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
黑暗,可以吞噬一切。罪孽,神秘,无助,渴望,恐惧······人们的心思交杂在一起,盘旋上空,直至飘散开去,融入黑夜。夜幕降临时,就是一切罪孽的开端。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高高低低的屋脊上窜过,嗖嗖嗖。
那道黑影正是一身夜行服的花拂柳。
远远望见一座大宅,鎏金大字:靖王府。
哼哼,到了。靖王,接受我的怒火吧!
花拂柳一闪身翻进了墙,蹑手蹑脚的走着。突然,一个婢女走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是衣服,看那衣服的边角,似乎绣着龙纹。当今世上,可以在衣服上修饰以龙纹的人,只有皇室了。
花拂柳心想:此女必是前去给靖王送衣衫,我便可以趁此机会前去与那靖王对峙。届时,便可以问出阿碧的下落,我就是硬闯,也要将阿碧救出。
花拂柳一闪身,来到那婢女身后,一掌劈下,将其打晕。
“这位姐姐,只有劳烦你在这花园里露宿一夜了!”说着便将那婢女拖到一旁的草丛中,将她的衣服与自己的对调,拿起托盘就准备走。
等等,那个,靖王的卧室在哪儿啊?花拂柳一阵懊恼,哎,就该先搞清楚了来。
“白术,你愣在那儿干嘛呢?王爷等着你的衣服呢!”只见一座房屋前有一个中年女人向自己嚷道。
“诶,就来了。”花拂柳连忙低下头一阵小碎步走到那女人面前。
“白术,你想死是不是,你如果让王爷等久了,那要的可就是姑姑我的命啊!快去,快送去。”那姑姑忙不迭地推着花拂柳,也没有细看,只是凭着衣饰身形认为那就是白术。再加上花拂柳一直死死地低着头,那姑姑硬是没有看出这白术已被掉了包。
花拂柳被硬生生地给推进了那间房里。这样毫无防备的给推了进来,花拂柳心中一阵慌乱: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呜呜呜,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冲动了。不行,花拂柳,你要振作。阿碧还等着你去救她呢!
花拂柳深吸几口气,睁开眼。
屏风隐约,雾气缭绕,挺拔的身影投影在屏风上。
他,他在,洗澡!天啊,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送衣服。不行不行,我不能······花拂柳,不许退缩,你还要救碧莲。
花拂柳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王爷,衣服送到了。”
等了良久。
“嗯,拿过来。”一道玉石之声洋洋盈耳。这声音好耳熟。花拂柳暗自想到。
还要过去!花拂柳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脚步。
“快些。”声音有些不耐。
花拂柳连忙加快了脚步:花拂柳啊花拂柳,你怎么这么怂,你的志气呢?不,这不叫怂,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花拂柳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又开始了。
三米,两米,一米······
晚风拂过夜空,星子在闪动,像极了你眼中的光芒。
初见已是难忘,再见亦是倾心。
靖王,轮回路上,你我是否曾相见?
“怎么?还不伺候本王更衣?”像是有星子掉进去的双眼望向花拂柳,微微蹙眉。
“为何本王觉得你很是眼熟?”君临池道。
花拂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哎,算了,我还是替他更完衣再说吧。
“奴婢白术见过王爷。奴婢是府上的丫鬟,王爷觉得眼熟也不为怪。还是让奴婢为你更衣吧。”
君临池眸间闪过一丝怀疑。“即是如此,更衣吧。”
花拂柳慌了,我自己都穿不是很来这些衣物,怎么帮他穿啊!当下心一横,准备依葫芦画瓢地按照那些奴仆们给自己穿衣的样子来穿。
当她打定主意再睁开眼时,君临池已经出来了,穿好了裤子。
还好还好,知道自己穿裤子,不然我拂柳公子的名节啊,都可以拿去喂狗了。
花拂柳看向君临池,呆住了。
未干的水珠从额头一直滑下,自浓密的剑眉的眉尾淌过,深邃犀利的双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上面的水渍让花拂柳想去为他舔干。
惊为天人。花拂柳心中只有这四个字。
许是见识过君昊与自家二哥的容颜,花拂柳才知晓面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极品。麦色皮肤,铜体迷人,张弛有度的肌肉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花拂柳呼吸一滞,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不知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此刻,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了。
我失去了一份情,又在这个世界想要一份情,是天意?是注定?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情,一旦眷恋,便海枯石烂;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我也不知道,这份爱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