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抖啊,把你吓得。一定又是不小心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吧?哈哈。”度尾干笑着,好比追求片刻欢愉似的顺势猛的拍了下我的头,那红色的液体便滴到了手上。
她来到我的面前,伸出了一根指头沾了一点我手上的血,然后放到了嘴边用舌头吮了一下;“这味道,我真的再熟悉不过了。不愧是统帅鬼魅魍魉陆生将军的血液。纯粹而绝美。不过……”她的左手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脖子,眼神犀利而坚硬;“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这不鬼不人的下三滥,也配做他的种?”
她全身的精气开始上涌,力量的输送由于掌心劲道的推进致使她胳膊上的筋肉都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趋势:女生纤细的胳膊,此刻确是血管青紫,纹路暴张,筋带开始变粗而厚实。不仅如此,刚刚她的声音也变得粗了起来。
环绕周遭的一切事物仿佛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地下开始剧烈地晃动,地面出现大面积的断裂演变成深不见底的沟壑,林带跟树木开始不断往下深陷和坠落,刚才神社以及门口的石阶也出现了不小的坍塌的事故,里面传来了不小的轰动声。
仿佛被顷刻倒塌的建筑物的巨响所掩盖去了的含混不清的声声低吼和尖叫声夹杂了磁场外些许参差不齐的频波在传统作业的『预知对象』就统计出来的虚拟数据结构中的可检测到的范围一栏内被颜色圈点了出来,做了“标记”。
“等等!别……随便就牵扯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啊!”我不顾快要窒息的危险大喊着,面对着这些凭空多出的小点,差点让我情绪再一度地准备失控,想起那几次的与怪物交战后已大不如前,再奈何现在这幅狼狈的皮囊已不允许我再做些无用功了吧?
可是,尽管如此,就责任而言。我还是必须拼尽全力保护这些无能为力的家伙啊。
“啊……”它有点不耐烦得伸手掏了掏耳朵,“死到临头了,你还在为那些毫无用处的家伙担心?呵呵……哈哈哈哈,真不像你的作风啊!要不,把你一块也拉上陪葬吧!”方才咋呼起来的强大风雾逐渐尘埃落定,暂且须弥在这狭窄静谧的地盘中央,忽明忽暗地便又“叮咚,哐啷”地从雾里传出两声巨响,一支胳膊飞快地穿过尘埃,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慨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的同时,自己的视线也开始飞快的旋转漂移起来。
我略感不适地闭了下双眼,下一秒身上传来无比巨大的痛楚像是泰山压顶般的传来,我感觉我的肺部就要烂掉了,咳出了两口浓血。
我艰难得已经到了站不起来的地步,粘稠而滚烫的血液顺着额头慢慢的滑下来,我的眼睛被染成血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显然在这头怪物面前,我落了下风。但战争都是残酷的,一旦在敌人面前示弱,你就必死无疑。那头狐狸果然发疯了一般的想置我于死地,转眼它又抓起了我的右腿,向左手边狠狠地摔向地面。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就算是作为怪物成型前的样貌在人体内孵化再吸收汲取作为营养的话也……太快了……如果不是进行基因移植是做不到那样的。
只是现在稍微有点自我意识就会全身燥热得像要自体燃烧的冲击,脑子里更是昏沉地想要沉睡过去,情境意识流随着梦境与结界的颠倒而分离成了两种不同的“具象世界”,左右调换,更是是非曲直。浓稠的鲜血又顺着刚刚干透的血渍慢慢地淌了下来。
“啊——,能在这个现世遇见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但是现在却让我遇见了你。算是相逢了对吧?『炽八。』”那个陌生的声线和陌生但又有点不谋而合的情景模式终于还是篡夺了我世界频道原主动权,而这个让我讨厌至今也算习惯为止的声音却乖乖地闭上了嘴。现在。有点疼痛而微闭的血色的眼瞳与之对上了,如烈焰灼烤般鲜红的肉皮暴露在毒辣辣的阳光之下,轻扬起的风吹起了身上被高温烧焦而褴褛的校服。
她的眼神高傲的可怕,甚至连看都不去看一眼那些被牵连的人类。“还真是故作高深呢,不过你放心。好歹我也是混的,懂得规矩。不会牵连无辜。不过,的确久违了你这般恢复妖怪的一面了。让我见识一下,如何?”
时间:2004年,五月。夏。
地点:中国。宣城。
“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我好恨啊,杀了她!杀了她——”
一个女人像平常一样走下楼梯,来到了电梯门口。细长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电梯按钮时,被微弱的静电电到手指。
电梯的显示灯在昏暗的走廊里闪晃了两下,灯灭了。
这一个小细节可彻底让女人急眼了,她一边气急败坏的摁了两下电梯按钮,一边嘴巴嘟囔着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来这套?要不是摊上今天加班,我兴许不会这么倒霉”!
