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林说,你没有去她的家里找她。
付理斯说,除去她的名字,我对她一无所知。
宁林惊愕到震。那么,那些传闻呢——家庭,父母,身份。
付理斯说,都是宝贝零星所述吧。我至今不知道她住浅水湾,还是九龙塘。我没有去过她的家,也没有见过她的任何亲人,她甚至没有朋友。她所有的行踪,我都无法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突然她决定失踪,我真的是找她不到。
宁林唏嘘。你真是欠她。我没想到你长情至此。
付理斯惆怅地说,30年。阅人无数,惟有宝贝在,我最快乐,这种快乐,任何人给不了我。也替代不了。
宁林捂住脸,28年,阅人无数,只有梁宝贵,能够令他纠着心肠,只是这些话,他无法说给任何人听,他甚至自己都抗拒的一个女人,却如此轻易地占袭他,他来回摩擦疲惫的面孔,终于懈怠,他甚至已经决定,把梁宝贵找回来,付理斯离不开宝贝,他,离不开梁宝贵。
最后付理斯说,秀秀只要一个名份,可以不必陪她,不用哄她,甚至不用爱她。名份。宝贝接受不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磨擦。
宁林说,既然这样爱梁宝贵,为何不狠心一下,离开秀秀。
付理斯说,一朵花长在那里,无声无息,无妨无碍,它唯一的要求就是长在那里,换了你,忍心掐灭它?
宁林说,如过太阳嫌它遮挡了光,我会。
付理斯再次黯了下去。
————柒。
潘女设了一个圈套,几个回合下来,宁林丧失百万元。
摆明了是在整他,宁林揪住彼疯狂女质问,潘女抖了抖身姿,笑得冷静无比,再不是那个北京餐馆躲在钻石里脸红的纯情女。
潘女说,衰仔,我们香港人呢,很现实的,可以对你好,但是必须对自己有利,对自己无利的,谁会对谁好。别怪我绝情,不是不给你抬举,只是你太不识相。没关系啦,你情我愿,商场斗智,各显其能,没有脑子,就不要做生意了。
宁林倒吸一口凉气,所幸自己当年冷漠拒绝她。否则,掉入如此虎狼之手,勿宁死。他冷笑一声,从头到尾将潘女审视一遍,然后摇摇头走掉。此类女子,连看的兴致,都没有,不必再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