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军的动静出乎了董卓的意料,他可没有想到朔方军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洒了一大堆的斥候,自己的一些不明显的动作,他们也全部反馈回了朔方,更何况此次的动作也着实不小。
“岳父大人莫急,想那朔方五原二军虽然在短时间内招募了近十万人,可是真正的可战之兵定然不多,岳父大人根本无需担心,只要集中兵力将那一两万旧军消灭,朔方和五原二郡便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了!”李儒见董卓担心,忙上前宽慰道。
董卓正要说什么,似乎又觉得有些多虑便没有提及,只是淡淡地问:“西进西凉的军队出发了吗?不过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张济的军队未必能够牵制李宣的军队!”
李儒呵呵一笑道:“对于这个,岳父大人就更加不必担心了,想那五千人马即使回到了朔方,估计作用也不大,更何况还是步兵,没有一两个月根本不可能赶回朔方,如果再被张济的军队牵制上几天,那么等他们赶回朔方的时候,朔方郡和五原郡也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
董卓轻松地道:“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玩玩李宣的那个漂亮老婆,据说长得美若天仙!哈哈!”
李儒虽然不屑于董卓的这一点,但是为了投其所好,也便淫笑了几声。
吕布这几日已经不在董卓身边当值了,此次出兵领军将领人手紧缺,董卓便让吕布做了先锋官,率领五千精锐作为整个并州军的前军。
得到委任后,吕布意气风发,严肃整顿了部将的军纪,得到了董卓的夸张。
“你们这些蠢货,攻击的时候不能光靠个人的勇猛,要配合配合,明白吗?冲的时候要听命令,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吕布一遍遍地对那些士兵喊着话,他希望这些人能听得懂,只有听明白,照做了,打仗的时候才会不容易死,也只是不容易死,完全不死人,没有可能,吕布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少死一个是一个,从前跟着李宣的时候,他学到了把士兵的命当命,现在想改,不容易了。
“郝萌、成廉、魏续、宋宪、侯成你们几人到我大帐来,曹性,你也跟来!”吕布说罢,当先向自己的军帐走去。
等到几人到齐后,吕布环视一眼众人,淡淡地道:“此去并州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吕布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看向吕布。
吕布死死地盯着几人道:“此去朔方便不回来了!”
众人又是一愣,随即想到莫不是将军有意驻军朔方郡,作为并州的北部屏障?
吕布看出了众将的想法,摇了摇头道:“本将此去要投靠到李将军的麾下!”
众人大讶,议论纷纷,不过很快就平息了,不知为什么他们对此没有抵触,反而有些兴奋和欣喜。
吕布看了众人片刻,欣慰地道:“得众位信赖,布愿意与诸位同生共死。”说罢对着众人一抱拳。
众人立刻起身躬身回礼。
吕布叮嘱道:“魏续、宋宪、侯成你三人为本地人,家中之事需要提前谋划,切记要保密,莫要声张出去,否则大祸将至,我会安排合适的人在大军出发后,秘密将你几人的家人转移,辗转后到达朔方,我想那边一定不会亏待于你们!”
魏续三人抱拳道:“将军放心,我等并非是什么大户人家,家不过几口,想来不会有什么纰漏!”
的确是,吕布手下的几个校尉,都是些寒门出生的子弟,没什么大家族大势力,所以才会被调派到吕布麾下,那些名门望族的子弟,才不会愿意受一商贾之人的节制,这倒是让吕布的外逃计划简单了不少。
“郝萌、成廉、曹性你三人虽然没有家室所累,但是也要小心着些,特别是成廉,我知你贪酒,千万别酒后失言,让上面有所警觉,那样大家就都完蛋了。”吕布有叮嘱郝萌等人。
三人也是起身领命,绝不向外透露半句外逃之事。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军中表面上一切如常,实际吕布已经暗中和一些并州的道家联络人取得了联系,并安排了众将及自己家人出逃的路线。
这一天军中休沐,曹性又来到了天香楼,他在这里有一个相好的,人长得极其标致,只因家中犯了事,被充作了官妓,与这曹性也算是两情相悦,颇为融洽。曹性此次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的。
“小荷,你决定了没有,如果决定了,我这便去与老鸨赎你,过几天我随军出征之后,便有人来接你离开!”曹性在与小荷一番云雨之后,搂着她问道。
小荷呵呵一笑道:“好啊,可不知是接到哪里啊?”
