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右大将施突靡是如今的乌孙王昆靡的二儿子,在整个乌孙来说,也只是比他的大哥相大禄达靡地位差一些,当然,从官位上来说,他要比左大将低,但那只是表面,实际上他的地位要比朱归靡高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他堂而皇之的来攻打务涂谷,而让左大将在山谷口给他把门的原因。
昨日一场血战,终于突破了车师人的防线,攻入了山谷,车师人溃不成军,施突靡率军追杀了十几里,最后有数百无关紧要的兵士从早已废弃的古道逃走,应该是逃往车师南部去了,他也不太关心,反正车师后部国王热孜还有他的一干重臣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杀死了。
只是后来准备从谷口离开的时候,发现那里被汉军封锁了。后来还是麾下的一个骑君给出了这么个诱敌的计策。只是在实施的时候出了纰漏,被汉军识破了。
见汉军逃走,施突靡无奈之下只得下令追击,追着追着,汉军突然掉头杀了回来,施突靡有些惊讶,但是己方兵力占优势,正愁追不上敌人,如今敌人掉头回来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下令全军进攻。
双方很快便纠缠在一起,厮杀起来。
不过就在施突靡自认为己方胜券在握的时候,自己的左面山谷中突然杀出一支白马骑兵,眨眼睛便杀入自己的军阵,很快那边已经乱了阵脚,施突靡正要调兵救援的时候,突然从后方又杀出一支骑兵,领头之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黝黑战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冲入乌孙后军,二话不说便挥舞着手中的画戟将身边的乌孙军士尽数斩杀,后军也顿时大乱起来。
“快快快,各分五千人马去支援后军和左军!”施突靡大急,冲着身边的骑君吼道。
那骑君急忙去传令。
施突靡焦急地等待着情况的好转,可是,他绝望的发现又有一支骑兵从山谷中杀出,当先之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英武不凡,手中一柄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杀伤力也很是惊人,不过最让施突靡大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已经将身边的兵力全部派了出去,哪里还有兵士来抵挡汉军。
庞德瞅准机会,在他最应该出击的时候出击了,而且攻击的就是乌孙军的软肋-中军。
此时那里的军队已经全部派去增援左侧和后军了,留下的人也不过数百人而已,根本不是庞德率领的西凉铁骑的对手,哪怕西凉骑兵在这里有些放不开手脚,可也是战斗力惊人的一支军队。
战局有一开始的乌孙军队占优,很快便倒向了汉军,当庞德出现的时候,乌孙这只大骆驼终于不堪重负,被压垮了。
最先开始溃散的就是中军,施突靡此时想到的就是要活着离开,至于军队,那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他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与达靡争夺王位,所以他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大军,率领几十人从左侧小路逃走了。
中军的逃散立刻让乌孙大军全线崩溃,接下来就不再是战斗,而是汉军的单方面屠杀了。
一个时辰之后,乌孙军终于投降了,四万多的军队,在死伤一万多后,有近三万人投降了,竟然没有多少人逃走,并非他们不想走,而是走不了,汉军四面攻击,根本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施突靡拼命的打马狂奔,在进入内谷口之前,他派人去探查了一下情况,见没有守军,终于松了一口气,策马就杀入山谷中,只要逃出这条山谷,逃回乌孙,那么这一场败仗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然而就在将要冲出山谷的时候,一条为不可查的细绳将他的希望扑灭了,是一根绊马索,施突靡的战马被绊倒,他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两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他已经感觉到那透过刀刃传来的丝丝寒意正在抽离他的生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的乞降,希望汉军能够留下他的命。
张郃为荀攸端来了一杯水,然后坐在荀攸的下手位置,看着帐外。不多时,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乌孙男子被两名军士架了进来,来到了荀攸和张郃的面前,一个军士顺势在乌孙男子的小腿后弯处点了一下,那乌孙人立刻跪在了地上,他没有反抗,只是不住地磕头。
荀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确认一下,如果真是施突靡就联系乌孙方面,将他放回去吧。”
张郃点了点头,荀攸起身离开了。
此人正是乌孙右大将施突靡。
大约一刻钟后,他被带出张郃的军帐。
第二日早晨,汉军全部归来,其中还有三万的乌孙降兵,他们各个垂头丧气,目光呆滞的听从着汉军的吩咐。
荀攸见了,微微一笑道:“如今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让大军休息了,马上开饭,吃完早饭咱们就东进,去与卑君回合,希望他那里还没有被打垮,而且他也最好没出什么事,否则车师的两个王都死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众将立刻领命离开。
荀攸看了看北方,喃喃地道:“不知道主公那边如何了?!”
