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看着徐徐升入半空中那被神秘色彩围裹住的图像画面,稳当的正好落在手中却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物件,我在不可思议中也渐渐掂量了这把刀的份量。
乍看之下,此刀刀柄为红色菱格式样,不由让人咋舌的光滑发光的上好木作的细面之上,雕刻着优雅阔气的花纹点缀。不知为何,第一次触碰到这鞆刀竟有一阵阵阴冷的气凉到我的手心,我好像顺着这种奇怪的冷“气”,看到了丝丝缕缕的血气从里面不断汩汩涌出;鼻尖溜绕着点点血腥,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直到看到刀鞘与刀鞆的接缝处的那张黑色的鬼面,才顿悟这是一把斩妖除魔的宝器。
不过,这样上好的一把古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那像是精准的摄相机一样四核处理器会过渡清晰度的预知〖对象〗之上的“任务”里面呢?
刚刚我也说过了,这种情况下根本顾不得我好好想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龙去脉,那丑陋的怪物已经向我再一次横冲直撞地气势汹汹杀过来!我快速地锁定并打量了那个怪物的特征样貌,磁场自动扫描完毕之后,开启了暗物质能量磁场覆盖装备通过四面八方的神经血管吸收麻痹了〖对象〗的获得能量元素的储存包,即无物的供给源,〖快捷键〗以准确无误的精确数据构造出对方的骨架结构,然后测算出攻击距离,方向,速度,还有它的等级标识。
啊,忘了介绍。自从脑袋里这台全自动的运营机器再升级之后的效果简直是不能再好了,不仅多了之前许多没有的功效,而且操纵起来更加的快捷和应用自如了。
废话不多说,现在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我尝试着做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持刀姿势:脚向前伸开,前脚竖直地对着那怪物,后脚横平,前脚与后脚拉开一定距离形成一条直线,然后背向前抻,目不转睛地瞪着离我只有不到10公分的怪物。“好!我要上了!”为了给自己加油鼓气,我也学着电视上面的日本武士那样面对厮杀先大喝一声!一只手抓握刀鞆,另一只手手心抓紧刀把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待那声高亮舒服的刀剑出鞘的嘶拉声。
可是我所等待的声音并没有料想的那样出现。眼看着怪物的一只蹄子已经抬了起来并且不带任何迟疑地向我脑袋直直劈下来!我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也不管那把破刀怎样赶紧抱住它就是一躲,忍不住回看了一眼之后我瞬间一脸的惊恐万状啊!还好,不然刚才直接被砸到地心深处的可能就是我了!(顺带还来个地心历险记??不不不,不开玩笑!!)哎?!是哪里出问题了嘛?不对啊!我把那把古刀翻过来倒过去左右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从头到尾。
直面着就是劈头盖脸之下的群魔乱舞的“小李飞刀”般的针尖螳臂的偷袭,猝不及防的,每一招基本都是可以把我逼近风口浪尖的必杀技,纵观那怪物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让人惊惧如芒刺在背的怪异模样;那凸起的皮下脉络有节奏跃动着,由神经牵引着那样一大块一大块凸起的肿瘤般的圆形斑块下面还有大小一致的眼睛360度地转动着盯着自己,诡异的皮肤颜色让人作呕。
我除了懂得适得躲避突然袭击之外,我还急迫地想知道那把神秘的古刀的启动办法!总不能通过具象化的虚像召唤出来的是一具破铜烂铁吧?!
“你——说——什——么?老——夫——我——才——不——是什——么……”是谁在说话?端着那种只有德高望重的老年长辈的语气,犹如万年洪钟的悠长,拥有着深山崆嵩里被不绝于耳的那一嗓沧桑浩淼的回声。时长悠远,连绵巍峨。
话音刚落,手中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活了起来在掌心里抖动着。一阵冰凉势头过去,弥散往复,青烟袅袅之间,那把古刀竟然像个活人一蹦三尺到了我的面前;还以为要干什么呢,却不曾想着它突然对着我的耳朵大叫起来:“破铜烂铁!”也许是一股脑的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吧?嗯——还是因为愠怒我拿它比作那样无用的东西?
