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倒像个妖女!目中无人,狂傲自大,全无一点人心!”
郑然怒气不减,冲口斥骂穆云霓。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一丝对人的同情心和包容心,全凭自己喜好行事,行为乖张,无人能阻。
穆云霓并不生气丢出几句:“有朝一日你胜了我,便能见我的人心,我这目中便会有你。若不能,好生顺着我。你这宗主方做得安稳。”
郑然气得大吼回怼:“谁稀罕做你的傀儡!”
穆云霓温言软语,字字戳脸:“我已说过,做不做宗主不由你。期年后,还位与你。胆敢不从,叫你生不如死。”
郑然瞪视穆云霓,气怒已极,可无可如何,只得压住心头火自嘲道:“穆大小姐,我可以带着我的人走了吗?带着云奴、月奴、妖女和不入你眼的柳娘,还有你给我安排的这一众保镖。”
穆云霓依旧云淡风轻:“今日走不得,明日到了大风城,准备妥当再动身不迟。”
“欺人太甚!”
“我欺你又如何?敢再辱我,叫你吃些苦头。你该闹够了,歇息吧。我无暇与你再费口舌。”
穆云霓说罢,竟凭空消失,再出现,已是十余丈外的空地上,两边古树参天。穆云霓和她那匹驳兽迎风伫立在婆娑树影下。但见,穆云霓秀发飞舞,驳兽鬣毛猎猎,灰袍摇曳。好一幅图画。
郑然心下长叹,自知眼下只能受制于穆云霓这深不可测高绝女子,看了一眼远处的穆云霓,转身叫起穆云尘和阿格尼娅、上官可卿几人回车辇,见穆云裳跪着怔怔发呆,满面泪痕,心下不忍道:“别跪着了,休息吧。”
“恭请宗主回驾!恭请月奴、云奴两位尊主同驾。”
穆野老带着几个门主和其他宗门之人山呼海啸般俯首恭请郑然等人回驾。郑然心生悲意,才被穆云霓羞辱,这帮人却拥他为至尊。真是好笑至极。再看穆云裳被呼喊声惊醒,苦笑一声跟在穆云尘身后向自己的辇车走去,红芸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同去了。
阿格尼娅受箍面酷刑,心神俱丧,茫然失魂。上官可卿小心呵护和她相携跟在郑然身后,穆云尘跟在三人身后,百感交集。平生夙愿得偿,心下十分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她终于可以随阿爷的姓了。
穆野老险些死于郑然手上,心里虽恨,但怕多于恨。为了今后在宗门的地位永固,又不得不曲意逢迎。遂急令穆戎人门主,好生侍奉郑然几人。两位新晋尊主更不用说。穆戎人为人刁滑,善于阿谀,领命很快便遣人修缮郑然几人的辇车,又命众宗兵继续尽速处置尸人。那十四阵石武士则简单疗治了身上的伤便替换护佑郑然几人的卫士做了护卫。
穆野老见诸事稳妥进行,便掏出一枚烟丸点燃,施展内功抛空极高,放出信号给十几里外的待命属下速至。空中彩烟腾腾,许久才散。
空地树荫下的穆云霓眼见诸事快要办妥,便用穿心神音呼来穆野老和三个门主。几人拜在穆云霓身前,谨待钧命。
穆云霓道:“宗门不可有二主,今日既然寻到阿爷传人,今后他便是宗门之主。云霓不过女流,受命于危难之时,窃掌宗主权柄十载。然毕竟于宗法不合,本欲今日便将宗主大位还与郑然。他却颇有不从之意,可宗法不许,由不得他胡来。我许他一年,由他随意江湖,期年还位于他。然天下受元雄逆党荼毒,耳目鹰犬甚多,冒失行走江湖险恶颇多。严守阿爷传人现身之事,实乃第一要事,不得外泄。在场宗人须严密监管,行株连法,赏罚务要分明。五人同坐,一人泄密,连坐同诛。检发叛逆,赏官三级。”
“喏!”几人施礼领命。
穆云霓又命几人办妥眼下诸事半炷香后起营开拔,赶赴大风城。
几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