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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湖势力

关外路家,又一个顶尖势力。

金钱镖心里也是很纳闷儿,他在这月霞城附近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好几年,也没发现这儿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为什么这些大势力突然都往这个地方跑?

不说在全国三十三道下的所有重要城县都有据点的天波府,和神出鬼没的七杀阁,这以医药闻名的关外路家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月霞城真有什么好东西?

抱着一堆疑惑,金钱镖脸上却没什么显露,以无可挑剔的演技佯做惊喜,很快又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那这诊金……”

他眼中透着担忧和期盼,俨然是个没有半分积蓄的老江湖模样。

男子见此,了然一笑,道:“老人家切勿紧张,这费用自然是由天波府负责,此次还要多谢您及时通知,不然不知多少无辜百姓会遭了毒手。”

金钱镖松了口气,这才难掩好奇地问道:“我虽知路家药房遍布大江南北,但却一直不知道更具体是什么情况,能请您详细讲讲吗?以防老朽和这位小兄弟一会儿失了礼数。”

“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鄙人蒋斌,您只管叫我名字就是。”蒋斌摆了摆手,笑得爽朗,“关外路家现今的家主是药到病除路德铭,和他的夫人素手金针董三娘共育有二子一女,现今在这里的便是路家最小的三少爷,路垣。别看这位路三少爷刚及弱冠,但他医术是绝对担得起路家的牌匾的,颇有其父之风啊。”

金钱镖一脸受教了的表情,连连点头道谢。他自然不是不知道路家都有些什么人,但他这些年也确实对这些顶尖势力的新一辈没什么了解,方才有此一问。

难得有这么好的打听消息的机会,金钱镖继续道:“哎……老朽本以为这辈子都是在这江湖上混着讨口饭吃罢了,却没想到,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什么七杀阁,老朽此前只以为是江湖人士杜撰出来的,却不想……哎……”

他摇头叹息的样子看着万分愁苦,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透着由衷的“衰”气。

蒋斌见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又听金钱镖说:“蒋兄弟,可否请你跟小老儿讲讲现今这江湖上的顶尖势力?老朽可不想再受这么一遭罪啊。”

蒋斌闻言连忙点头,正色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人家何必如此客气,既然您想知道,我说说便是了。现今武林最顶尖的势力有十二家,那便是一盟一教五门派,一府一阁三世家。一盟指山海盟,这个……想必不用我多介绍,老人家你也是知道的吧?”

他说到这儿,似乎是忍不住,唇角微微一勾,有种莫名讥讽的意味。

金钱镖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山海盟不过是一堆中小型门派和世家建立的一个松散联盟,每次更换盟主都要好一番争执,不过是因为人数比丐帮都要多出不少强行挤进这顶尖势力里的,而且……这“一盟一教五门派,一府一阁三世家”的口号,貌似都是他们自己喊出来的。

不过金钱镖还是表现得很是向往地说:“自然知道,老朽一直很希望能加入山海盟,可惜投递无门……哎……”

蒋斌了然地摇摇头,只继续道:“一教则说得是五仙教,他们主要势力集中在南疆一带,不过这几日月霞城内倒是有不少五仙教弟子,想必老人家也是见过的。”

金钱镖点了点头,做思索状道:“想必那些戴着大量银饰的男女们就是了吧?”

“正是。”蒋斌点了点头,接着道:“五门派则是少林、武当、峨眉、天山、和丐帮,俱都是传承久远的老牌势力,除了天山派由于弟子过少,不为大众所熟知外,其余四派早已成为江湖传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至于一府,便是我们天波府了,与武当少林等老牌势力相比,我们还远远不够,不过也是仗着人多罢了。”蒋斌自嘲了一句,便将天波府一语带过,“一阁……即是七杀阁,是个真正的刺客组织,应该算是大家知道的最少的,真正是江湖最黑暗的一面。”

金钱镖心有戚戚地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其实他对七杀阁绝对是了解最深的,毕竟他以前就是七杀阁的一员,甚至坐到了第四阁副阁主的位置,只不过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将人培养成兵器的地方。

“三世家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湖西杨家、云京沈家、关外路家,其中关外路家是最为著名的,不过大多数人都只知道路家药房,却不知道路家也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

蒋斌大体介绍了一番这十二家势力,金钱镖心中却并不满意,他是想知道这十二大势力现在行走江湖的小辈们都有什么特点,好不要对面人不识,至于那些老家伙……谁还不认识谁呀?

