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贾诩周瑜和张昭三人对坐着,张昭对贾诩躬身施礼道:“草民张昭虽然有些微名却不过是朋友提携市井相传而已,如今满腹才华并不被当世官场认可,此番是诚心来投的,不知贾侯爷可否给草民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贾诩看了看周瑜,回头看向张昭道:“几日前,先生为何犹豫不前而今日却是如此果决啊?”
张昭眉头皱了皱,有些犹豫,略一思忖后,还是起身施礼道:“草民还是告退吧!”
贾诩眼睛一眯喝道:“张子布,还不从实招来,莫要等本侯拿了你才说!”
张昭顿住脚步,背对着贾诩和周瑜道:“侯爷如果信得过在下,就带在下离开,日后侯爷就知道原有了,如果信不过,又何必难为在下!”
贾诩看了眼周瑜,周瑜立刻会意,起身几步跑到张昭面前,拦住张昭的去路,道:“先生何必冲动,侯爷身负重任,对于随行之人必然要详加了解,先生既然有难言之隐,便不说也罢,我来劝劝侯爷,先生稍等片刻!”
说罢看向贾诩,眨了眨眼。
贾诩起身,朗声道:“本侯还没聋呢,既然不想说,就以后再说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张昭感激地看了眼周瑜。
周瑜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道:“一件小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可是要提醒先生,切莫要生什么歹心,无论贾侯爷还是您将来要见到的定远侯,都不是可以轻易蒙蔽的人啊!”说罢给张昭一个请的手势,要带着张昭去为他安排住处,张昭推辞道:“多谢小公子费心了,昭自有住处,只要告诉在下几日后离开,从哪里离开,在下到时候提前等在那里就是。”
周瑜坦然一笑道:“既如此,那便请子布后日辰时之前等在码头就可以了,我们从那里登船。”
张昭一愣道:“走水路?!”
周瑜坦然点头,随即疑惑道:“怎么?先生有什么疑虑?!”
张昭有些为难地道:“在下有些晕船,故而……算了不妨事的,走水路就走水路吧,水路好,水路好!”
周瑜关系地道:“先生确实无妨?”
张昭笑道:“无妨无妨,这些士兵也一起乘船离开?”
周瑜摇了摇头道:“侯爷和三将军要去面圣,他们顺道要送我西归,因而我们走水路西进,到达沛县后,他们北上,而我则南返。士兵要直接沿着海岸线北上辽东,所以便不一起走了。”
张昭奇道:“那侯爷和三将军的安全?”
周瑜笑了笑道:“无妨,如今除了兖州匪祸未除,其他地方都安宁了很多,我们只几人,目标又较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昭点了点头,面有忧色,不过没有再说什么。
周瑜见张昭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便道:“那么后日见!”说罢向张昭拱了拱手。
张昭立即回礼道:“后日见!”,不过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周瑜站在府门口,看着张昭渐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想什么吗?这么出神!”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周瑜耳边响起。
周瑜都无需回头就知道背后是张飞,于是展颜一笑道:“无事!”
张飞顺着周瑜看得方向看了看,随即不快地呔了一声道:“你这娃娃,看不起俺是吧?”
周瑜忙一本正经地道:“哪敢,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三将军面前造次啊!”说罢嬉笑着逃开了。
张飞则在身后哇哇叫着追赶。
一个人突然从拐角处转了出来,见此情况,重重地咳了一声,周瑜和张飞二人忙人模人样地走了起来。
贾诩看着二人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摇了摇头,对周瑜道:“公瑾觉得这张昭如何?”
周瑜恭恭敬敬地对贾诩道:“回师长的话,小徒认为其中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张昭此人还是良善的。”随即将方才在门口的与张昭的一番对话一字不落详详细细地给贾诩说了一遍。
贾诩微笑着摇头道:“公瑾啊,此类诓骗之术实属小道,不可当做傍身之法,偶尔为之尚可,若只靠此途,却是不会有甚成就,切记!”
周瑜忙躬身受教,只是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一旁的张飞则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二人在说些什么,正待开口,却听贾诩道:“三将军,此番却是要劳烦您了!”
