突击舰从生灭之权的发射口弹出,发射轨道上的分离式虚空引擎修改着突击舰的资讯描述,将她从物质宇宙弹入源中。
秩序场在突击舰离开物质宇宙的前一瞬间展开,为突击舰撑起一片小小的秩序空间。被秩序场保护的星舰,如同海面上的一艘独木舟——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海中的木头潜艇——涌动的洋流不断拍打着秩序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让这艘独木舟粉身碎骨。唯一特殊的是,这个木制潜艇中乘坐着一个可以在水下存活的“鱼人”。
“秩序场还能够维持一个小时,必须在一个小时只能返回这艘星舰。否则就只能让生灭之权再发射一艘了。没有源能反应炉真是麻烦。”未看着突击舰上的剩余能量指示器自言自语道。
未驾驶着这艘星舰,逐渐靠近那块不明物体,然后将星舰停靠在一个安全的资讯偏差(距离)上。13号探机被未从不远处调来,星舰的秩序场和13号探机的秩序场在靠近到一定距离之后便融合在一起。
“我已经就位,即将离开秩序场。”说罢,未关闭了星舰的秩序场发生器,从星舰中离开。
“收到,请注意安全。”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奥罗拉文明的一大步!”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的脚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已经因为资讯描述修改,出现在了秩序场之外。源中没有任何支撑点,未的这一脚自然什么也踩不到,力的不平衡,差点让他在源中翻滚起来。
“已经进入源,各设备运行状态良好。”未对生灭之权汇报道。他其实不用这么做,因为生灭之权正在实时显示着他的状态和视野。
“那就好。请注意安全。”愿的声音传来。
“源能护盾已经启动,资讯偏导护盾已经启动,正在接近不明物体。”
“已接近不明物体,没有探测到任何可识别的能量反应。”
“发射通讯信号,确认全频段静默。“
“开始探测物理属性。”
“没有侦测到秩序倾向,确认该物体依靠自身结构抵抗虚空侵蚀。”
“最长处长3435987千米,最短处长2891542千米,最大厚度11.25千米。边缘断面圆滑,断层处没有观察到可识别的物理结构。物体表面存在一定程度的‘虚化’现象——至少通过多种探测器探测后是这样。尚不明确这种现象是物体的固有属性,还是在虚空中长时间浸泡导致的。”一条条属性随着未的探测被记录下来,向生灭之权中的愿描述着这个不明物体的样子。
“物体A面基本光滑,没有观测到微观结构,没有观测到损伤痕迹。物体B面有部分突起结构,推测B面连接着更大的结构。该物体的边缘和B面存在不规则的断面,推测是从更大的物体上断裂下来的。但是无法根据断面推测断裂原因。”
“这些情报验证了我们一开始的推断,这个物体恐怕真的是某艘星舰的装甲板。”愿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没错,但是它上面似乎没有搭载任何武器。目前也不能推断A面和B面中哪一侧朝着舰体外部。毕竟也有种族喜欢将星舰外表装饰得富丽堂皇。”未说道。
“不能放松警惕。奥罗拉帝国一直喜欢在星舰上塞满武器,搞不好这个甲板也是一个军火库呢。”愿提醒道。
“我知道……等等这一块是什么?”未突然在较为光滑的A面发现了一道巨大的痕迹,这片区域内的特殊装甲,对源能探测的反射程度弱于周围区域,形成了一定的“色差”。因为物体表面有一定程度的虚化,所以未在仔细扫描之后,才发现这片区域的不同。
“完美的转折和平行线,这似乎是人为绘制的一个符号。”未分析道,开始对整个残骸进行更加系统的扫描,逐渐绘制出这个图案的全部面貌。
“∑?”愿看着投影中的符号,有些不解地问道。
片刻之后,未和愿突然异口同声地惊呼:“不,是Σ(西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