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越来越难做！要不我们改行吧！”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点着抽屉里的现金，皱着眉头不时的叹息几声，没听见回应，一抬头见老板正坐在一旁打盹！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老板娘的手在桌子上拍的“嘭嘭”作响。郭小小连忙拿起水杯，躲到了后厨，虽然很不情愿，可看来别无他法！
厨房里，厨师正在锅里熬制着什么，见郭小小靠近，忙用身体挡住了郭小小的视线：“前面不忙了？”
郭小小把水杯往台面上重重一放：“下雪了！哪来的人呐！”
厨师往透气窗方向看了一眼：“雪下的不小哇！”说着又斜眼看了看郭小小：“你来了多久了？”
郭小小没好气的白了厨师一眼：“没多久！”
“哦！”厨师皱眉想了想：“好像上个月才领了一次工资吧！怎么样？觉得？”
厨师今天心情好像挺好，不过郭小小却委实难对他有什么好感，主要还是这厨师每天执拗的骚扰，让郭小小不胜其烦。
郭小小犹豫着，好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问题都是老板在决定员工去留时，问的问题，而此时这个问题从厨师的嘴里问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郭小小狐疑的端起水杯，心虚的挡在唇前，喝了口里面的热水。
厨师见郭小小并不急着做答，不由得一笑，低下头去，搅动着锅里，一时又盛出一勺，倒进碗里往郭小小面前递了过来：“尝尝！”
郭小小见厨师心平气和，也便放下了以往的成见，把碗接在手里尝了尝。
“这是我独家秘制的，出了这个门，你就喝不到这个味了！”厨师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得。
郭小小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熬个汤，又什么独家秘制，现在卖的熬汤的产品多的数不胜数，就你这里，不用看，我也能猜出这里放了什么！”
“唉！不不不不！那肯定不一样！你再细品品！”厨师满含希望的看着郭小小。
郭小小只得放在唇下，又喝了一小口，味道好喝是好喝，不过让郭小小说出好在哪里，还真是难为她了！
“尝不出来！”郭小小只好老实答道。
“呵呵！让你跟我学吧！你还嫌烦！我平时也不会随便收徒弟，这不是看着我们有缘！我才决定把你收下！”厨师自顾自的说着。
不料，郭小小一扭头便径直走向卫生间去了。
厨师话刚说到一半，见郭小小转身就走，顿时脸拉的老长：“不知好歹的东西！以为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就能攀上大老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这样也配！”
话音未落，便见老板娘站在门口，老板娘面色不善，根本就没听到厨师的自言自语，就算听到了此时大概也没心情搭理。
“那个新来的呢？郭小小呢？”老板娘厉声责问道。
“没看见，刚到厨房来转了一圈就走了！”厨师不知是真没看见郭小小去了卫生间还是假没看见。
一听郭小小不在，老板娘转身欲走，却一眼看见厨房里那热气腾腾的汤锅，不由得紧锁的眉头，又深了几分：“我说大刘，这都冬天了，冬天都吃麻辣火锅，你在炖汤给谁喝呢？卖不出去，赔了钱你赔呀？！还有我说最近怎么客人少了呢，你这火锅是不是太老套？没什么吸引人的？还是味道不对呀！？”
厨师瞪了瞪眼：“谁说是我的锅味道不对？！你别没生意就把错推到我身上。放在别人身上，你这么少的工资谁给你干呀？”
“你！我说一句，你倒是想顶十句！你还想不想干了？！”老板娘显然真让气着了。
“干个屁！”厨师说着，把手里的汤勺往锅里一放，马上动手解身上的围裙：“回头我找老板谈谈！你个女人懂什么？整天就知道叨叨叨叨的！”说着斜眼看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一阵气结，眼睁睁的看着厨师拂袖而去，呆愣在原地，恰在此时，郭小小从卫生间出来，跟老板娘撞了个照面，老板娘的脸都气绿了，抓住郭小小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训斥：“你死哪去了？！刚刚你躲什么躲？我在前面检查卫生，你倒好，直接躲了，你知道明天卫监所过来检查吗？你看看你，整天都干的什么？消防知识都掌握了没？！万一真抽查到了，你不会，我们可过不了年检！还有消防通道，你是怎么打扫的！不知道不能堆东西吗？！”
郭小小低着头，只翻白眼，她是真没听说什么明天检查的消息，那些东西原本就不是她放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处理。郭小小在心里不停的辩驳着。
“老板说了，不准我走！”厨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跟站在过道里的郭小小和老板娘擦肩而过，经过老板娘身边时，突然低声说了句什么，郭小小正准备仔细听清楚，厨师却直接穿了过去，进了厨房，把厨房门在两人面前一关：“没事不准进厨房！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