就在他准备继续套话时,就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留守府内的弟子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进到了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内。

一个是大夫打扮的年轻人,眉目生的温润,很容易就能让人心生好感,瞧着比一般大夫更加健朗贵气些,显是个善谈的,身边跟着一个十二三岁样子的小药童,看着比同龄人沉稳许多,二人身上俱都挎着药箱。

“蒋哥,路大夫来了!”

这二人正是路垣和他的药童缬草。

蒋斌急忙起身迎过去,口中亲热地道:“小路大夫,你可算是来了!”

路垣笑笑,与蒋斌简单寒暄两句,就领着小药童径直朝也跟着起身的金钱镖和龙钱走了过来,口中道:“二位快请坐下,烦请二位脱下上衣,让我看看伤势。”

蒋斌见此,连忙使人抬了一扇屏风并热水毛巾等物过来,方便路垣诊治,口中也不住埋怨起自己:“哎呀,你看看我这脑子,竟一直没想到先让老人家你和这位小兄弟换件衣裳,大体处理一下伤口,真是……”

金钱镖在屏风后听他语气颇为自责,急忙出言安慰道:“蒋兄弟莫如此说,我二人其实并未受什么伤,不过受到惊吓脱力罢了。”

路垣着小药童替龙钱清理身上的血迹,自己也投了一块热布巾,将金钱镖身上的血迹一一清理干净,见他身上确实没有外伤,便替金钱镖切起脉来。

“确实是脱力了……”路垣眉头一皱,高声道:“魏大哥,麻烦你先拿些冰凉的水来。”

他又望向龙钱,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切过脉,松了一口气似的道:“少年人,跑脱力了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只不过需得好好用饭补一补了,观你面色,怕是好几日没有吃饭了。”

然后他沉吟了一番,写下一张方子,交于药童道:“缬草,叫他们按着这方子抓两服药来。”交代完后,蒋斌正好提来一桶冰凉的井水。

路垣用冷水浸透布巾,一边把金钱镖的右臂和右手敷得严严实实,一边温和地解释道:“老丈,你身上本就旧伤淤积,此次还严重透支了力气,尤其右臂和右手,虽然看上去并无什么伤口,但皮下的肌肉其实都已经断裂了,过两日就会显现出来,现在我先用冷水帮你冰镇一下,加快皮下血液凝结,一会儿再帮您用热水和银针导出淤血,辅以我刚刚开的方子,两日内必叫你活动自如。”

“多谢小路大夫了。”金钱镖笑眯眯地感激道。

路垣摇摇头,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老先生您身上旧伤太多了,丹田似乎也受过损伤,非一时半刻能调理好,我只怕需要多研究几日才行。”

金钱镖听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不意外路垣能诊出他如今身体状况,但二十年前的丹田受损都能仅靠这短短的一次切脉诊出来,可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连忙拒绝道:“不敢劳烦小路大夫,老朽年岁已高,也不指望未来如何了,倒不如说,对于老朽这样混日子的人来说,早些死了,不见得不好。”说罢,他摇头苦笑一阵,做出“我有故事,但我不想说”的样子。

江湖经验到底浅薄的路垣见金钱镖如此做派,果然打住不再劝了,眼睛里面露出思索之意,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故事,不过这与金钱镖就无关了。

他很快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龚家小院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魏统领的武功,七杀阁来的只要不是十四位正副阁主,想必都没有问题。”路垣笑着宽慰道。

金钱镖闻言倒是确实有些吃惊了:“魏统领竟如此厉害?”

“是啊,两年前天波府府内大比,魏统领可是进了前三十的。”路垣颇有些敬佩意味地道:“似乎天波府的那三位府主对魏统领也是很欣赏呢。”

“哈哈哈,那老朽就放心啦。”金钱镖笑起来,似是真的十分安心,心里也确实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他并不希望天波府因为这事出现太多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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