曹性神秘一笑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你只管相信我便是了!”
小荷妩媚一笑道:“你个死鬼,还跟老娘神秘,你不说去哪,老年怎么决定跟不跟你走啊?”
曹性为难的想了好久,最后低声道:“我告诉你,可是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小荷信誓旦旦地说:“我绝不告诉别人!”
曹性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再一想小荷一个女人家,自己只是告诉他要去哪里,她哪里知道为什么去那里,便也就不当回事,说道:“我们要搬去朔方郡,如今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只等事情成了就过去!”
小荷一听是朔方郡,如今的朔方郡在并州可是很有名的,那里土地肥沃,百姓都安居乐业。一听要搬去那里,小荷着实心中欢愉,立刻答应了曹性,愿意与他一同去那里生活。
得到小荷首肯后,曹性便去找老鸨为小荷赎了身。老鸨是个聪明人,赎了身的妓女去哪里她们是不过问的,省得到时候招惹什么是非。
小荷得了曹性的承诺,又赎了身,在众姐妹中马上便成了焦点人物,人们不断打听她的去向,她只是不说,还被众姐妹取笑是不是成了人家的外室,她也不理会,只是不说。
妓院中的女子都是些苦命的人,总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体己姐妹,这小荷也有,这一夜,那姐妹听说小荷要走了,便来小荷这里与她同榻而眠,说了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后,那姐妹关心地道:“小荷啊,姐姐我并非是打听你的去向,只是担心你别被人骗了,卖到外地更加凄苦的地方去,你就不用瞒着姐姐了,你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小荷依偎在这个姐姐的怀中,幸福地道:“红姐,我那男人不让我告诉别人,不过你自然不算是外人,我便说与你听,不过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那个被唤作红姐的点了点头道:“你不让外人知道,我自然是不会说的。”
于是小荷便将要去朔方居住的事情说与了这红姐听。这红姐还算是个守诺之人,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只是在心中为小荷可以到朔方那么好的地方居住感到高兴之余,又为自己只能在这个妓院里被千人骑万人耍的感到异常凄苦。
第二日晚些时候,自己的相好,董卓军中的高级将领樊稠来找她,在一番事了之后,这红姐忽然想到自己的凄苦,不由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樊稠虽然对这女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刚在人家身上征伐一番,此刻翻脸就不理着实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便问其原有。
这红姐开始还不说,过得片刻这樊稠也烦了,甩脸就要走人,这红姐急道:“我的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个姐妹有了好归宿,我为他高兴之余,又觉得自己命苦,便忍不住流下了泪。爷你就原谅了奴吧!”
樊稠一听骂道:“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事,就这破事也至于你哭,那婊子被人买走后还不一定丢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人骑去呢!”
红姐白了他一眼道:“才不是呢,人家可是要去朔方住的,哪里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樊稠笑骂道:“那就是让人骗了,那朔方郡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我听说除了朝廷指派,便必须要有那里的百姓亲戚,才可以过去的,你那妹子有这些关系吗?”
红姐笑道:“他男人是你们军中之人,难道也需要人引荐吗?”
樊稠哈哈一笑道:“你去告诉你那妹子吧,如果是军中之人就更不可能了,现在……”他正要说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妥改口道:“如今有些状况,并州军更不可能进入朔方!”
红姐讥笑道:“就你死脑筋,人家连赎身的钱都交了,难道还会骗人不曾,十成十的是去朔方,我那妹子绝不骗我,她那男人我也见过,绝对是个可以过日子的人,也万万不会骗她!”
樊稠一听笑道:“这便是奇了,还有我疏通不了的关系?”
随即一愣,恍然道:“那人定是说过段时间才去那里吧,过段时间倒是的确可能搬去,因为那时,哈哈,那里我们说了算!”
红姐又笑道:“说你死脑筋,你还不信,人家可是说了,如今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只等事成就过去的!”
樊稠一听一愣,眉头紧皱,突然喝问道:“她的男人叫什么,是谁的部下!”
红姐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樊稠这样一喝,吓一大跳,忙回道:“是叫曹性,是谁的部将我一个女人哪里知道!”
樊稠一听,嚯的一下站起,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就向屋外奔去。
究竟事情如何发展,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