就在她嘟囔的正在打电话让她的值班秘书骑着大阳摩托过来接她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的指示灯显示了3楼。“轰隆”一声,但却又像个老年人一样颤颤巍巍得打开了门。
她脸上的不愉快仿佛都在这时一扫而光且归于平静之后,习惯性踏入了电梯的大门。
“你听得到吧?呐,我在跟你说话!”
没想到真的出现了呢,这种强压的工作流程下造成的这种严重的幻听,这几天一直头痛睡眠不好……看来得让秘书张罗点安神补脑的东西了。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这个以她名字命名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10年前,这里经历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重大浩劫,导致在这里生活了近百年的原住居民因为莫名灾难神秘死亡而为历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现在的这个地方虽然被举家搬迁的二次世界大战流离失所的逃难民众提供了必要的保障。
市镇,郊区和街道依然晚好无损的保存下来的古色古香的中国古城的建筑:瓦檐上的飞禽走兽,白色的石墙,朱漆的擎柱还有雕刻精美带有格楞的窗棂。一切似乎看上去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是永远也无法掩盖的,事实上已经是一座“远古巨坟”。经过历朝历代的更替,已然变成了地球上衍生出来的废品。
因为长久以来都无人问津,现在这里竟也变成了被外国人无耻窥伺之地直到全权交由英国人看管营销的可憎之地。
她被指明成为这个市镇的代理市长,虽然位高权重,单挑大梁造福百姓,乐施善良的好差事。不过跟英国的那些贵族宦官比起来,顶多就是一个毫不起眼,名存实亡的傀儡。如狼似虎的英国人疯狂地压榨着群众的血汗,一时间所有的国内市场全部都被这些王八蛋垄断。
如今已是落花人憔悴,古人所言世事难料,哎。想不到我止大氏族竟也沦落至此,真是打脸我亲宗上下啊。可悲……可悲啊。
她垂下头,倔强地绷着嘴,努力着,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滢滢打转,也不准它落下一滴。
原来如此,呵呵。不愧是我的后人呢,止沧月;你可真让我想不到啊,后生可畏,我死了几百年之后也能享受到如此高档段位的纯洁灵魂!等着瞧吧,玄渊雀白!哈哈哈!这种重生的滋味真好~
旁边的黑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媚,嘴角的讥讽之笑更让人觉得可恶之至;她倏忽的抖动了一下,在最后一抹曙光邂逅的那一刹那,钻到了女人的身体里。
不知是双方体内的产生的电磁场对接一致,还是那一刹那双方的意识在同一时间达成共识,在成功附体到女人身上的时候,那股力量正是她贪婪渴求的正义让她开心到疯狂,全身上下精力充沛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沧月在倒下的一瞬间,感觉身体就像受到了100份工作的压力聚合的强力压迫,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跟意识,大脑一度缺氧,呈现空白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仿佛被人抓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飒飒——”夏天总是给人带来不舒服的粘腻感,连穿堂风扑在颊上都是滚烫的。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陌生的脸,但是却格外熟悉的那种危机感。仿佛与生俱来。
身上的温度燥热难耐,我的思路成平直状态,头皮开始阵阵发麻,细胞核重新分裂,血液的浓度降低。心跳减弱……身体开始出现我从未预料到的讯号。
这……是快要妖异化的,我自己?我感觉着身体正处在两种极端的自己,全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听到了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转瞬即逝,通过直流的方式传递在我内心的感受是清晰的,心理又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细腻,柔软,但是趋近无奈的直观感受,最后一次。那正是我作为一个正常人睁眼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或许,我的人生。一开始就受到了审判吧。
“我到底……是为什么活着呢?那个家伙吗?还是为那些牺牲者打抱不平?没有突破口的话。只能自己去创造一个,没问题吧?”这句话我仿佛对着自己的灵魂发问,那个只要我每晚陷入昏睡,便会游走在我梦里的那位总是穿着巫女服,长长的银发及腰而下的女人。
这段声音仿佛在我身体酝酿了许久之后没有任何回音,像是沉静了半个多世纪。
“我看你是摔到了脑子,摔坏了吧?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混蛋?”比我至少高出两个头的大家伙伸出一条腿踢中了我的头颅,我瞬间感觉脑中一热,里面的内路程序出现的大片的雪花。
只是那个可憎的面目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不停的拿手用力去拍我的头,边拍边重复:“不会吧,这么快就坏掉了?你是豆腐做的吗?”我鼻子里的血流到了嘴里,除了味觉还是正常地体会到满嘴的血腥味之外,我就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冷冽的清香,像是樱花的质味,优雅而恬淡。血色的花瓣如樱花,冲进了我的脑海,我只觉得后脑勺一阵清凉的同时,感觉到阵阵的困意,让我的眼皮开始沉重。终于,我陷入了昏睡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待困意消散,我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再次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它,倒在了地上,如同遭到了什么怪力反噬般地在原本平起的土地上被凿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而它陷落到了那个坑里,再也起不来。手臂跟大腿仿佛给折断了,那种扭曲的造型,诡异极了,我的头顶微微地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刚的香味也无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