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叶晚,边云衣没有直接回去修炼,而是脚步一转走到了左侧的厢房,连笙住的地方。
推开房门,连笙正卧在一块蒲团上,双眸紧闭,身上笼着一层白光,一呼一吸之间身体也随着起伏,灵气围着它流转,显然是在修炼。
归期正卧在它旁边的那块蒲团上,学着连笙的样子修炼着,最奇特的是它们周围围绕着的灵气在彼此的吐息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有规则的吐息让灵气缓缓流动,形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边云衣站在门口看了半响,终是没有打扰它们,转身离去了。
“罢了罢了……”她喃喃着关上房门,神色不明。
或许是受灵泉的影响,边云衣的伤势好的快的出乎她的意料,甚至比在浩渺宗时还要更快一些。
据边云衣猜测,这很有可能是灵泉本身具有温养的效果,她每天在灵泉旁打坐,有意无意的也温养着经脉,好的自然快。
这样一来,伤势痊愈的速度要比之前预计的快上很多,那下一步要如何安排看来要提早打算了。
这样想着,边云衣取出一张卷轴,展开来铺在身前开始细细研究。
这卷轴四四方方的,上面所画的不是别的,正是边云衣所在的尘风大陆的地图。
地图是边云衣在浩渺宗时花了大笔灵石从藏书阁复刻来的,和外面流传的不同,上面对于地势和地形的刻画十分详细,对于在外历练的修士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边云衣扣着下巴仔细看着,浩渺宗的位置在地图的最东侧,求仙坊也在此处,再往东走就是未知的领地,至少是她现在这个层次无法接触的。
边云衣原本的打算是往南走,穿过密林便是修真世家的聚集地,再往南便是凡人聚集的地方,据说那里有凡人组成的国家与修真界相比完全不同。其实也是大部分低阶修士首选的历练之处。
至于穿过密林也不是什么难事,边云衣曾听路松提起过,求仙坊有专门的组织安排筑基修士们三五一群的乘坐特殊的飞行坐骑穿过密林,自然不是免费的,但安全也有了保障。
扫过整个地图的西南方,边云衣的眼神一顿,那也是一片森林不过其范围大小可不是密林能比拟的,那里被称为密踪林,是魔修邪修的聚集地,还有两大魔门,炼魂门和巫月谷,是正道修士最为不齿而又恐惧的地方。
最重要的,那也是乐嘉的藏身之处,边云衣将目光移开不愿再看,或许有一天她也回去那里历练吧,不过还不是现在。
西南魔域之上的西北方是一片草原接着雪山,她从书上看那里修士的修为方式十分与众不同而且繁杂,佛修,体修,儒修等这些不常见的修士在那里比比皆是。
整个看了一遍,边云衣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原来的打算,其他的地方还是等她修为再高些再说吧。
打定主意,边云衣将地图一收,站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明日就是小晚成亲的日子了,她怕自己一打坐就忘了时辰,干脆就先停了下来。
时间宝贵,不打做也不能闲着,边云衣取出一卷阵法术来正准备研读一番,神识却敏锐的感觉到左侧一直悄无声息的厢房传来了动静。
灵气传来的波动越发激烈,边云衣放下书匆匆赶了过去,之前连笙与归期一直在那安静的修炼所以她心中虽有疑问却还是没有打扰,眼下有异动不知是出了何事。
还未推开房门,便听的一声虎啸,这声音巨大又带着威震的气势若是普通人听见肯定是要腿软了。边云衣并非普通人自然不会害怕,她听得这声音的瞬间只是庆幸,幸好小院的禁制有单向阻隔声音的功效,不然这虎啸让旁人听见了还要解释一番实在是麻烦。
一只脚刚踏进屋子,一颗硕大的虎头直接出现在眼前,张着血盆大口挥着利爪朝边云衣扑来,眼看就要将她一口吞下。
边云衣不闪不避连一丝慌张的神色也无,她只平静的看着眼前得老虎,抬手把它喷在自己脸颊上的口水抹去,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好玩吗?”
老虎看她这副神情,动作一顿,边云衣紧接着又来了一句话,让它的气势彻底蔫了下来。
“我应该叫你碎星呢?还是花尾呢?”
“哼,就知道你这人修狡猾,果然瞒不过你去。”老虎口吐人语,声音正是之前令仪剑灵化作白光时碎星的声音!
既然被看破,碎星,也就是现在的连笙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地一滚又变回了之前狸猫的样子。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呢?”它舔着爪子好奇的问。
“没看出来。”
“那你怎么……”连笙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你诈我!”
边云衣脸不红心不跳,“对,就是诈你玩,怎么了?”
“狡猾!卑鄙!无耻!……”狸猫后脊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冲着边云衣张牙舞爪。
边云衣径自从它身边走过,挑了一块干净的蒲团坐了下来,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一副全然没把它放在眼里的样子。
其实也不完全是诈它,边云衣一早就怀疑这狸猫的身份有问题,当日洞府中一共就那几个活物,而林泉宁又不知从哪抱来这么一直灵兽,还是只狸猫。边云衣刚开始以为这狸猫是那只花尾猞猁所变,毕竟也是有几分相像的,但是这又难以解释它为何修为下降了那么多,又为何非要认自己为主?
所以她又生出了另一个猜测,莫非这是剑灵所化?这个猜测实在是毫无根据,不过边云衣也不急,反正已经认主,这灵兽的性命就相当于捏在了自己手里,早晚要把自己的来历老老实实的吐出来。
看连笙叫骂了一阵,边云衣的灵茶也喝完了,才不紧不慢道:“你闹够了没有?”
连笙听了一愣,停止发泄的同时不由暗想,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会控制情绪了,一定是受这身躯的影响,一定!所以才会这般大惊小怪的,被轻轻一激就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