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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势

第九层。这一层不是很大,狭长的通道中从容走出三人,左边是田伯光,右边是李白,正中间是李小龙。

三人组成天、地、人,三才阵——一种上古流传的合击阵法。

定睛一看,这三人和之前又有不同:田伯光用起了双刀,左刀刻天下,右刀刻无敌。

他使的是一套阴阳刀法:一刀攻,一刀守;一刀进,一刀退。一刀接一刀,连绵不绝。

李白这次换成了醉月剑法。他乘醉而起,尽醉而归,脚踏莲花步,用招颇为出其不意。他的酒葫芦不时飘出青酒,用剑斩去,化为青芒,若是身体碰到,则无法动弹。

李小龙手里拿着一个很怪的东西,它由鞭把、鞭头和中间8个钢节组成,每节用3个圆环连接起来。它的名字叫作九节鞭——一种软器械武器,常被作暗器,可缠在腰间或折叠藏身。

“你们该是一个、一个上吧?”上弦月心里尚存一丝侥幸。

回答他的确是“三才阵第一式,猛龙过江。”

双方尚离得很远,九节鞭就拉住了上弦月的身体,将他拉上前来;紧接着是田伯光一招“开门见山”;李白一道“手提乾坤”。

上弦月,扑街。

若是上弦月换个身份,他此时定会大吼一声:“好配合!”然而现在他只能龇牙咧嘴,心里暗呼一声,“好痛!”上弦月扶着鬼丸,颤抖着站起来。

这一层考验的像是于不可能中创造奇迹。力拼显然是没戏了;智取呢?计将安出呢?

“001 去把他们的兵器偷了怎么样?”

“002 去暗地刺杀一个怎么样?”

……

“007 去说服他们,围攻是不符合武者道德的,有本事单挑啊?(似乎单挑也打不过)”

……

“100 这个三才阵是不是有克星啊?”

经过上弦月逐个验证,所有方案,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他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法则设计者的满满恶意。

“喂,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力拼打不过,智取行不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再最后尝试一次吧。”上弦月鼓起勇气,再一次冲向了三才阵。

三才阵第三十六式,“斗转星移”。

上弦月,扑街。“恭喜你通过第九层考验,即将进入第十层,请准备。”系统的声音响起。

“纳尼?就这样通过了?”上弦月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

原来这一层考验的是永不言败之精神,无论你武功多高,你都会面临三个远超出你能力的对手;你需要不断用不同方法进行尝试;直到系统认为你确实做到了永不放弃。

上弦月心里一阵“我擦,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还能尽力吗?”系统淡淡道。

第十层。上弦月觉得面前人很熟悉,他瘦瘦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力量,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中,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显得很机敏。

上弦月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个人不正是他自己的模样吗。

两人同时从刀鞘中抽出鬼丸,清冷的月光映在其上,却发出妖异般的紫芒。

“你是什么人?为何和我一样?”上弦月问道。

“哎呦呦,真是个好问题呢。暂且叫我月上弦好了。后面九关,你的对手是我。如果你到了十八层,再问我真名吧,我是说如果你能到的话。”月上弦道。

“为何我们不直接开始第十八层,反而要浪费时间在第九至十七层?”

“你急躁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呢。来,看看这个,看完再说。”

月上弦双手一挥,空间中播放起时空录像。

一个长得像上弦月的人,穿着木屐,左一晃、右一晃地朝着三才阵前去,三才阵使出了一招“长虹贯日”,鬼丸在空中电光一闪,下一刻,三才阵已破。

“这是你……破阵只用了一招?”

“怕是那招你都没看清吧,我们慢速回放一下。这次你要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录像这一次慢速回放。

“鬼丸始终在震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这是刀意?不,或许称之为刀魂,才对。”

“所以呢,三才阵并非牢不可破。是你实力太差,才造成的幻觉。从第十层开始,一直到第十七层,它们是你提升自我的机会。

“如果没有这些作铺垫,到了十八层,我保证,你待十年也过不了。”

“哦,那你为何要变成我的样子?”

“这个人拥有你的全部能力,但境界比你高一些。这样免得你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这一层是战胜自我?”

月上弦没有再说话,他双手握刀,右脚向后垫了半步,左脚向前挪动,一道侧劈使了出来;上弦月一刀横格。“锵、锵”两声,两刀相击。

两个人屏住呼吸,绕着逆时针转圆,伺机而动。突然,两人招式一变,上弦月的刀横指月上弦的腹部,月上弦的刀对着上弦月的头部。

两人各后退一步,又同时上前,上弦月使出一招“白鹤亮翅”,月上弦使出一招“海底捞月”。

“要小心了。”月上弦说着,一阵小跑、跳至半空、拼劲全力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上弦月反应过来时,却已不及,仓促间他只好硬挡。

这一招势大力沉,如同泰山压顶,上弦月的双脚已经陷入了地面中。月上弦收势,挽了个刀花,将鬼丸插回刀鞘。

“我输了。”上弦月道。

“感受到了吗?一往无前的刀意。来,你试试这一招。”

月上弦使出了同样的一式“力劈华山”。

“不行,你少了破釜沉舟之势。同样的动作,心中若是没有奋力一击之志,便毫无威力。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可知道什么叫势?”

“不知。”上弦月道。

“所谓『势』是指能量、威力。好比在你面前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一巨石,在它将要从山顶坠落而未坠落之际,这便是势。其不动则已,动则有若雷霆。

岳武穆云,怒发冲冠凭栏处,凭栏处、潇潇雨歇。等你心中有了势,再试试这一招,它会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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