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自家的孩子,什么样他都喜欢,所以他也就没在这个上面纠结,只是问道:“不是说孩子都能听懂话了吗?那你们一会儿把她当女的,一会儿又把他当男的,这样好吗?会不会乱套?”
杨五花便狠狠点头说道:“所以我一般就直接叫宝宝。”
别说小宝宝了,她自己也常常听晕。
特别是一开始,还没有现在这么有规律的、分时段喊名字的时候,大家都是自己想到什么就当场喊什么。经常在同一时间,能听到好几个名字。
而杨小花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万一男的女的都有呢?姐夫你瞧,我三姐不就生了一男一女嘛。”
嗯?
沈邵风想想,有道理哦!
先不论男女,若是能像大姐、三姐那般,一次生一双,那该有多好。
到时候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呵呵呵呵呵……
杨五花看着沈邵风开始傻笑,心中了然。她自己也同样想一次生俩啊!
一般情况下,双胎的肚子会比一胎的肚子更大,怀起来会更幸苦一些。但肚子容量再怎么大,里头到底住着两个人,比起独居的宝宝,双生宝宝每人分到的成长空间,就会有一定程度的限制,往往等不到足月,就要早早地跑出来了。也是因为这样,双生宝宝的个头便会比一般的宝宝小上一些,生产的时候,也相对会轻松一些。
虽然王大夫没有把出传说中的“双脉”,但杨五花觉得,万一是王大夫医术有限,没把出来呢?这不到最后一刻,她还是可以有些期盼的不是?
所以,杨五花不但没阻拦小家伙们的“花式喊名”,自己还特地多取了一个小名备用。
“那么小果果呢?”
“小果果就是‘长生果’!五姐说,‘长生果’和‘花生米’是一样的呢,也是‘花’生的果果。”杨小花再次以自己的理解方式,同沈邵风解释:“所以‘长生果’也可以叫做‘花生果’,两个正好配一对。不过,‘小长长’不好听,所以我们就不叫这个,只叫‘小果果’……”
对于杨小花来说,姐姐的肚子是她亲眼见证着从那么一点点,慢慢股起来,股到现在这么大的,同里头的小宝宝早就有了交情。所以小宝宝还没被生出来呢,她就已经喜欢的不行了。原本就有些话唠的她,现在只要一说起小宝宝,她就停不住嘴。
说完了小名,她又接着说起了大名:“女娃子的名字有点难,所以大名还没有想好,不过男娃子的大名已经想好啦,像伟霆啦,威廉啦,都是大帅哥的名字……”
“好啦好啦,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小名大名的,你先停一停,让你姐夫梳理一下呗。”
“嗯,也行。那我继续念书吧。”杨小花觉得五姐说得有道理,姐夫已经傻了呀,一下说太多,他会搞不清的。
“不用了。”杨五花摆手道:“你先去边上歇息歇息吧,我想自己先写会字。”
杨小花闻言,乖乖点头,也不坚持。她刚说了太多话,嘴巴有点渴了,正好先去喝点水。
沈邵风又没真傻,虽然小姨子说了一大堆,但还不至于真搞不清楚,只不过既然小媳妇难得地想要练字,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意见,那就静静看着好了。
于是,他陪着杨五花练完了字,再跟着她一起看着杨六花画了一副竹叶图,接着又听小花儿吹了一会儿埙。
虽然只是几个音,但好歹有调了,倒也不算很难听。当然,如果能有选择,他也不会想要听就是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这是她们唯一会的乐器呢。就这还是小丫头自己从那位给他们家养马的马锁锁那里学来的,据说是什么放牧曲。
沈邵风就觉得,早知道他就从军乐队里找个人教她了,怎么也会吹得比现在好吧。
好在,没听多久,就到了杨五花吃点心的时间。
杨五花现在一天起码要吃六顿,也难怪小花儿和小久儿都变胖了,都是跟着姐姐学的。
用过点心,便是杨五花去林间小道散步的时间。沿路的果树花树,大部分都是去年或者今年新种下的,还不成形,本身是没啥好看头的,主要还是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的,看着心里高兴。
沈邵风原以为,总算有机会能好好同小媳妇说会话了,没想到,一路都在听小花儿几个唱歌,说是培养点什么音乐细胞。
