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医生一边往回扯自己~的衣服,一边吹鼻子瞪眼道:“谢晔那个娃娃,身体好着呢,不就是晕倒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急什么,我一把老骨头,再拽就散了,你们这些娃没大没小的……”
时温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原本心底的担忧也少了很多。
成医生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时家的家庭医生,算是看着时温长大的人。
他们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客厅又安静下来,时温站在楼梯下眼睛时不时往上看着。
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她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下来。
终于,她咬了咬牙,自我说服着:“我不过是上去看看他死了没,并不是关心他,对,是这样子。”
………
谢晔房间门大开着,时温刚走到门口,听见成医生中气十足的声音:“跟我猜的差不多,疲劳过度休息不足导致突然昏迷,又有点发烧。不是我说你们,也不知道劝劝这小子,公司再重要,重要过身体吗……”
“说完了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成医生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对上谢晔冰冷锋利的双眸,干笑了两声。
“完了完了。”
话落忙从自己随身带的医药包里拿出药分好,瞧见时温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把药塞在她手里,又说了用法,这才摸了摸没多少毛的胡子,脚步极快地溜走了。
“那个,这个是药,我放这里了,你一会记得吃。”
时温见他没多大事,便药放在桌子上后,转身便往门口走。
“站住。”
男人突然急促地喊了一下,音量很高,时温吓得一个激灵,怎么生病的人,说话语气还是这么凛冽强势,不应该是软绵绵地有气无力吗?
她叹了一口气,上一秒还在庆幸一只脚已经踏入门外,这一秒她苦着脸,抓着门框,侧身一只手揉了揉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饿呀,这么饿,会不会也晕倒啊……”时温仰天长叹,余光没忘记瞅向谢晔那里。
男人黑瞳紧锁,忽而他双眼缓缓一眯,周身的强势气势消了几分,薄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过来。”
“………”
时温扁了扁嘴,刚刚声音不是还很有苍劲有力,怎么现在变脆弱了。
貌似脆弱这个词和男人很不搭啊。
时温看着走廊,又看了看房间内,纠结地挠了挠头,最终她跺了跺脚,泄气般地走到床边,皱着小脸俯视着脸色苍白的谢晔。
“干什么?”
谢晔目光微眯,他头晕晕沉沉的,可是不想就这样失去意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抬起手抓住了时温的胳膊,力气很大。
时温嘶了一声,恼怒看着他,没好气地说:“谢晔你干什么,生病了还不安分,看清楚你抓的是肉不是铁,使这么大劲,我会疼的。”
谢晔紧蹙着眉深深地看着她,固执地没有放手,她的声音传入脑海里,带着模糊与回音。
他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眉心皱的很厉害,深邃的眼眸只留下很小的间隙,在昏迷与清醒中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