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三辆车马,一队护卫,大大咧咧的行在宽敞的官道上,临出京城时,还万人空巷,百姓夹街而送。言语中多言要看看宇国的第一美人,第二美人,第三美人,却是让他们失望而归,这三个美人都窝在马车里,没让他们瞻仰。
行至如今,道两旁已经不见一个人影,全是灌草树木,空气中夹杂着泥土草香,倒是十分惬意。
本来小七要跟着来,奈何新婚燕尔,皇上不忍宇龙霏独守空闺,便换楚重赫护卫,而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宇龙锦,宇龙然,宇龙潇以及楚重赫四人。
安国的宴会名曰妃魁赛,顾名思义,也就是已经名花有主的姬妾才可参赛,宇龙锦说,这也是为了避免争抢美人,而闹出什么荒唐事。
于是我也就成了宇龙锦的姬,而宇龙潇若是带着别人,怕是回不了七皇子殿了,只是,宇龙潇和将舞相处的模式,着实让人脸红。
宇龙潇和简兮就好很多,真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宇国虽然与安国相邻,在苏泽山接壤,但是从宇国国都到安国国都最近的路程,却是要借路孟国的新云江走水路,而从孟国国都去安国并不需要走新云江。
行了半月,才到得芷宁县,芷宁县和孟国的新云县隔新云江相望。
此时正是清晨,江面凝起层层薄雾,码头有两国间来往的商船,孟国商船可以自由行驶,而宇国商船却是要交税的。
芷宁县令点头哈腰的将我们引到准备好的太子御用龙船上,便额头抹汗,心中估计感叹,可算把这几尊大佛送走了。
江面很宽,波澜汹涌,江南的风虽浓,却不烈,感受着浮动的发丝,也难免酸腐,怅怀寥廓。
宇龙锦伸手,随意的将我的一缕青丝捉住,放在鼻翼轻嗅,我回头看他,巧笑嫣然,他眼中揉进一片浓情蜜意。
宇龙然和宇龙潇携着美姬从船舱出来,宇龙潇贴着宇龙锦的面颊耳语,奈何本公子耳聪目明,听的真切:“这几天皇兄和皇嫂的感情日益升温,甚是自然啊。”
宇龙锦眉头一挑:“不然呢?”
我和宇龙锦是有故事的,宇国堂堂太子身边平白冒出一个女人,总是说不过去,唯有给我俩编造一个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于是我借用母亲给我起的闺名,唤白素雪,英俊神武的白无忧大侠正是小女子的兄长,我是千里寻兄,只身来到京城,在见兄长的时候,太子对我一见钟情,被我的倾国美貌所迷,为我的倾世才情所折服,才有皇上赐婚,我便成了太子的准太子妃,如今你侬我侬,差点腻出水来,如此肉麻,委实让我食不知味,清瘦了不少。
宇龙潇刚要回话,他身边的美姬将舞“咦”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寻去,只见一艘比我们这龙船还要大上两倍的画舫迎面驶来,画舫雕梁画栋,金龙团绕,很是气派。
舫头上,立着一华贵公子,身旁并六位美人,婀娜多姿,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待行的近了,才看清那华贵公子原来是他,两方人抱拳施礼,宇龙锦道:“原是千染太子殿下。”
在孟国地界,遇到孟国太子巫马千染,应该不算奇怪。
巫马千染还礼笑道:“早料到锦太子要借道新云江,便想着也走这条路,许会遇见同行。”
在几个男人客套的同时,双方美姬都屈身行礼,然,我却没这自觉,愣了半天也不知还有这一说,还觉得生生受了对面几个美人的礼,有些不好意思。
巫马千染将目光挪向我,戏谑的眼神愈加阴沉,看得人很不舒爽。
“看来锦太子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这美人恩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啊。”
宇龙锦像听不懂那弦外音,四两拨千斤的将话踢了回去:“千染太子才要注意身体。”
对面的美人瞬间掩唇娇笑,花枝乱颤。怎一个孟浪可以形容,看来这巫马千染这样的品味,身子八成早就亏得不行了。
想这孟国太子涵养也算不错,并不在意,只将目光在简兮,将舞和我身上流连,我也必须承认,简兮和将舞比之我家的融情翰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已是天下好女,又岂是她人轻易可比的。
想到融情翰墨,上次小七大婚,才见到许久不见的小融小情,小融出落得愈加标志,最让我意外的却是小情,日渐消瘦的她,竟也美的不像话,我着实想念第一眼相见时的小肉球。
“想什么呢?”宇龙锦低头与我亲昵,我稍稍躲开,看了一眼对面,换上娇嗔的眼神,并不言语,宇龙锦低笑一声,怪不得宇龙潇说,就连我都觉得我们可以拿奥斯卡了。
巫马千染打断我俩的“眉目传情”,“锦太子,平林王爷,七殿下,不如上千染这画舫,我们一同去颖都,相互为伴,岂不美哉?”
三人对视一眼,宇龙锦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巫马千染显然有备而来,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还有初二三四五等着呢,倒不如大大方方上了贼船,还能威风帅气点。
三人道了声万事小心,便含笑风声的飞了过去,当然,怀里还抱着我们三个不中用的拖油瓶。
巫马千染的画舫入眼一片金色,就连壁上的仕女图都镀了层金粉,生怕他人不知他的尊贵身份。
我还真有些小瞧了他,六名美姬太少了,他这画舫宴客厅中,莺莺燕燕二十余美人,排排坐的整齐,或笑或嗔,或冷艳,或娇柔,晃得我头晕。
座位备好了主客,过来像种萝卜一样,按到每个人的坑中,刚刚好好,巫马千染委实是与我们偶然遇到。
画舫上,酒美菜香,歌甜舞醉,几个推杯换盏,一派祥和。
巫马千染道:“听闻安国皇室死板迂腐的很,偏偏这样的人,非要搞个妃魁赛,却着实对了本殿的口味,你说本殿能不好好表现一番么”
说着用手划过一圈的美人,顿时引起一股搔首弄姿的热浪。
宇龙锦笑而不语,宇龙然放下茶盏笑道:“人家只是要勤于政事,红颜多祸水,后院清净点也没什么不好,要说安国近年逐渐强大,和这个也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