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烟清晰的瞧见了她眸中的得意,那日秦国兵马攻城,她们就是故意骗她的。
思及此,她不怒反笑,樱红的唇儿微微上扬,笑的郁如云有些浑身发冷。
“原来我在你们心里这般重要。”
“那是,那是自然的。”
郁如云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心里发虚,却难掩汹涌而来的欣喜。
天下英豪谁不垂涎于她,如今她落得个被秦军侮辱的下场谁还想沾上她?
“如烟!”
此时,一声浑厚沧桑的嗓音入耳,面对着前厅房门而立的郁如云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迎了上去。
听见耳边这熟悉的声音,郁如烟立即转身,果然是自己父亲不假!
“爹爹,您怎么样?”
“爹没事,孩子,你这些天到底在哪?”
郁礼老泪纵横,瞬间模糊了视线,他归家时见所有人都毫发无损,唯独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这些天他四处找人去查,可就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传言四起,听的他心痛不已。
“国公爷,您就别问了,如烟回来了就好。”
二夫人自门外莲步轻移而来,一进门就拉住了郁如烟的手。
“好,好,如烟你快去歇着,回来了就好。”
郁如烟点点头,见到他安然无恙总算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她前脚刚走,郁如云便拉住了她爹的胳膊,一脸难色的仰着头,欲言又止。
“爹,有些事你就别问了,问了也不好说出口,不仅弄的姐姐颜面全无,而且传到外面也不好。”
“什么意思?”
“出事那天,有府上家仆亲眼看见姐姐被一个年轻男人掳到马背上。”
郁如云话说了一半,神秘兮兮的仰头看着他。
二夫人掩藏住心中的喜悦,十分应景的抽着帕子低声哭泣着,弄得人心烦意乱。
“可曾看清是何人所为?”
郁礼脸色铁青,这孩子自小没有娘亲疼爱照顾,他又忙于朝堂之事,自觉亏欠她的太多,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心都在滴血。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是听说那人身穿铠甲,八成是秦国的将士吧?”
郁如云低下头去,越说声音越小。
“岂有此理!”
郁国公听了这话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稀里哗啦倒在了地上。
“国公爷,如烟是因为担心你才出府去的,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呀!事已至此,谁都不想这样,您追究下去受苦的还是如烟,现在虽然有些流言蜚语,但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您总得为她以后想想。”
二夫人擦了擦泪水,拉着郁国公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静静。”
郁国公叹息一声,面如冷铁一般。
“是!”
二夫人应着,拉着自己女儿退了下去。
“娘,那个妖精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活不成了呢。”
郁如云跟着二夫人到了房间,将房中丫鬟全都屏退出去,气呼呼的坐在桌前,抓起一旁的茶杯摔了出去。
“你小点声,没看见你爹正发愁呢。”
二夫人一脸淡定的绕开地上的茶杯碎片,坐在她面前低声说道。
“娘,我一点也冷静不下来,国公府里,有我没她!”
郁如云眼眸通红,脑海中回想起郁如烟明眸皓齿,面色红润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她这些日子被人掳走定然被折腾的不成样子,没想到却如同那得了甘霖的花朵,越发的娇艳明媚了。
“别急,莫要生气,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郁如云焦躁的心稍微稳了下来,但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
“娘,且不说现在她的事,如今局势并不妙,本来女儿有希望嫁到皇家去,可是如今楚国没了,听说秦国的两位皇子,一个是病秧子,而另一个不近女色,你说该怎么办?”
郁如云说到这里时略显急切,娇羞的垂下头去。
“你别担心,一切有娘在。”
二夫人叹息一声,勉强将心中的忧虑压了下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唇角绽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夜色渐深,国公府内灯火辉煌,一抹曼妙俏丽的身影倚靠在窗前,俨然如月宫之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小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如意见她有些出神,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方才敢过来,将托盘中的安神汤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嗯。”
郁如烟应了一声,刚要端起桌上的安神汤却收回了手,转身去了榻上。
如意有些不解,她家小姐自从回来就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有了上次的意外,国公爷特地加派人手在她闺房外层层守卫,如意伸了个拦腰,也下去休息了。
深夜时分,一道黑影迅疾的窜到后院,硬生生的撕开了夜幕的一角,正当几名护卫疲倦之时,毫无防备的被一掌敲晕。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跳窗而入,房间内纱帘飘动,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像是镀了一层银粉。
“大小姐,莫要怪我!”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掀开床幔,望着眼前静若娇花的人儿猛地一滞,浑身的筋骨像是被生生抽了去,已经伸出去的手颤颤巍巍,痴迷且虔诚的欲要挑开她身上的被子。
“那你告诉我,到底该怪谁呢?”
清脆的嗓音徘徊于耳畔,黑衣人陡然一惊,待反应过来时正见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眼见事情不妙,黑色遮脸布下的冷硬脸庞冷汗涔涔,他刚要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不料手腕突然一酸,滔天一般的痛处迅疾而来。
月光下,黑衣男子手腕上的银针泛着股子莫名的寒光!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大小姐,您别逼我!”
黑衣男子别开脸去,迅疾拔下手腕上的银针扔在了地上。
对于这样的美人他纵有怜惜之心,却无可奈何,在这国公府里二夫人手伸的太长,他若不从命自有他的苦头吃。
“不是我逼你,而是有人欺人太甚。”
“我,我的胳膊。”
黑衣男子见事不宜迟,倾身朝着她扑去,却发现刚刚被扎了银针的那条手臂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