老板娘脸上阴晴不定，抿了抿嘴，抬了抬眉头，突然又看见低头站在面前的郭小小：“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收拾？！”
郭小小翻了个白眼，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又被老板娘叫住：“站住！”郭小小认命的转过身来。
“那个…你在本地有什么关系没？给打电话！电话费我可以给你报销，把他们叫过来吃饭！我给打折，而且若是你真的能叫过来客人，我还给你提成？怎么样？”老板娘突然声音柔和了许多。
一面又侧头冲身后的厨房喊到：“大刘！上次跟你打麻将的那个李老板，是不是给你留电话了？”
“是！”厨师在厨房里应声答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看他回去了没？”
“对！没回去，就住我们这店里，将就几天也不是没有办法！”老板娘一脸的谄媚，郭小小打心底里看不起，但嘴上却不好说。听着厨师跟老板娘商谈，郭小小想乘机开溜，却不料刚走出一步，便又被老板娘叫住：“站住！你去哪？”
“我…我去打电话呀！”郭小小摇了摇手机，硬着头皮道。
“在这打！你打我听你怎么说！别把人得罪了！”老板娘说着便真的凑到郭小小跟前。
郭小小一脸为难的抬眼看了看老板娘：“我打电话，你站身边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叫过来吃饭，我给打折，要不过来先玩牌也可以！又没让你做什么，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想做什么？！”老板娘一双桃花眼在郭小小身上扫了一圈，当然郭小小是这么觉得，那双眼肯定是带桃花的！
郭小小倒吸一口气，这还真是倒打一耙呀！看着老板娘皱着眉头，低头盯着手机，一面督促道：“打！快打！”
郭小小在老板娘急迫的催促下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长发男子的声音：“喂！”
“喂！”郭小小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哪位？”是呀！自从那天加上号，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联系过，这样冒然的打电话过去，别人能想起来才怪，郭小小一时语塞，搜肠刮肚的在脑海中，组织着词汇：“那个…洪先生…我是…那个…”
“哦！哦！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对方似乎不但想起了郭小小是谁，而且很快领会到了郭小小的意图，这让郭小小很是吃惊，难道对方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不成？
“可这雪下的有点大呀！”男子似乎有些犹豫：“你早些打电话给我就好了，正好我身边有几个朋友，这会都回去了！”
郭小小心中一阵失落，一抬眼便见老板娘耳朵靠在郭小小脑袋边，仔细的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此时更是向郭小小做出了打麻将的姿势。
“我…我今天正好也没事，要不你…过来玩一会吧！玩…打麻将！”郭小小说的很慌乱，深怕对方误会什么。
“打麻将？我不喜欢打麻将！这样吧！我过去请你吃个饭，就当感谢你那天照顾我了，怎么样？”男子思索了片刻，随即提议道。
“那真是求之不得！”当然这话，郭小小只能在心里说说。
老板娘侧马上喜笑颜开，满脸含笑的抬手把郭小小肩上的一根长发，捏了下去，接着又拍了拍郭小小的肩膀：“去吧！准备准备！对了，头发盘上去，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免头发落在盘子里！现在不用盘！”见郭小小动手盘头发，老板娘马上开口阻止，可郭小小还是用脑袋后面发卡上的网兜，把头发盘了上去，一面不满的冲老板娘的背影撅了撅嘴，没看见这是滑下来的吗？想着翻了翻白眼！
那个姓洪的男子还真是善解人意呀！这下是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了，只是他说过来请自己吃饭，如果没客人，当然没问题，如果有客人，就让他一个人坐那自斟自饮吗？
郭小小靠在墙上，抿嘴偷偷的笑了笑，前厅突然传来老板娘的声音：“郭小小快出来！”
郭小小一怔，不会吧？来这么快？！想着连忙从过道里跑了出去。
只见老板娘满脸堆笑，冲几位中年男子笑道：“您看，这不是出来了吗？这样你们几位让小小领着找个位置坐下来，再慢慢看，不急，我们厨师准备也还得一会！今天天不好！我们也没料到王老板您能过来！”
郭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在心底轻声问道：“我们见过吗？”但对方确实有些面熟，可能是之前的客人也说不定。在郭小小还在发呆时，只觉后腰被老板娘往前推了一下，只得硬着头发上前问道：“您好！欢迎光临！您们请跟我来！”