好歹那位“老爷爷”年龄大了,只见它喘息未定的样子有些可笑,不过我还是憋住了,暴脾气的我还是少有得罪比较好。况且,我还要向它寻求开刀的方法呢!
哎……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把刀看样子是鲜为人知的珍宝,这位老者应该是剑灵什么的吧?怎么也守护了几百年了吧?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臭呢?
“我——听——到——了——哦——你——这个小丫头——”那鬼面突然眨巴起了眼睛,一闭一睁的样子有些搞怪,“没错——老朽——的——确——守——这——把——旷——世——妖——刀已有——上——百——年——,你——想知道——吧?”“老爷爷”如是说道。
没想到它居然能通过执刀人知晓我内心的想法……比起它居然对于我心里想的那些冒犯无礼的话饱以宽和。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对它肃然起敬的道理呢?
想到这,我也同样恭和一笑,心里也拂去不少阴霾,“没错,我是尊敬像您这样的先知,请告诉我刀能出鞘的方法!”我恭敬的鞠了一躬,爽快之时干脆明朗利落地随口表达了我的想法。
“方——法——嘛——”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鬼面上的眉毛也随之跟着眼睛走向动了一圈。教人不知道它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似的。
“求我啊——。”果不其然,随着一阵阵贼贼地阴笑声过后那两只鼓出的铜铃大眼不怀好意地瞪着我,嘴角还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什……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反应过来的我呆愕的站在那里。但显然我的表情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的眉毛拧蹴在一起,我咧着嘴,牙齿呲着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眼睛里面更是火苗高涨,不带任何掩饰地瞪着它!
这个死老家伙!仗着自己是守护了这把几百年的刀的神明就耀武扬威起来,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真以为自己算老几啊?我可不吃那一套!
我本以为自己早已丢掉了恶心的善良,在我胸腔里鲜活跳动着的,也只是随着时间的积淀而作为一项生存下去的交换策略;再说,我厌恶人类已久,原则上来说我大可不必救他们的……可怜的家伙们,掌控着社会超过十四分之一的份额市场,垄断着世界经济开发和民主政策资本序位,现代社会维系着上百年的体系发展——
却连闷哼一声的自觉都没有,就被这个连生存年代都分不清的远古入侵物的大家伙给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吗?真是,不入流的东西。赶快带着这份觉悟消失吧!
我沉静地撇了一眼地上逐渐流成河的血河,抬眼间是垒落得像身高高度的尸体,旁边的就是那个……被称做为“鬼针大蓟”的怪物么?只要能把那家伙铲除掉,跟这老头达成共识就好了吧?
“……好啊。”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明快的笑容,然后在这个初次见面的鬼面为特征的妖刀面前,行了最为恭敬正座之礼。
它可能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虽然自己的性子也颇为执拗的基础下稍作缠蛮,但奈何人言可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便有点不舒坦地咳嗽了两声,就应承了下来。
“起来吧——小丫头——,老夫——现在就教你这把‘狴红’的使用方法。不过,在这把刀被你职责护体开始,你的身份翌时起,便是玄渊神社805代传人——玄渊澜依了。”在它那两只有些怕人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镶嵌这两颗黢黑发亮的黑曜石的瞳孔里,映照着另一个苍澜依。喷发的血液再一次将旁边的白墙和止离心淹没,手执妖刀的眼眸中那抹完全变成了通红色的光彩,比任何时候都要桀戾与妖媚。
浸染在鲜血中。
虽然不及雀白那样的果敢和风姿绰约。
但是,而今连老夫我,终于看到这孩子成长了啊。少夫人,您在,九泉之下也能安然合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