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墙角,费林如遭雷击,父亲死了?跳湖?他发疯似的向维也湖方向冲去。
维也湖象征着希望,黑夜笼罩一轮明月映在湖中,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一步步响湖边走来,费年依稀还记得,那年食物紧缺的冬天自己的老母亲,也是这样归身于这冰冷的湖水中。
纵身一跃湖水一点点将身体包裹,水顺着鼻孔嘴巴灌入体内,身体本能的挣扎了起来,意识开始变得迟缓一点点从身体抽离。
‘就这样结束吧,我真的好累,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能投个好胎吧。’
爸!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透过湖水传入湖底,不知哪来的力气,沉寂在湖底的身体猛然回头,‘小林?’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看到一个稚嫩的少年跪在维也湖前拼命哭泣着。
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跳湖,费林呆呆的跪在岸边,幼小的心灵在这一刻彻底封闭了起来。
镇子南边的小树林内,从洞窟脱困的血鬼,附身在最后一只血仆体内,失去全部力量的它,此刻虚弱无比,甚至比起普通的血仆也差不了多少。
血鬼站了起来感应着身体状况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太废物了,这种强行融合激发所有潜力的残次品根本无法作为自己的宿主。’
就在血鬼恼怒遗憾之时,一股淡淡的波动传来,它裂开的嘴角立马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好精纯的气息,真是完美的宿主。’
‘月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维也湖边,一对年轻的男女十指相扣悠悠漫步,男子高大英俊有着一双温润如水的双眸,菱角分明的五官,身姿笔直挺拔,女子丰润婀娜,白皙的肌肤透着一抹羞红。
‘韵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这么晚没回去爸妈要担心的。’
‘不要嘛,再陪我走走,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陪我?’
‘没有啊,’李月星郑重道:‘我愿意陪你一直走下去。’
‘你说的哦’,韵小跳一步拦在李月星跟前,星光洒落在她唯美的面容犹如月神下凡,她张开双臂背靠维也湖大声道:‘要是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从这跳下去。’
‘别乱说,’维也湖每年冬天都有人跳湖,李月明听后有些紧张,赶紧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
韵却向前一倒落入一片结实的臂膀中,两人静静相拥感受着晚风与虫鸣,这一刻李月星也似乎感觉到了这一份“爱”的美妙。
突然一阵哀嚎声将两人从沉浸中唤醒,‘是谁!’李月星寻声看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影跪在湖边似乎在痛哭,韵撇了撇嘴并不想理会,别人要死要活哪里有她与情郎缠绵重要?
但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秉性,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韵我们去看看吧,’说完李月星牵着韵的手走了过去。
慢慢靠近,跪在地上的身影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费林吗?’李月星小跑几步,来到费林身旁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和我说说吗?’
‘没了,我父亲没了,’费林转过头泪水打湿脸颊充满了阴森,突然他向着李月星扑了上去:‘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他怒吼着双手疯狂捶打着李月星的胸膛。
‘快放手!’韵一抬腿毫不犹豫的踢了过去。
‘不好,’李月星赶紧抱住费林一转身抗住了这一脚。
‘对,对不起,月星我不是要踢你的。’
‘没事,’李月星紧抱着费林微笑道:‘韵你太冲动了,费林他没有恶意的。’
费林也停下了动作,李月星的笑容就像一缕破晓之阳,在他那即将沉沦的心底注入一道光,他呆呆的看着李月星无比生涩道:‘谢谢。’
‘都是一个镇子的这么客气干嘛!’李月星将费林扶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
费林指了指湖面低沉道:‘我爸爸刚刚跳进去了。’
‘啊,’李月星面露惊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节哀吧。’
李月星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想问,但却记起哥哥的教导,‘别人伤心的事情不要细究,除非你能帮对方解决,否则给出力所能及的帮助就好了。’
李月星并不认为自己能帮到他,所以没有去问费林父亲为什么跳湖,也没有去问对方打算怎么办。
他牵起对方手建议道:‘走吧跟我回去,大晚上的呆在这里怪阴森的,我记得你家里就只有你和你父亲吧,现在你先去我家,我相信我哥哥一定有办法帮助你的。’
‘嗯,’费林怔怔的看着李月星重重的点了点头。
‘站住!’就在李月星三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却拦在三人面前。
‘你这小兔崽子跑什么跑?’费婶叉着腰拦在三人面前:‘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啊?是不是想把我家费林拐跑?’
‘没有,你误会了,’李月星赶紧解释道:‘我们是费林的朋友,看他一个人在外面,想带他回家。’
‘不行,’费婶尖锐道:‘他那也不准去,’说着她上前一步抓住费林的手想要将他拉走,但一使劲却发现费林牢牢的抓紧李月星拉不动。
见费林不松手,费婶指着李月星的鼻子骂道:‘哪来的野东西快放手,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你这毛小子来管?’
费婶尖酸的态度令李月星一阵恶心,他强忍住厌恶道:‘你是费林的什么人?’
这时费伯开口道:‘我是他爸爸的表哥。’
一旁韵看出了一丝端倪,这个女人眼中根本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像是护住自己的私有财产,落在这种婶婶家里,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很凄惨,说不定各种重活动辄打骂。
于是韵也上前道:‘你们回去吧,这个小家伙以后就由我们照顾了,不过在这之前,’韵说完看向费林询问道:‘你愿意跟他们回去,还是跟我们走?’
费林没有回话,只是缩在了李月星的背后,其动作不言而喻。
‘好了你也看到了,’韵摆了摆手道:‘你们回去了。’
‘不行,’费婶突然冲了过来用力拽住费林的头发:‘如果就这么被带走了,岂不是少了一大笔钱?前段时间她可是听说雷家在招收奴仆一个五千块呢,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
啊,头发被扯住,费林发出一丝痛呼,韵眼疾手快一脚踹了过去,不过她也知道分寸只用了五分力气。
‘跟我玩不讲理?’韵轻轻一撩发丝,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漠,这一次李月星没有制止。
‘哇,杀人了,大家评评理啊,’费婶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而是就地开始打滚:‘天杀的啊,这对狗男女抢人啦。’
维也湖旁边并没有什么人家,但费婶的嗓门太大,这一嚎很可能将人引来,李月星叹息一声,他并不笨反而看的很清楚,但这两人毕竟和费林有血缘关系,一旦闹起来镇上的宿老绝对不会帮自己。
而且这人如此恶心不外乎是为了利益,他脸上极少的露出一丝冷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让我们带走费林。’
哭闹声立马停息,费婶站了起来伸出五指:‘五千块!’
李月星面露难色,他那里有这么多钱?这时韵站了起来她掏出一张银票甩在对方脸上:‘给你,快滚。’
费婶接住银票,不停的打量着上面的防伪标签,再三确认是真的之后,她眼珠一转又开口道:‘赎身的钱你们是给了,但这小子在我家吃住的钱不能不给吧。’
韵看也没看她,随手丢出一百块,‘滚吧。’
‘月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看到这人我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