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朔方城没有了昨夜的喧闹,而此刻李宣却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怀中一个娇艳美人枕着自己的胳膊,甜甜地睡着,她昨夜还是太累了。
前几日桥玄、鬼谷子、左慈等人都来了,还有一些道家的上层人物,甚至并州的董卓,鲜卑的和连都派来了人,他们聚集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参加李宣的婚礼。
这件事情在整个大汉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对于这个北方边关来说,意义重大,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来参加这场盛宴,就是要拉近与李宣的关系,他们已经能够清醒地认识到李宣将是这一方土地的霸主。
这不是哪个人告诉他们的,而是从种种迹象表现出来的。那一片片曾经的不毛之地,竟然在李宣的指点下变成了沃野千里,而小小的朔方城,此时的常住人口竟然达到了上万之众,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有商人、有农人、有牧人,李宣并不设置什么条件,只要是愿意投到这里来的合法的人,李宣全部接收,而这法其实也是李宣发布的,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是整个朔方的上层人物共同的智慧结晶。说是智慧的结晶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它的确是精华,只有三条,商人按律纳税,农人按律交租,牧人按律交易。当然这是纲领性的,还有一些细节便不是李宣需要操心的了,毕竟他的手下可是有一个最好的内政专家。
秋收之后,那些民夫竟然有六万多不愿意离开,因为这里已经有了他们开垦的田地,不光是自己不离开,他们甚至还让家人拉家带口的赶了过来。
经荀彧统计,这六万人招来的家人、亲戚、朋友甚至同乡多达六十多万,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按照正常来说,这里能有二十到三十万的劳动力,精明一点的人就可以算出来明年怎么也能有两千万到三千万石的粮食。对于如今的大汉来说,只要李宣愿意,干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随时可以出动十万雄兵东征西讨。如此了得的人物,周边的势力岂能不害怕,怎么能不来交好他。
李宣不禁又想起那些个兄弟和下属为自己忙前忙后,操办婚事的情形。他虽然没有明着参与,但是这样的一出出好戏,他又如何能够错过呢?
纳采为六礼之首。一般是由男家请媒人到女家提亲,纳采有礼物,皇帝纳采,多用雁、璧、乘马、束帛。其余礼物不详。而大臣纳采,礼物有多至三十种者,有玄纁、羊、雁等。每种礼物各有其象征意义,并提有赞文。李宣记得那一日贾诩作为媒人带着羊和雁,去到黄忠家中,将礼物送上并分别说了一通赞文,据说赞文是荀彧写得,只把黄忠夫妇听得一愣一愣的,估计没明白多少,幸好女方的真正家长鬼谷子、左慈都在场,左慈郑重其事地回赠了一些吉祥的诗句以契合当时的彩礼和赞文,这才不至于场面尴尬。李宣清楚地看到如月端坐在二楼的阁楼内(李宣已经用土坯和木材在朔方城内建造了不少的建筑),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情景,掩嘴轻笑,笑得那么甜美动人,便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灿烂。
纳采之后是问名,就是询问女子之名。经过媒人的纳采,女家表示同意后,男方再派人到女家,向主人问名,互换“庚贴”(年龄、生辰八字)压于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以测神意。如三日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请算命者“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克,女家则设宴款待。三年小冲;男婚年龄逢双,女子十九不嫁;谓鸡狗(鸡犬不和)、龙虎(龙虎相斗)、虎羊(羊落虎口)、蛇鼠(蛇吞老鼠)难相配,待认为周全后始议亲。问名的目的,是将女子之名、出生时辰等作一占卜,以测定婚配的吉凶。这一项本是平淡无奇的事情,可是因为张飞变得精彩了许多,家人担心张飞毛手毛脚会在测神意之时捅娄子,竟然将张飞赶出家门几日,当然也有张飞主动的成分在里面,毕竟自己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很清楚的,在大哥的大事上,他可不想抱憾终身,于是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测神意的三天。至于占卜一事,鬼谷子笑了笑说不必了,这个自己早算准了。于是众人欢天喜地的结束了第二礼。
其实第三项纳吉基本上是和第二项同时进行的,因为占卜之人正是女方家长,在占卜预测婚配吉顺之后,桥玄便代表男方与女方正式确定婚姻,订婚完成。
