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肯尔火稍稍愣了,很快反应过来,跪下去拜道:“仆愚拙,不知新任宗主已驾临大风城,仆该死!还请圣奴尊主责罚!”他言辞恳切,诚惶诚恐。
穆云霓看着他忠心不二的愚忠,啐着牙冷笑道:“这如何怪你?!怪他一心做贼,只愿飘落江湖胡闹。不肯光明正大做个堂堂宗主。哼!你等这些跟过曾祖的老人,何曾将我这女儿放在眼里。听那传人承继了宗位,瞧你欢心的!老将军这十来年不与云霓联络,便是欺我女儿身罢!”
莫肯尔火听了更加惶恐,纳首不敢看穆云霓,只顿首道:“仆不敢!仆万死不敢欺圣奴尊主!只穆沧海老宗主仙逝后,仆未有寸进,不敢贸然联络圣奴尊主。仆等十二使候身负天大使命,用尽一生寻找不可知之人。今日方悟,方敢联络圣奴尊主。还请尊主明察。”
穆云霓哼道:“哼!我不怪你!只怪我女儿身容不得你等的眼!你起来罢!带着这些赃物又是为何?”
莫肯尔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头一次见的宗门掌舵人,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那新任宗主的气。而为何生气,想必是这新任宗主触到她某些痛处了。他一仆属何从得知?!莫肯尔火猜测不错,却猜错一处。穆云霓乃是听了香奴儿这个名字,触动了她。莫肯尔火不知就里,将对郑然的诚惶诚恐展露于穆云霓面前,使她气不一处来,这才迁怒于他。至于这香奴儿为何会触动穆云霓,亦只有穆云霓一人知晓。她从何得知,便是从她的师傅年逾百岁的女神仙雪渊圣女南宫姝女口中得知。这香奴儿与她身世仿佛,却下场凄凉
莫肯尔火想到这点定了定神,回穆云霓道:“仆使计叫浑图杀了四大家臣。这四人早就投靠了元雄,甘做其鹰爪。实则这些许年,浑图空有城主之名,早成了傀儡。今朝圣奴尊主阵前力斩尸兽,大展神威,浑图骇破了胆。仆趁此叫他纳降赎罪,又叫他杀四贼。他为保命不敢不从,仆便借机杀了这四贼,割下头进献给圣奴尊主,好饶他全家一命。”
穆云霓听了回道:“我亦不想杀他,只叫他放了冷召男母女,亦趁此经略大风城,归我宗门辖制。冷召男母女既已被救走,便饶他亦没什么。只是叫他来,与我定城下之盟。我便撤兵离去。”
莫肯尔火听了道:“圣奴尊主宅心仁厚深谋远虑,穆沧海老宗主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仆不懂经略大计,只知圣奴尊主只在此时叫那浑图来帐下订盟,问他昨日救人的可是宗主,若不是可糟了。一来,仆几十年寻的人恐再难寻到,二来,那冷召男母女祸福又难料了。”
穆云霓赞赏莫肯尔火道:“老将军说的极是,你速回去,叫浑图速来纳降,我好问他详细。你回去速遣人打探昨日劫人之事。勿要打探详细。宗门在大风城布有暗桩,我已遣人去找。我怕他身份低微,不能尽得详实。你回去打探好,速遣人报我。待我问浑图,若胆敢一丝骗我,我便杀他夺城。”
“喏!”
莫肯尔火领命出帐,和次子莫肯华连策马回奔大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