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很快赶来。
事情“来龙去脉”也很快弄清楚:
景王慕容放一直爱慕亲皇嫂,此事,有王府若干名丫鬟仆役为证。
慕容放在府里不仅亲手描画多张宁卿卿的画像,挂在卧房密室,有好几回喝醉酒,还在府里大念“卿卿”之名,还说什么“恨未早生几年”之类的话。宁卿卿还是皇后时,他曾多次单独出入凤栖宫,流连时间每每还不短。此次她有孕,景王在府里又高兴又悲伤,不惜花费重金安排信得过的府医过来……
一条又一条的荒唐指证,缩在阴影里宁卿卿彻底明白那八个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兄弟,慕容放确实行事乖张,我行我素,也确实多次出入凤栖宫。
但,他只是仰慕自己的武功,每每流连,两人也只是讨论武学,彼此切磋。
在自己心里,小放一直就像天真稚气的亲弟弟啊!
“宁卿卿!”
眼前不断重复着那晚慕容放将她怀里,一副生死不顾的情景,慕容泽简直想杀人。
该死的女人,通敌卖国不够,和敌国战神保持暧-昧不够,还要离间自己兄弟吗?
脸色铁青的他握进铁柱,脖颈和手背青筋毕露:
“你还有什么话说?”
瞥见宁初初和碧桃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刚刚萌生出新希望的宁卿卿再度心灰意冷。
一个是亲兄弟,一个是枕边人,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轻信片面之词,呵,还有什么能说呢?
“小放是朕唯一的弟弟,宁卿卿,你好狠的心,非要让朕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吗?”
“多年来,朕怜你护你,对他也是诸多恩宠,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见她完全不搭理,慕容泽怒火滔天,一脚踹开牢门,欺身将宁卿卿拽起,狠狠两巴掌扇过去,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火球,随时可能引爆,“给朕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恬不知耻的想让朕以为这是朕的骨肉?好……好……好啊,你们!”
他终归是不信自己。
宁卿卿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可是,亲耳听到他否认胎儿,眼泪还是忍不住,簌簌扑落。
阿泽,这是你我曾经心心念念的孩子啊,他终于降临,你却要否认、污蔑、甚至抹杀他的存在吗?
不,不,你杀我可以,不能杀我孩子!
潜在的母性让宁卿卿冷冰冰的醒来,她努力爬起,护住腹部,苦苦央求:
“皇上,臣妾从始至终,心里只有您一人。若臣妾不愿,以臣妾之前的本事,谁能勉强臣妾行不愿之事?小放比臣妾小三岁,臣妾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他也只把我当嫂子来敬,这等污蔑,实在居心险恶。相信皇上也听说过滴血验亲,求皇上准臣妾生下孩子,孩子出生之日,皇上立即让他滴血验亲,若他不是您的骨肉,臣妾和他同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近在咫尺的脸瘦削得可怕,仿佛只剩下骨骼。
一颗又一颗泪滑落,宛若珠子般剔透。
慕容泽不由想起明承十年那次,自己身中毒箭,她害怕极了,也是这么哭。
然后,她无怨无悔,一口又一口将毒液吸出。
“回禀皇上,景王……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