荀攸的担心是多余的,李宣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昨夜一番风流,如今李宣虽然醒来,可是躺在李宣怀中的艾米尔却是睡得依旧香甜,毕竟昨夜她也是太累了,初经人事的她,昨夜为了迎合李宣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为了能够怀上李宣的孩子,她甚至可以说是需索无度,一夜几度春风,如今也着实是太累了。
李宣依旧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不过昨夜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不过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事情,今日都将要暂时划上一个句号了。他今日必须离开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早早的起来,想要多看几眼怀中的美人。
“不要……不要……夫君,你不要丢下艾米尔,艾米尔是你的女人。”艾米尔紧张的死死攥着被子,口中呢喃着。
李宣的眼角湿润了,一脸的不舍和留恋,随即他的脸又坚毅了起来,他还有重任在肩,等事情都办好了,他会回来这里好好陪着她的。
想到这里,李宣轻轻地为艾米尔拉好被子,满眼温柔地看着艾米尔。
典韦已经装扮停当,一身的鱼鳞铠,手提两把大戟,焦急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等待着李宣起床,和他一起离开,可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这个好色的主公依然没有起床。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两个身影走了出来,一个高大勇武,一个艳丽动人,就连典韦这样的老粗,也觉得确实是一对璧人,很般配。
当然在典韦的心中,还是觉得李宣与他的那几个汉人老婆最般配。
李宣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艾米尔,没有说话,艾米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投入李宣的怀中。
这举动如果发生在大汉,那也是一件丑闻了,可是如今的场面为什么让典韦觉得是那么的凄美呢?!
两个婢女拿来了李宣的铠甲,艾米尔便当着众人,如同一个准备送丈夫上战场的妻子一般,细心地为他穿扮停当。
李宣再次看了看艾尔米,突然右臂一伸,霸道地将艾米尔揽入怀中,朗声道:“乖乖在这里,等着你的男人回来爱你!我发誓,不会让你等太久!”
艾米尔在李宣的怀中甜甜地笑了,虽然带着狰狞的面具,可还是让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舒畅感。
艾米尔拉着李宣手,一路将他送到几里外的女儿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句李宣听不懂的话后,从河的上游,漂来一只木船,比一般的小舟大一些,可以容得下李宣典韦,还有二人的战马。
等到船只停靠在岸边后,李宣感觉到艾米尔的手本能地紧了紧,她舍不得李宣离开。李宣完全明白艾米尔的心思,可是,他也很无奈,必须离开了。
过了良久,艾米尔才转过身来,轻轻地对李宣道:“艾米尔与你是一体,等你来的时候,艾米尔会将河门给你打开,到时候,你就可以进来了!”
李宣疑惑道:“你在谷中,怎么知道我的到来,万一你不能开河门,会怎么样?”
艾米尔微微一笑道:“河门不开,是看不到女儿国的,只能看到河流两侧的山岭,艾米尔与夫君既然是一体,夫君到来,艾米尔是一定能够知道的,这个就不必夫君担心了。”
李宣点了点头,再次轻轻地抱了抱艾米尔,然后毅然离开,拉着战马上了船。典韦本已经有些焦急,不过他也觉得艾米尔有些可怜,不忍催促,此时见李宣上船,立刻下令开船。
船只缓缓地离开了河岸,顺着水流的方向,开始向下游漂去,李宣看着艾米尔的身影一直静静地立在河岸边,直到隐入浓雾之中,李宣不由得找寻艾米尔,可是所见都是浓雾,与两侧的山岭融入一起,哪里能够找到一点端倪。
直到这时,李宣相信了艾米尔的话,如果没有人指路,一般人确实是很难发现女儿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