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站在白狼山上望着当年自己摔下去的地方,思绪万千,一别多年,今日却是重回了故地,境遇竟然变化的如此之大。
想到当年张角追杀自己的情形,李宣苦笑不已,如果换成现在,却不知道张角还能有那样的战果吗?
突然李宣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叫道:“虞信,你亲自去一趟洛阳,想办法与宫中联系,确认陛下如今宠幸的那名近臣是否是张角或者张角派去的人!”虞信一愣,疑惑地道:“张角不是病死了吗?”
李宣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就如同鬼魅一般,改变了身份,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谋划着如何对付这个社会。从吕辛的口中我发现如今的陛下身边出现了一个心怀叵测之人,此人即使非张角本人,只怕也有极大可能是张角派去的,因此你去查,一定可以查出一些端倪。”
虞信思忖片刻,点头领命,正要离开,有回头对李宣说:“卑职此去恐怕要一些时日,只怕赶不上随主公出征倭国,主公定要自己小心!”说罢,还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当日李宣遇袭的山崖。
李宣倒是大咧咧地笑了笑道:“无妨!身边还有很多人,而且我自己也会倍加小心的,断不会再出现当年的状况。”
虞信郑重地对李宣抱拳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正巧被赶来的赵云遇到,“虞信似乎离开有什么急事?!”
李宣点了点头,将自己关于张角的想法说与赵云听,赵云想了想,表示赞同,随即道:“大哥,奉先来了!”
李宣眼睛一亮,笑道:“这家伙还真是姗姗来迟啊,走去看看!”
当李宣带着赵云来到军营的时候,吕布正在那里意气风发地给其他几员小将讲述自己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合出一支精锐骑兵的丰功伟绩。
“看样子,奉先是圆满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了!”李宣朗声道。
吕布等人闻声看来,见是李宣,忙围了过来,施礼问好。
吕布乐得嘴都有些合不拢,笑道:“那可不,一万人,一个不少,再看看这些人,各个身板壮得跟个牛犊一样。”
李宣抬眼看了看吕布身后的骑兵,各个铁甲森森,妆容整齐,气势如虹,果然是一派强军精锐的形象。不禁点头称赞道:“吕奉先训练骑兵果然有一套,这些人看样子的确不错,至于是不是真正的精锐,可就要让战争去检验了。”
吕布闻言更是哈哈大笑,喜不自胜。
李宣立即召集几员大将到中军大帐议事。
帐中,李宣表情严肃认真,左手上首坐着荀攸后面依次是太史慈和张郃,右手上首坐着赵云后面是吕布和张绣,李宣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开口道:“明日大军开拔,没什么问题吧?”
众人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问题。
李宣问赵云道:“军中粮草之事便要子龙多费心了,切莫出纰漏,放心吧,一切按照大哥的吩咐,安排妥当!”
李宣点了点头道:“能否在短时间内结束那边的战事,就看子龙这里了。”
吕布疑惑地咕哝道:“短时间?粮草不是准备的很充足吗?既然要短时间,又何必准备那么多?”
李宣笑了笑道:“奉先稍安勿躁,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之后又说了一些具体的行军中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大军开拔,南下进入幽州,期间幽州刺史刘虞率领麾下一众文武亲自出城相迎,李宣将大军安置在城外驻扎,自己带着典韦和荀攸二人进城参加刘虞举办的宴席。
一番寒暄之后,宴席开始,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十几杯后,都也有些微醉,这是刘虞起身来到李宣面前,为李宣斟满酒,道:“定远侯此去伐倭,陛下已经周知了各州郡,幽州这边定然全力以赴,为定远侯提供方便,只是在下这里的情况,侯爷应该也知道,那公孙瓒着实是不听使唤,当日他从青州北逃,在下好心收留,本以为从此以后,他当恭顺一些,不想如今他照旧不理不睬,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因此,那边,还需定远侯自己去打点一二,在下无能为力啊!”
这刘虞也是实话实说,如今他虽然是幽州刺史,可辽西辽东几郡,根本不遵他的号令,因此他做不了公孙瓒的主也确实是事实。
李宣正要说话,荀攸却是抢先道:“刺史大人莫不是不愿意支援我军出征,竟说此笑话?”
