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早上八点的时候,陈星发去简讯,姬月儿立马发来了通讯请求。
“陈、陈星?是你叫我出去吗?”
“没错,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你,但我现在不能说...十点整,在老地方见吧。”
“啊?十点...好吧。”
老地方,就是指公园,陈星早早就过去了,但姬月儿迟到了五分钟。
她穿着一身清凉的浅蓝色夏装,涂着粉色唇彩,小眼角印着淡淡的红色眼影,像是经过了精心打扮,不过看表情似乎有些匆忙,气息不是很稳定,但陈星全然不在意这些,他更在意姬月儿迟到十分钟的理由。
“管理者,我建议您最好不要问出口,她只迟到了五分钟,远低于平均水准。”
“平均水准是多少?”
“半小时以内都很正常。”
陈星哑口无言,姬月儿见他呆在那里,便问:“陈星?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能问问我们要去哪吗?”
“这个...”陈星走在她前面,摸摸下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你一定会惊讶的。”
于是陈星领着姬月儿走在前面,将她带到了旧街区。
“陈星,我们到这里干嘛...”
来到旧街区,她就吸引了不少小混混的眼神,觉得很不自在。
“再等等...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之后,陈星将她领进了凝香巷,姬月儿一踏进这个地方,看着周围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女人,以及听见一些微弱的、不堪入耳的声音,小脸立马通红。
“陈、陈星?”
他拉了拉陈星的衣袖,陈星说:“没事的,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些油腻的中年男人走进巷子,一看到姬月儿便两眼放光,随手找了个皮条客便问价格。
然而——
“赵胭脂婶婶在吗?赵胭脂婶婶!”
陈星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不一会,赵胭脂气急败坏的声音便从附近的门里传了出来。
“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竟然敢这么叫我,是活腻了......”
她推开木门,在狭窄的巷子里,看见陈星了姬月儿二人,顿时怒气全无。
她瞅了瞅陈星,又瞅了瞅姬月儿,然后凑上在,低声在陈星耳边问:“陈星小兄弟,你这是给我找了块原石?还有,以后我准叫我婶婶,叫我胭脂姐!明白吗?”
“这...”陈星如鲠在喉,他和姬月儿同辈,姬武原是姬月儿父亲,姬武原和赵胭脂有一腿,他俩同辈,然后自己叫赵胭脂一声姐?
“咳咳,赵胭脂...姐,麻烦您眼睛睁大点,好好看看她。”
“嗯?”
她转头仔细地打量着姬月儿,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后者的衣着,叫姬月儿忽然打起冷战,她把陈星拉了过来,问:“陈星...你难道是带我来见她的吗?她...赵胭脂是谁啊...不过她好漂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装,和对方比起来,那红色为主基调的华丽服饰的确艳丽非凡,再加上用妆容修饰的精致面容,完全掩盖了岁月的流逝,顿时有些有些不自信,接着低声问陈星:“陈星,你难道喜欢这样的吗?”
“不是...而且我也不敢,这人...嗯,你之后应该就会知道了。”
赵胭脂盯着她,瞳孔逐渐放大,不由低声喃喃道:“这双眼睛...错不了,小姑娘,你难道是姬武原的女儿吗?”
姬月儿点点头,说:“对...我叫姬月儿,您知道我的父亲吗?”
赵胭脂欲言又止,一时觉得五味陈杂,想起了往事,眼睛顿时有些酸涩,她抹了抹眼角,说:“这样啊...你叫我胭脂阿姨就好了”。
陈星抹了抹额头,自己得叫他胭脂姐,姬月儿却得叫他胭脂阿姨。
赵胭脂对陈星说:“我知道你带她来找我的理由了...姬月儿,你随我们进来吧。”
姬月儿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星,陈星笑了笑,让她跟着进去。
于是,姬月儿跟着陈星和赵胭脂走进房间,又通过一道暗门继续往下。
楼梯下有几道门,赵胭脂将两人领到一门前,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
这声音的出现,叫姬月儿一时间呆滞了。
“别发呆了,进去看看吧。”
陈星推开房门,然后把姬月儿推了进去。
“胭脂,我现在正休息呢,不想服药...”
他倒在病床上,正说着,陈星推开门,把姬月儿推来了进来,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爹爹大人?是爹爹大人吗?”
姬月儿难以置信地向前凑了两步,然后快速凑近,一把捧起了姬武原的脸,仔细确认起来。
“小月儿,除了你爹爹大人,哪里还有人长着这幅帅脸呢。”
“可是爹爹大人两年前明明...”
“那是假的,这两年,我被徐家关在地牢里...”姬武原眼圈泛红,自责道,“对不起,爹爹大人这几年没能出来见你。”
“呜...真的是爹爹大人。”姬月儿的眼眶里顿时有眼泪在打转,随即嚎啕大哭起来,狠狠地抱住了姬武原。
“呜哇——”
姬武原嘴角一抽,连忙道:“月儿!抱得太紧了,我伤口要裂开了,要裂开了!”
“看样子,父女两个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赵胭脂寂寞地微笑着,继续道,“陈星小兄弟,我们到外面去吧,不要打扰他们妇女重逢了。”
两人离开了房间,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看你的样子,总算松了一口大气,上次我看到你,还是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赵胭脂又掏出了他的烟枪,点燃了烟草,“不过,我没想到徐家现在竟面对如此困境...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没必要感谢我,还有...”陈星将之前赵胭脂给他的剑递了回去,说,“我说过我会归还这把剑,他是姬武原的东西,就让他物归原主吧。”
赵胭脂缓缓地吐出烟气,随后把剑推了回去,眼里满是缅怀道:“这把剑隐藏着太多悲伤,他放弃剑道,便是抛开过去,那此剑也不再归属于他。我不会用剑,放在这里未免也太浪费,就当做我的感谢,这把剑就归你了。”
陈星只将剑收回,问:“这把剑,有名字吗?”
赵胭脂说:“它已是无主之物,早没了过去,自然没有名字,新的名字,就由你自己来取。”
“这样啊...”陈星看着它说,“它既然没了过去,如今重获新生,便如同来到新天地。”
“我就叫它‘开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