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彻普化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立马变得刷白,刚有些恢复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可古语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另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好,南门的城墙已被红匪用火药炸开,并控制住了豁口,小王爷拼死奋战,依旧不敌,现正在撤回王府的途中。”
如果说威顺王刚才还是一个充气不足的气球,那么此刻,他就像被针尖扎漏似得,精气神同时瘪了下来,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只是口中喃喃道:“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承事郎林广见状,低声在其耳边道:“王爷,何不退至武昌?那里城高壕深,兵精粮足,且有湖广行省平章和尚大人坐镇,可保您万无一失,如若红匪前去攻打,说不定还能报蕲州之仇啊!”
闻得此言,宽彻普化那无神的双眼中渐渐凝出一丝精光,看来是拿定了主意,哑声传令道:“马上告知少王爷,让他速速赶回,与我等一起直奔码头,由水路退走武昌。”说罢,又让亲兵到后宅去接自己的妃妾,好一同离开。
“弟兄们,冲啊!元鞑子的王府就在前面!”一个叫赵阿大的红巾军小队长兴奋地冲着身后喊道。
谁知这个“面”字刚说出口,就听‘飕’得一声响,一支雕翎箭从不远处的巷口射出,在他的身上洞胸穿过,再钉进另一人的哽嗓咽喉,一下子,二人双双毙命,不甘的仰倒在地,大睁着眼睛。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又是飕飕飕得箭发连珠,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都能射杀一到两名红巾军士兵,顷刻之间,他们这个五十人的小队,便死亡殆尽。
到此时,尚未罢休,只见巷口处迅捷的跑出八名黑衣大汉,动作麻利地从死尸身上拔下箭支,并将他们抬到一个显眼的所在,摆放整齐,而后,又回到设伏地点,继续等待下一波猎物的到来。
“等等,你们看那边,是咱们的人!”有个眼尖的红巾军士兵忽然喊道。
他们的小队长听到后,立马做出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放弃了对前边几个元兵的追赶,扭头朝那个方向瞧去。
一个临街的院落,半掩着门,一名头裹红巾的士兵趴在台阶上,身下不时有血液淌出,都已汇聚成一个小血洼了。
“啊!这不是五队的刘二愣吗?”小队长将死尸翻转,看到被劈开的腹部,有些不解地对着身旁的人说道:“他比我们先一步进城,怎么却死在这儿了,他们小队的其他人呢?”
“队长,里边还有咱们的人!”好像在回应他的问话,还是那个眼尖的红巾军士兵惊慌地道。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小队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满意地道,说完,命令两人在外面把守,自己把门推开,带领众人进了院子。
入眼处惨不忍睹,有的红巾军士兵面门中箭,箭尖从后脑透出,箭头上带着一丝红白色的脑浆;有的头颅被砍下,放在一盘石磨上,至死脸上还流露出惊恐的表情;有的被腰斩成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有一米多的距离,内脏和肠子流得满地都是。
这个画面在夜幕的衬托下分外诡异,让人看得头皮发炸,有些胆子小的红巾军士兵,已经偷偷挪动脚步,准备开始后撤了。
‘咣当’一声,院门不知什么原因,被从外面关上,离大门最近的几个红巾军士兵,连忙赶去拽门,谁料凭他们几个人的力气,拽了半天,那门却是纹风不动,丝毫没有开的迹象。
到这时,他们才想起外面还有两个同伴,于是齐声喝道:“张狗剩,王三六,你们俩别闹了,快点开门,没听说人吓人,会吓死人得吗?”
但他们不知道地是,外面的两个同伴,已经被利刃割开喉咙,软绵绵地躺倒在石阶旁,与那先死之人作伴去了,而紧扣住大门的,赫然是两名黑衣大汉。
就在他们一乱的功夫,骤生突变,无数箭支挂定风声,从窗户里以及墙头处飞射而出,准确无误的钉在目标身上,瞬时倒下一片,剩余几个红巾军士兵刚要反击,便被一阵凌厉的刀光包裹,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地上再无活口,只余那浓浓的怨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