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百里与归的国宴,也同样值得他林卿扶全力以赴。
但他万事俱备,胜券在握,半点不惧。
京昭国宴过后,百里与归是他的。
而原本早就淡出宋北,无欲无求的青络也会不惜代价帮他对付那群老家伙。
这是青络让他答应不与百里与归同房的条件。
林卿扶捻了块指甲大小的白玉糕放进嘴里,那抹甜味还未在味蕾散开,林卿扶就和着梅子酒把糕点吞入腹中。
他倚着栏,坐着椅,翘着二郎腿,俨然一纨绔弟子哥儿。
可偏偏他贵气凌人,又有两个深不可测的护卫在旁。
所以纵使他一人占了这顶好的位置,也没人敢来找林卿扶的麻烦。
乐善又笑着调侃了句乐孝什么,林卿扶没听清,也没转头。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指尖扣在木栏上,神情有几许陶醉。
听着楼下咿咿呀呀唱着的戏,不禁入了迷。
他在宋北时,倒不觉得这些寡淡无味的戏能让他看得津津有味。
这到了京昭,也不知是他多了闲情雅致,还是他多了些其他的什么。
他觉得这戏啊,有人间至味,含人情冷暖,偶尔听上一回,感觉倒也不错。
这戏楼里的客人,有贵人如他,有平民如下面的那些聒噪的小杂碎。
—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黎家那事?”
“黎家能出什么事?”
“前些日子,黎家母女二人去赴了殿下的生日宴,就再未回来。”
“啊?她们可是在生日宴上得罪了什么贵人......”
“我看八成是,毕竟如今的黎家,大不如前了。”
“那也不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不会是黎二爷干的的吧?”
“我觉得不像。”
“为什么?”
“因为黎二爷,也不见了!”
“可是同一天不见的?”
“这我不清楚,我大哥在黎府当值,昨日轮到他休息时,才回来同我说的这话。
说是自黎家母女凭空消失过后,黎二爷也不见了踪迹。”
“那可不得了。”
楼下的议论声一阵接着一阵,那些小杂碎也不知道小声点,把林卿扶看戏的兴致给搅没了。
林卿扶又抿了口酒,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喉咙有些涩,干脆置了酒杯。
这梅子酒味道再甘再浓,喝多了也就这么回事,没有宋北的明月酒烈,也不能如明月酒一般,久饮也能不腻。
他原以为,对梅子酒的新鲜感,至少能让他多喝几日梅子酒。却没想到,梅子酒也抵消不了他对明月执念。
明月酒是好酒。也是陪了他这么多个难捱年岁的至交好友。
下边的议论声渐渐盖过了戏子的声音,听得林卿扶昏昏欲睡。
他索性阖眼假寐。
“公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
乐孝也从戏中抽出神来,见林卿扶也没了兴致,低声道。
虽说如今那群老东西明面上安排的人死了,但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在等着机会取林卿扶的命。
况且这几日他也没见到凤泯朝给林卿扶的那些死士。
那些被指派只听林卿扶命令的死士指不定被林卿扶派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
所以现林卿扶身旁除了他和手不能提的乐善以外,没有其他人。
林卿扶在外面待得越久,就越有危险。
事关林卿扶安危,他不敢掉以轻心。
“等孤再眯会儿。
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回去?”
林卿扶睁眼瞪了乐孝一眼后,又阖目养神。
他被扰了休息,很不开心。
“……”
乐孝看得出林卿扶说完这句话后,面上隐隐的期待之意,很识趣的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