第四项纳征。正式订婚后,男家要向女家送去聘礼。皇帝聘后,所费最多,或谓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或有万金,二万斤,三万斤者。而一般富豪聘金亦有达金二百斤者。不过李宣不愿意带动这股铺张浪费的风气,大汉如今的光景毕竟大不如前了,所以委托贾诩去与女方谈了下,将聘礼减少至金五十斤。李宣认为这也有点多,无奈众人皆反对,他也只得答应了。众人最担心如月的态度,不过这是因为他们都不了解如月,如李宣般便绝不会担心此事。
第五项请期,纳征之后,男家便又一次占卜,以择定吉日成婚,再派人到女家通告日期,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很谦逊,好像在向女家请问日期,故曰请期。身边有一个卜卦高手的优势再一次发挥出来,不待李宣派人来问,鬼谷子已经派人通知李宣八月初八这一天是个吉日,便定了灾这一天成婚。
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迎亲,顾名思义便是新郎官亲自出马到女方家中去迎娶新娘了。这里都是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没有后世中的那些迎新娘的种种障碍游戏,不过也对,毕竟在东汉这个年代,女子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万一新郎烦了,拍屁股走人,那新娘可是毁了,连新娘的家人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迎亲队伍在鞭炮锣鼓的齐鸣中,缓缓地向李宣的府邸走去,两边各有几个护卫不住的向人群中抛洒着各种水果干果,围观的民众更是卖力地呐喊不已。
队伍在府门前停下,李宣翻身下马,来到载着新娘的软轿前,缓缓地掀开轿帘,一袭大红喜衫将如月那动人的娇躯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是李宣还未见到如月此时的模样,因为如月还顶着一块大红的方巾。
在女侍者和贾诩的陪同下,几人缓缓步入婚礼仪式现场。贾诩作为赞者当然还有一些必须要他亲自履行的程序。只见他身着直裾,手捧卷轴,悠扬地吟诵着赞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在这之后,两个侍女端来两个盆子用来净手,象征以清洁的身体和心灵进入这场神圣的仪式。
李宣和如月在净手之后,又进行了对席和同牢,其实按照意义来说,对席和同牢之后,其实李宣和如月已经算是夫妻了。
之后是合卺礼:即将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半,用一根红线拴着,葫芦里盛着酒,因葫芦是苦的,盛的酒必是苦酒,所以,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不仅象征着夫妻从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寓意着夫妻同甘共苦。
最后是解缨礼:新郎亲手将新娘发髻上的订婚信物红色的“缨”解下,高举在空中向众位来宾展示,以象征婚姻得到家族和众人的认可,表示将新娘已经娶进门,从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
其实对于此次婚礼,李宣是很感动的,他的兄弟和下属们可着实是忙坏了,六礼着实是有些繁琐,可也很是无奈,这一套礼制生命力之强,让人折服,李宣清楚的记得,后世自己迎娶妻子的时候,礼制依旧与这一套相仿。
直到乱哄哄的将亲迎以及那套沿用千年的拜堂仪式完成后,已经到了戌时。众人打趣的将李宣赶回洞房后,又继续开怀畅饮了良久,即使自己在与如月在洞房里辛勤耕耘的时候,都能清楚的听到他们饮酒狂欢的动静。
这一夜,如月终于成为了自己真正的女人,她把一切都献给了自己,当她在自己的身下浅吟低唱的时候,自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内心的快乐和满足,是啊,她在那一刻是最幸福的女人。李宣不禁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如月一直幸福下去。这样才对得起她对自己的爱。
李宣不禁再次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如月,轻轻地将她的腿放到床榻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如月身上盖着的薄毯在这个过程中滑落下去,一抹春光立刻展示在李宣的面前,他深吸一口,将迅速涌来的邪念压制下去,忙给如月重新盖好,然后蹑手蹑脚的起了床。
屋外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张飞的大嗓门,“大哥,五原有个文人来看你了。”
李宣一听疑惑不已,五原有哪位文人来看他?究竟来的是什么人?咱们下回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