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染停顿了一下，似是恍然道：“该唤大师兄才是。”
“是啊，该改口叫大师兄。”黎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火韧曾提起过，他们不想认牛神医这个大师兄也可以不认。但他们还是认了下来。认了，事情才会更有趣不是吗？
“那是自然。”牛神医洋洋得意。得意于自己的好记性，也得意于他们的识趣。
且，任谁遇到一个七岁“怀孕”的男孩子都能印象深刻。当时牛神医还根据某些医学典籍等等脑补出了风未染肚子里藏的是可以引起脉象变化的千年蛊王……
这一眨眼那个黑炭一样的男孩已经长成十九岁的英俊美少年。可恨自己当初急着把人带走，忘记立什么卖身契，字据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就完成了交易。
不然，他风未染可就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不过，他又想起了他还在天啸的父母。许是风未染的原因，让牛神医不自觉地去关注那对夫妻。
陶大贵就是个赌鬼，运气又差得要死，拿了他给的五十两银子和陶大娘搬到县城里，还没住个安稳，就输得得把陶大娘也给卖了还债。
然后，一无所有地回到吉祥坞里继续种地，倒是暂时戒掉了赌瘾。
就是出门没少被村里的人说三道四，好好的一个家，有个贤惠的妻子，聪明能干的儿子就这么给他折腾走了。
陶大娘倒是个好命的，随着人贩子的大部队辗转几番到了芙蓉城，被买进了天啸的皇室，侍奉年幼的世子。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牛神医收回自己的心思，说道：“既然我们师出同门，师父又在这里。不若你们明日到本座在这里搭建的药房，里面药材器具一应俱全，也好一起研究出那瘟疫的良药。”
把人放在眼皮底下还能怕他们本领通天，研究出尸疠的解药？
黎弄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风未染，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在下跟师姐都还学艺不精，怎么敢麻烦师兄呢？”
黎弄听到风未染喊了她一声“师姐”，嘴角抽了抽。
开玩笑的，最怕那些较真的人了。一点都不好玩的。
牛神医也是明显一愣，才道：“不麻烦，不麻烦，师弟与师妹的名声在外，怎么会是个学艺不精呢？”
黎弄谦虚道：“那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牛神医目光隐晦的盯着风未染头顶的阿皿，还想说些什么，风未染就执起黎弄的手，“天色不早，也不打扰师兄歇息，就先告辞了。”
话毕，黎弄跟着他飞檐走壁离开了。风未染一点也不想跟牛神医多待一息。
一阵凉风拂过，牛神医只觉得阴风阵阵，才想起这里是义庄，是个放尸体的庄子，赶紧加快脚步跟着离开。
……
回到江银儿安排给他们的屋子里，黎弄不解道：“你怎么推脱了？”
风未染如是回答：“他不是好人。”
黎弄：“……”
“不过，咱们可以偶尔去他的药房讨教一二。”
“嗯，甚好！”比整天待在一块，来得自由。
黎弄匆匆带风未染进了一隅天，研究起他们搬进来的三具尸体。
火韧自然也进来一起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