“看…这小妮子，倒是忘记了！可能是！”中年男子爽朗的冲身旁的几名男子说道，随即转过头来看着郭小小：“小小！你忘记了，你说你家庭条件不好！丈夫挣钱不多，这才出来赚钱养家！不容易呀！不容易！我这呢就想帮帮你，你不是托我帮你问问工作吗？我这是缺个工程上管材料的！只是这工作钱财出入挺大，我一个人也做不主！”
“王老板说笑了吧！这您做不了主，谁能做主呀？啊？”其中一名男子马上接口道。
“是是是！这王老板是大人物，人又和善，我们好不容易请个客，又不肯让我们破费，跟这小姑娘认识也是缘分！走走走！我们坐下！边吃边谈！”
这么一说，郭小小还真是有些印象，那天只来了这中年男子和另一个年轻人两个人，自己不知怎么了，把菜汁撒在了桌子上，害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溅了一袖子，对面的年轻男子非常生气，一定要郭小小道歉，还要赔偿，倒是这中年男子不但维护郭小小，还训斥了那年轻男子。
想到这郭小小立马满含感激的看向中年男子：“真的！那天谢谢你了！谢谢你的大人大量！”
“年轻人出来打拼不容易！一件衣服虽然珍贵，也无法跟人相比！再说了，这火锅店！难免的吗！”说话间，郭小小已经把几人领到了最里面的位置，这里相对安静，而且位置宽敞。
“是啊！我们王总平时就喜欢做做公益，遇见你这种情况的，不说伸出援手了，遇事肯定会多加照顾的！又怎么会为了件衣服，让你一个姑娘家难堪呢？”其中一名男子适时的接过话头。
王姓男子仰头大笑，一张国子脸虽显富态，却并不感肥胖，抬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你们不要再这样说了，一会让人家小姑娘说你们拍我马屁！就算你们愿意拍，我这还不想当马呢！哪有马屁让你们拍？做什么慈善、公益都是应该的，做人得有最起码的良知和社会公德心，要不然还做什么企业？还谈什么发展！”
“是！王老板好觉悟，就是有了这样的觉悟，才走到了行业的前面！”其中一名的男子马上又接口说道。
郭小小偷眼打量了下那名戴着眼睛，尖嘴猴腮的男子，可能是人太瘦，本来一副斯文打扮，却总给人一种猥琐感！这是他第二次发言，每一次都很巧妙的拍着马屁，却又说的无比诚恳，这样的谎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信了！
“哈哈！小黄！你这小子别整天把主意打在我身上，这点子本事还是用在明天的发言稿上吧！”王姓男子嘴上虽拒绝，但显然黄姓男子的话，说的他非常舒服，整个人也心花怒放，脸上喜形于色，满面红光！
说着抬手冲郭小小挥了挥：“来来来！小姑娘，你看看，我们就要这个火锅，你再看着给来点配菜，别的就都不用了！”
“这怎么行？王老板！你这是瞧不起我吗？”一名黑脸男子连忙站起身来。
“唉！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吗？”王姓男子马上抬手示意那黑脸男子坐下。
“那…那酒还是要喝的吧？！服务员给来瓶酒！来瓶好的！”黑脸男子又站了起来。
“不不不不！小郭！别听他的，一个农村来的，办个小公司多不容易！我这还吃人家拿人家的？要喝也行！你们今晚开车，谁都不许喝！那个小孙，你跟老高你们几个喝两杯，就拿个一般的，啊！我说这酒老百姓喝的那种就挺不错！今天我们也尝尝！拿一瓶！小郭，去拿一瓶！”王姓男子说着又冲郭小小挥了挥手，郭小小听了点点头，连忙跑向柜台！
洪姓男子到的时候，郭小小已经几杯白酒下肚，双颊红彤彤的，今天真是难得，老板娘竟然亲自上阵，伺候郭小小坐在饭桌前吃吃喝喝，想想郭小小便有些得意。
洪姓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在郭小小身后。
“小郭！这是哪位呀？”姓王的老板突然看向郭小小的身后：“不会是你爱人吧！你可没说过你爱人在这个地方的？小小年纪撒谎可是不好！”
郭小小一扭头，便见洪姓男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洪姓男子的胳膊：“不是！这是我在这边认的一个哥哥！”见环坐的男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大家想的那种！洪哥跟自己的爱人很恩爱的！我们是朋友！那个，王老板你看，我也喝了几杯了，您就放了我吧！我去给店里张罗一下，我还在上班呢！”
“我是怕你太辛苦，今天让老板娘卖个面子，让你坐下来陪我们一块吃个饭！一个小姑娘出来打工养家，挺不容易的！我们都很理解，也很同情！既然你现在有客人来了，那就招呼去吧！”那王姓老板话说的入情入理，让郭小小一时无法反驳。
“只是！你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一桌朋友，喜新厌旧呀！”王姓男子半开玩笑似的接着说道。
“这不对！王老板这词用的不对呀！这喜新厌旧…可有点过呀！”另一名中年男子满脸堆笑接过话头。