刘虞一听,心中有些不快,不过看在李宣的面子上,也不好发作,只得无奈地道:“荀先生有所不知啊,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李宣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大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刺史大人,也不是我说你,倘若我的部下敢这样,我先削他的权,等他无力抵抗之时,再派兵攻打,几番下来,岂有他不听的机会!”
刘虞被李宣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这种武夫的做派,他倒是也略有耳闻,因而也就不足为奇,何况李宣是话糙理不糙,听到李宣似乎有些办法,便忙请教道:“定远侯,此处也没有外人,不如说的更详细一些?”
李宣也不坐在矮几后,直接上前两步,来到大厅中央,摇摇晃晃地拉着刘虞的胳膊道:“刺史大人,你不妨这样,借着我要出征,就说征集粮草,要为我提供十万石粮草,让东部几郡出三万石,不多吧,也不过分吧?可我想公孙瓒定然不从,到时候,你就说我要出兵去要粮,他定然担心,不过他也绝不会轻易就范,估计他会安排好一切,然后将辽东征粮之事交给大人,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他一定会命人百般阻挠,将军只需揪出那阻挠之人,然后痛施雷霆手段,杀鸡儆猴,其他人定不敢再有所动作,此时公孙瓒必会翻脸,我却在此时兵进辽东要粮,公孙瓒再是托大,也断不敢与我或者与整个大汉为敌,那时大人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那里的粮税权,也就扼住了辽东的命脉,然后再徐徐图之,一点一点瓦解,想来辽东最后定然政令统一,使君也可一展抱负,觉得如何?”
刘虞眼睛一亮,大喜道:“啊呀,若君侯帮我促成此事,我当感激不尽啊!”
李宣爽朗地一笑道:“使君不必挂怀,我与那公孙瓒本也有隙,而我与使君又都是陛下的近臣,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气氛更加融洽,直到子时方才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几天之后,刘虞果然遍发布告,要为大军征粮。此次攻打倭国,虽然朝廷没有出粮(当然在刘宏看来,他是出过的,西域的赔款就是军饷),可是却下令沿途州郡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幽州当然要有所表示,十万石粮食,对于四万大军来说,也就是一个多月的口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能够向朝廷交代了,所以刘虞颁布这样的法令,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然是幽州,那么辽西、辽东、玄菟、乐浪几郡当然也包括在内,刘虞也是充分为公孙瓒考虑,只给他分派了三万石的任务,可是果然被李宣说中,公孙瓒根本不予理睬,而且回复中只说一句:你怎么不给。
刘虞大怒,可是为了大事,又只得强忍着怒意,急急忙忙找来军中几个从事商议,最后觉得,如果按照此法可以夺得那几郡的税赋权,损失一些也可以接受,于是一咬牙,便果真给李宣拨付了七万石的粮草,李宣也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考虑到这样做有助于刘虞计划的实施,于是便勉强接受了。
这一下,刘虞有了理由,再次要求公孙瓒交粮。几天之后公孙瓒回书,长篇大论,但是意思就两个字,没粮。
李宣得了刘虞的粮草当然不遗余力的办事,立刻大军东进,并且传书公孙瓒,自己亲自率军来拿粮。
凉州一战,让公孙瓒对于李宣的军事实力很是惧怕,他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把自己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收服了,如今更是带着四万精锐军队入境,公孙瓒实在是没有底气与李宣对着干。于是他与手下的一干文武商议,期间有个谋士给公孙瓒出主意道:“主公,此番李宣前来,大军士气高昂,我军不宜迎其锋锐,况且,此次出征有朝廷的诏令,我军如果阻挠,那么就是和朝廷和整个大汉为敌,那时将军就怕没有立足之地了,如今不如推说辽东辽西窘困无粮可征,若刘虞和李宣还是相逼,便将征税的权利给刘虞,让他自己去征。”
公孙瓒立刻反驳道:“不可以,如此岂不是将辽西辽东的权柄给了人?”
那谋士微微一笑道:“主公且听卑职说完,那刘虞虽然名义上有了权利,可是他如何能够指挥的了主公麾下的文武,到时候,刘虞指挥不动,可是权柄在他手中,李宣当然是找他要粮,却是与主公无关矣。”
公孙瓒听罢,略一思忖道:“可是,倘若刘虞出手整治当如何应对。”
究竟李宣的计策能否实施,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