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言回到公寓之后,发现其他住户已经自发的,在公寓摆起了一个灵堂,王涛和几个男人,正在那里忙前忙后。
孟言走过去,把王涛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有没有通知金伯的家人?”
王涛点头说道:“已经通知了金伯的儿子,他说早上就过来,准备把金伯的尸首,运回乡下去安葬。”
“运回乡下去安葬?”孟言眉头皱起。
“有什么问题吗?”王涛看见孟言皱眉,不解的问道。
孟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对了,他们大半夜的在天台上醒来,没有什么反应吗?”
看着那些若无其事的住户,孟言心中十分不解。
王涛看了一圈四周,低声说道:“警方给出的说法,是所有人都被集体催眠,那个罪犯因为负隅顽抗,已经被警方击毙。”
孟言不禁无语,这也可以?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有些是还是瞒着他们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金伯的儿子张永胜,就开车来到了公寓,刚进入公寓,见灵堂已经摆起来,说什么也要给大家磕头表示感谢,孟言好说歹说,才算是把他给劝住了。
因为金伯的尸体还在警局,所以孟言又陪着张永胜来到了警局,解剖室内,张永胜看见金伯尸体的一瞬间,放声大哭,怎么也劝不住。
“张大哥,金伯已经去世了,你就不要太伤心了。”
过了好一会,张永胜才停止哭泣,把金伯的尸体抱起来,放在了车的后座上,准备运回乡下安葬。
临走时,孟言忽然叫住他,说道:“张大哥,金伯生前对我照顾有加,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张永胜看了一眼后坐的尸身,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不害怕。“孟言看这张永胜说道
“既然如此,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上来吧!“
其实在孟言心中,另有打算。
第一呢,他确实是想拜祭一下金伯。
第二,他是担心金伯会出事,要知道人的死法分为很多种,如果死后丧事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很大的问题,轻则百事不顺,重则会祸及全家。
金伯本来就阳寿未终,属于横死之人,怨气很重,地府鬼差根本不会来勾魂,所以只能游荡在人间,无法进入地府轮回,而今天又是中元节,如果不好好超度,一旦出了问题,金伯就有可能化作厉鬼,一旦那样,整个小石村就会陷入一场杀戮之中。
两个小时之后,张永胜开车回到了乡下,来到了金伯的故乡小石村。
张家在村子内,算是个大家族,而且金伯的两个儿子,也都住在一起,所以院落比普通人家大得多。
此刻张家大院内,灵堂已经布好了,大院子内棚子也支好了,酒席正在安排中,院子里的人看见张永胜回来,一拥而出,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院子内一片忙碌,喊声哭声交织在一起,孟言识趣的走到棚子里面,找了一个角落坐着,观察起四周,看来张永胜的人缘还算不错,街坊四邻都来帮忙了。
等到按照阴阳先生的指点,一切都完事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孟言吃饱喝足的坐坐在屋子里面,今天来的人众多,就算是张家人,也未必能全认识。
所以也没有理会孟言到底是谁,过了一会张永胜披麻戴孝,走进屋子中,来到孟言身边,满怀歉意的说道:“小兄弟,实在对不住,今天实在是太忙了,冷落你了。”
孟言忙摆手说道:“没有关系,既然灵堂摆完了,我就去给金伯上一炷香。”
走到灵堂前,阴阳先生坐在阴暗处的角落,正闭目养神,他好像听见了孟言的脚步声,睁开眼一瞧,突然说道:“是你!”
孟言纳闷的看过去,对方认识自己?
定睛一瞧,发现这个人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眼熟,仔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不就是在师伯的殡葬店,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吗?
“哥们,这棺材里面的老头,是你什么人?”阴阳先生自来熟的说道。
孟言瞧着周围脸色不善的张家人,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上了一炷香,拜了一拜。
那个阴阳先生,好像也知道说错了话,吐了一下舌头,重新坐了回去。
祭拜完金伯之后,孟言正准备回到屋中休息一下,阴阳先生又跑了过来,把孟言拉到一边说道:“哥们,这个老头是横死的,今天晚上有可能出问题,万一我搞不定,到时候你可要来帮忙啊。”
孟言看了一眼灵堂,说道:“你先想办法把那帮人弄走,要不然真出了事,最先死的就是他们。”
阴阳先生点点头,走过去跟张永胜低声说了几句话,孟言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等孟言再抬起头时,灵堂前只剩下他和张永胜两个人了。
“都走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孟言走过去,奇怪的问道。
“人都是怕死的,吓唬吓唬几句,就乖乖听话了。”阴阳先生嘿嘿一笑,指着屋子内说道:“但是里面的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出去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清曜,是龙虎山的弟子,哥们你是哪个门派的?“
孟言有些吃惊的看向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竟然是龙虎山的弟子。
龙虎山与茅山、阁皂山并称为符箓三山,而且龙虎山道术不传外姓,自开山立宗以来,门下弟子全部都是,第一代天师张道陵的后人,而且龙虎山的五雷天心法,也只有张姓后人能修炼。
“我是茅山宗的。”既然人家自报家门了,孟言也不能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的门派。
“小兄弟,你们……?”张永胜现在还没有搞清状况,一脸懵逼的状态。
孟言说道:“张大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事情彻底完结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张清曜搂住孟言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道:“三山符箓出一宗,有我们两人在,就算那个老头诈尸了,也可以搞定。”
“其实不一定能出事。”
张清曜耸了耸肩膀,笑道:“但愿如此吧!”
就在说话的功夫,孟言忽然听见灵堂里面有声音,张清曜收起了笑容,回头走到灵前一看,说道:“不好,真要出事!”
孟言走过去一看,原本插在香炉上的五支香,此刻竟然有两支香,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起来。
“三长两短!是绝命香!”孟言脑袋嗡的一下,立刻警觉了起来,从包裹中拿出铜钱剑,心中暗幸,多亏来的时候,带了家伙,要不然就只能靠拳头硬拼了。
张清曜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桃木剑,苦笑道:“不会真这么寸吧!”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今晚的一场恶战,八成是跑不掉了。
张清曜小心的走近棺材,左手捏了一张黄符,随时准备出手,嘴里面嘀嘀咕咕的说道:“张大爷,我也姓张,你也姓张,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人,更何况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老人家安心去吧,千万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