细胞是什么,沈邵风并不知道,左不过就是在做胎教罢了。
他能怎样呢,只能跟着一起听呀。
不得不说,小花儿唱歌还是蛮好听的,如果她不边走边唱边转圈圈的话。
由于时间和人力有限,那些小树苗种得时候都很随意,基本就刨个坑往里一塞而已,四周许多地方还保留着原始荒地的模样,杂草碎石尚未被仔细整理过。小花儿走路不专心,小久儿又有样学样,搞得沈邵风一路都提醒吊胆的,生怕他们被绊倒了。
午饭过后,便是午睡时间。而午睡过后,便到了小家伙们口中“看戏醒神”的时间了。
梳洗过后,众人便来到一个暂时名为“斗草园”的小院子里。
那里其实算不得一个院子,只是主院去往清凉阁途中的一片大空地罢了,连棵小树苗都没有种。说好听些,就是视野空旷,说难听些,那就是荒凉破败。
也就是杨六花来了以后,经常路过,看着手痒,就喊了几个庄上的女孩子,自己开了一块地,围了圈低矮低小竹篱,再种上一些常见的小草药和小草花。就连一旁的那座四四方方的竹草亭子,也是为了方便这几个干活的孩子中途歇息,而临时搭建的。
数月下来,小姑娘们倒也把“斗草园”收拾地有些样子了,不但在竹草亭子摆上了相应的竹凳竹几,还在亭子外拿砖石堆了一个小灶,闲来无事煮煮茶水,烤烤芋苗,倒又是一个休闲的好去处。
沈邵风刚扶着杨五花坐下,一转身就看到曾阿绿背着一个藤筐,从小径上跑了过来。
“小仙女,他们都来啦,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行!那就开始吧。”杨小花几步上前,迎了出去,帮着小阿绿卸下藤筐,又道:“你去叫他们都过来吧。”
很快,沈邵风便看到呼啦啦过来了几个孩子。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大的今年刚满十岁,小的才七岁。他倒也都认得,分别是邓绢儿、张阿菊、张囤儿,以及丁铛和彭满仓。
只见杨小花从藤筐里取出几块各色大小的布料子,又取出各式各样的仙女棒,并一些用布头做的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一一发给那几个孩子们。
然后,那些孩子们就不约而同的,将那些布料和小玩意儿,往彼此头上、身上套。
杨五花便扯了扯沈邵风的衣裳,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介绍道:“他们这是在装扮呢,准备演话剧。”
“话剧?何为话剧?”
“就是演故事呗。”杨五花解释道:“看着和唱大戏有些相像,不过唱戏是用唱的,他们这个是像我们平时说话那样,用话讲的,算是话戏。不过这是自家孩子们闹着玩的,我们很少管它叫‘戏’,一般就直接叫‘话剧’……”
就在这时,杨小花笑嘻嘻地跑上前来,对着沈邵风说道:“这位看官,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话剧社看戏,要不要点上一出?”
“哦?还能点戏?”沈邵风转头对着杨五花耳语:“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又转回头,看着小花儿,笑着问道:“都有些什么戏呀?你都给我介绍介绍。”
“呐,有《一支竹剑走天涯》啦,讲的是令狐小仙闯荡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故事。还有《决战华山之巅》啦,这里面的高手就多啦,讲得就是各大门派上华山比武论剑的故事。还有《四大名捕》啦,讲得就是洪塘湖的四个少年捕快……”
“等等……洪塘湖也有捕快?”沈邵风突然问道。
“没有呀。不过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呀,我怕被真捕快抓,洪塘湖不是姐夫你管的吗?你又不会抓我。”
“那好吧。”沈邵风接过江小鱼递过来的茶盏,点头示意道:“你继续。”
“这四个捕快呢,分别叫做西门久雪、北山晴年、南宫绿雨、东方雷鱼……”
一听名字,正在喝水的沈邵风,差点一口喷出来:“不会就是小久儿、孙百年、小阿绿、还有小鱼儿吧?”
“哇塞,你姐夫你可聪明,居然一猜就能猜到!就是他们四个!”
沈邵风:“……”
这还用猜吗?这么明显。
想了想,又问道:“怎么没有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