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不上不下。
用完餐,顾时年顺势收了餐盘丢到洗碗机,阮桑想帮忙,就被他笑着驳回。
她不好再争,拿了手机去了外面的天台。
想着给叶季礼发条微信解释一下。
删删减减很多次,最终还是作罢。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越描越黑。
她想着,索性见面的时候他会问,到时候再当面解释也不迟。
阮桑正在竹椅上坐着发呆,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她微侧身,看见顾时年拎了红酒走过来。
他径直坐到她身旁,二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的距离。
“不累的话,我们喝点红酒,聊一会儿,好不好?”他启了瓶塞,边问。
“好啊。”
倒是意外,顾时年朝她轻笑,“喜欢喝红酒?”
“算不上喜欢,偶尔会喝。”
“酒量怎么样?”
阮桑思索了下,认真说,“到目前为止没醉过。”
顾时年眉梢一扬,又笑,随后将半杯红酒递给她。
二人碰了杯,阮桑说,“多谢你的晚餐。”
顾时年回,“我的荣幸。”
相视一笑,阮桑抿下一小口。
“怎么样?”
“嗯……不算讨厌。”
顾时年笑着又仰头喝下一口。
阮桑不经意看过去,就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在滚动。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喉结也可以这样性感。
觉察到自己想了什么,阮桑不动声色地快速移开了视线。
“当初为什么念了这个专业?”他将酒杯放去茶几上,找了话题和她聊着。
“大学的时候,原本学的是医学专业,后面无意间选了一节选修课,发现自己对这方面更感兴趣,大一下半年就转了系。”
“内分泌物质和人体行为之间的关系?我记得没错吧?”
难为他记得,阮桑忍不住笑出声,“简单理解是这样没错,当然其中的机制要复杂很多。”
顾时年点头,“我看过一篇报道,说是一见钟情只需要不到三分之一秒。”
阮桑下意识地转了下酒杯,眼眸微敛,才说,“一见钟情,其实受很多因素的影响,神经、心理、行为,是从未知到已知的过程。从神经学上来说,未知原本就会让我们的情绪处于兴奋状态,而一见钟情的过程中,又会产生一些神经递质,例如多巴胺,这些物质会引起神经的高度兴奋。所以一见钟情,往往很难忘。很多时候,我们也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种执念。”
“受教了,”顾时年擎着酒杯,认真听她讲着。
“时年……”阮桑忽然侧头看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其实只是当时那一刻的执念在作祟?”
顾时年的手一顿,他这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爱的女人太聪明,他压力很大!
看来是时候恶补一下神经学的东西了!
好在顾时年心思活络,专业上说不过对方,于是决定曲线救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阮桑一愣。
她同意和他喝酒闲聊,原本就打好腹稿,准备说服他,怎么现在反倒被将了一军?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很好。”
顾时年眉梢微拧,不满意这个答案,又追问,“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