张飞一挠头道:“先生这话说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贾诩略一思忖,告诉张飞如此如此,张飞一一点头答应。
两日后,张昭如约来到码头,却根本不见人影,以为是来早了,于是便在一处等了片刻,可是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忙起身,找一路人问,路人只说未曾见过,有过了良久,日近午时,依然不见贾诩等人。
张昭依旧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可是有人却是等不了,几个汉子从附近的深巷中策马扬鞭奔了出来,来到张昭身边,喝道:“不是约好辰时吗?如今都要到午时了,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是被骗了?”
张昭不屑地笑笑道:“这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吧!”
那人眼睛一瞪道:“张子布,你不打算娶玉娆小姐了吗?胆敢如此怠慢!”
张昭大怒,骂道:“张闿,你凭什么将玉娆挂在嘴上,我只答应为刺史大人打听贾诩等人的行踪,如今行踪已经告诉你,相信与否已经与我无关了。”说罢,气冲冲地便要起身离开。
这张闿初为黄巾军,黄巾被灭之后,因为作战骁勇,被招降,在徐州军中任职,深得朱并器重,此次也是来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如今任务无法完成,当然是心生不满,特别是这张昭不拿正眼看他,让他的心里更加恼恨,于是大喝一声便要上前教训张昭,好在被身边兵士拉住,张昭才算是免了一顿打。
张昭虽然嘴上硬气,心中还是很忐忑的,如今任务没有达成,也不知能否如愿了,于是也有些烦躁,可再一想,张昭的心中反倒轻松了很多,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刺史朱并让自己来打听贾诩等人的行踪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如今失去了贾诩等人的踪迹,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走,快带我去贾诩等人的住处看看他们是否离开!”张闿喝令张昭道。
张昭不想与他对话,于是便上了一匹健马,带着众人向贾诩和张飞当初住的院子赶去。
那里离码头并不远,所以很快便到了,却见大门紧闭,已经是人去楼空。张闿派人到附近的邻居处打听,得知贾诩等人昨夜连夜离开,去了码头那边,军队则在昨日白天离开的,据说是乘船要出海北上。
这些消息印证了张昭的话,可是为什么贾诩等人提前几个时辰出发,却是不得而知。
“你说过他们要走水路到达沛县?”张闿忽然想起了什么,质问张昭。
张昭对此人非常讨厌,不是因为他曾经是黄巾军,而是因为他曾经背叛过黄巾军,张昭认为背叛是会成瘾的,此方势大他便投降此方,那方势大他便再转投过去,这样的人让张昭很是不耻,也正因此,这几日他与此人合作的并不愉快。听到张闿的问话,张昭只是没好气地恩了一声,算是做出了回应。
张闿闻言立刻带着张昭和属下延水路追下去,一个时辰之后,这支队伍已经汇聚了一千多人,顺着水路狂奔。
此时的船只速度是很慢的,特别是贾诩等人不太可能乘坐那种非常危险而又颠簸的快船,只可能乘坐画舫,因此那速度就更加不可能快,因此如果快马追赶,有十几个时辰便可以追上,因为张闿的做法其实是很正确的。
这一追便是一天一夜,按照张闿的推测,应该离贾诩等人不远了,河水曲曲折折地弯进了一片丘陵,张闿也不当回事,率军打马追进去。
张昭累的够呛,因此一开始也没太注意,可是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于是紧赶了一会儿,来到张闿面前,歉然道“校尉大人,草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去前面的树荫下歇息一刻钟吧!”
张闿脱口骂了句,然后道:“大军不能停歇,你自去吧,真是个废物!”
张昭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人家手下有上千的兵马,也就只能忍气吞声地跑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歇着。
张昭感觉到危险,可是又无凭无据,只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让张闿等人前去试一试,倘若敌人有埋伏,那么自己就可以趁机逃脱,如果前面没有埋伏,自己在追上去也不迟。
张闿可没功夫想这些,他也累得腰酸背痛,可是此时已经胜利在望,倘若休息,却又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反正对方只有几人,即使有万人敌一般的张飞在,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张闿还是有信心打败甚至杀死贾诩的,这可是刺史朱并的人亲自嘱托自己的。因而义无反顾地带着兵马冲进了山谷。
就在这时,见到前方和河面上,一支画舫缓缓移动着,张闿大喜,打马来到河边吼道:“船上之人可是张翼德将军和贾文和侯爷?”
船中有人答道:“正是!”
那张闿眼神一厉,喝道:“那么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放箭!”
究竟张闿能否如愿完成任务,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