“这跟年轻人开开玩笑！我这心情也好了许多！周老板不要这么认真吗！开玩笑！开玩笑！”说着又转过头来冲郭小小说道：“这是个好地方，下次我们还来！啊！小郭！你看交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你就有了靠山了，你老板娘保证不敢炒你！”王姓男子说着，抬手摸了摸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那个小黄，把小郭的微信加一下是吧！你们年轻人现在都玩微信，我呢忙，也没时间总看手机，让小黄跟你联系一下，我们什么过来，你给安排一下啊！只是你这也没有包厢！还得升级呀！没有进步，怎么扩大业务呀！？是不是？！”
那黄姓男子听了，连忙掏出手机，接过郭小小递过来的手机，扫了二维码：“王老板，你看加好了！”
“加好了？好好！去吧！别在这站着了，一会你这朋友该不高兴了！啊！”王老板说着，爽快的挥了挥手。
“那谢谢你了！王老板！那我先过去了！”郭小小扶着晕头转向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是说，人都是喝醉了，变得口齿伶俐的吗？自己这刚喝了两杯，就变得大脑不灵光了。
“好好！去吧！”说着扭过头来，冲桌子上的其他人说道：“是个老实姑娘！是吧！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洪姓男子被郭小小拉着，环视了下大厅：“你们这不是有客人吗？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给叫出来吗！？”说着斜眼看了看，郭小小满是红晕的脸颊。
郭小小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放下对方的胳膊，双手捂着脸颊：“刚刚还没有呢！”说着撅着嘴，跺了跺脚：“就是老板娘硬逼着打电话叫人！那一桌可能是厨师叫过来的吧！刚刚在厨房里，有听见老板娘让打电话叫人！”说着翻了翻白眼。
“郭小小！傻站在那干什么？没事干了？”老板娘的大嗓门突然在过道里响起，转眼看见站在郭小小身边的洪姓男子，马上脸上堆笑：“这是客人吧！？小小！这是你朋友？”
“是！”郭小小马上放下双手：“老板娘我给他安排好位置就来！你等一下！”
“没事！是你朋友，你就只管招待！把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我来！”说着老板娘又扭头看向洪姓男子：“这个帅哥，回头让小小给你办张我们店的VIP卡，我们打折，长期打折，保证给你最优惠的！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来吃顿饭，还能要贵吗！让小小给你介绍介绍啊！招呼好！小小！”
郭小小拉着洪姓男子的胳膊，便往靠窗的位置走去，老板娘连忙在身后，大声的招呼着，郭小小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洪姓男子抿嘴笑了笑：“这很正常！谁不是往钱看的？！”说着两人在靠窗的两人座上坐了下来。
外面的雪还在无声无息的下着，不知什么时候，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郭小小无声的叹息着，心中突然悲从中来，无限的感慨。
“怎么？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洪姓男子见郭小小呆坐着，始终不发一言。
郭小小抿嘴“噗呲”一笑，转过头来：“你来了还真的非要花钱呀？！”
洪姓男子往老板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俯下身来：“不花钱不好吧！你老板娘会骂你的！”说着坐直了身子：“何况晚饭总是要吃的！你们老板娘也说了，有你肯定不会跟我要贵的！”
郭小小斜了斜嘴角，苦笑不已：“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商品典卖了！”
“想挣钱，就得收起你这副多愁善感的嘴脸！幼稚的人，注定是无法在社会上生存的！”洪姓男子说着一脸的阴沉，低下头来，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那你自己呢？那天见你，好像也是无限的不如意！”郭小小抬眼看着男子阴沉的脸：“小玉呢？你不打算把她找回来吗？”
男子手上的动作一滞，呆住了两秒，随即恢复了正常：“每个人都有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有别人无法替代的脚程，这段路得由她自己走下去！”说着男子把手往桌子上一放：“吃饭！叫个这个锅！”男子随手翻开桌子上的菜单，指了指其中一个香辣火锅。
郭小小刚准备站起身，洪姓男子随即补充道：“加麻加辣！来一提啤酒！”
“太多了吧！”郭小小又重新坐了下来：“别喝那么多，万一你又喝的走不了怎么办？”
洪姓男子抬眼直视着郭小小：“这不是有你吗？”
“我？”郭小小单手指着自己，说着一声轻叹，站起身来：“有我你就别喝那么多！”说着便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