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费婆子,说道:“此事你别问我,去问四小姐去。这人是四小姐跟前伺候的人,犯事也是犯在四小姐手上。她是正经的主子,她如何说咱们便帮着如何做就是了。”
费婆子一听,目光便落在了永芳身上。心中暗恼,没想到四小姐竟然和大少奶奶联手起来。不过看样子大少奶奶多半是利用,否则怎么会将四小姐拉扯进来。费婆子看着蔡家的狼狈样子,心中也是不忍,毕竟是外甥媳妇,受了这么大的罪,再大的错也该抵消了。费婆子看着永芳,略显恭敬的说道:“不知四小姐的意思是什么?蔡家的这人奴婢最是清楚不过,虽然嘴碎,爱嚼舌头,不过最是老实本分不过。若是真犯了错,定是无心之过。如今也受了惩罚,还望四小姐看在老奴的面上,饶了她,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改过自新。”
钱氏没吭声,只是等着永芳的回答。
永芳暗自笑了笑,上前一步,并没有直接回答费婆子的话,而是面向蔡家的,问道:“蔡家的,我来问你。你之前胡言乱语,以下犯上,竟然还胆子大到编排起我来了,此事可有?你别想着否认,这么多人看着,大少奶奶也在这里,我既不会冤枉你,你也别想着不承认就没事了。你只需说是还是不是。蔡家的你可要想好了,事情究竟如何,你想要个什么样得结果,可就在你一念之间。”永芳目光冷冷的盯着蔡家的,像是要择人而嗜一般。原本温和的气质一改,竟然隐隐透出点杀气来。这样的永芳谁也没见过,唯独蔡家的看到了。蔡家的吓了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只因永芳此刻给了蔡家的莫大的威压,让蔡家的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蔡家的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费婆子就叫了起来,“四小姐,你这样……”
“费嬷嬷何必着急,咱们这么多人看着,难不成还能冤枉了人。”钱氏笑眯眯的说道。费婆子好生无趣,顿时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却打定主意,若是钱氏和永芳暗中捣鬼,她定是要将此事捅出去,大不了受顿责罚,总归不能让钱氏和永芳好过就是。
蔡家的听到费婆子出声,脑子猛的清醒,就想说不。不过永芳预料到这个情形,当即就说道:“蔡家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不下三个人看到,事情如何,每个人都清清楚楚。你觉着自己有机会翻盘吗?”然后凑到蔡家的跟前,用着只有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别以为费婆子来了,你就无忧了。费婆子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奴婢。难不成还能和大少奶奶斗不成。你仔细想想看吧,可别糊涂。”说完后,永芳便退后,嘴角含笑看着蔡家的。
蔡家的心中犹豫不决,钱氏等得不耐烦,便呵斥道:“蔡家的,是与不是有这么难回答吗?既然你不说,干脆就按照之前说的,将你送到太太那里去,让太太来处置。总归费大娘也在这里,定是不会胡乱冤枉了你。”
蔡家的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她求助的看了眼费婆子,不过费婆子却并没看她。只是皱着眉头,似是在想着什么。蔡家的想到这事要是捅到太太那里,无论如何自己是逃不了一顿责罚的,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是。”
“什么?没听清楚,大声点。”钱氏冷笑着说道。
蔡家的这次也光棍,直接大声的说道:“四小姐说的没错,奴婢的确是以下犯上,胡言乱语。还望四小姐,大少奶奶能够看在奴婢诚心悔过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奴婢以后定不会再犯了。”蔡家的说完,就开始磕头,然后又一脸渴求的看着钱氏和永芳。
永芳面无表情,没有表态。钱氏笑了笑,看着费婆子,“费大娘,你也看见了,蔡家的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蔡家的是大娘你的外甥媳妇,大娘你说该如何罚她?”
费婆子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大少奶奶说笑了,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敢随便议论此事。不过奴婢想着,蔡家的有错,不过既然已经认错,大少奶奶也罚了她,不如就此揭过。想来她以后定会好生当差,不敢再犯。”
钱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费婆子,“大娘说的有理。不过此事究竟该如何,还需得问问四妹妹。四妹妹,你说该如何责罚?你说出来,嫂嫂定会帮你到底。”
永芳见钱氏说到自己头上,想了想,权衡一番便说道:“大嫂,妹妹近日回府,以往一直住在白云庵里,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大嫂能者多劳,可否帮妹妹想个主意,这事究竟该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钱氏脸上一笑,说道:“四妹妹何必如此谦虚,别人不知,嫂嫂可是知道的。妹妹的本事可不是像妹妹说的这般。此事还需妹妹你亲自拿个主意。你放心,无论如何,嫂嫂都会支持你的。”
永芳看着钱氏,再看看费婆子,接着又看了眼蔡家的。很明显大嫂是不会帮自己拿主意的。永芳思前想后,然后说道:“当初雨花姐姐将蔡家的送到妹妹跟前来当差,妹妹想着府中的下人定是能干的,也没去过问下人们的差事。蔡家的玩忽职守,不曾将差事放在心上,之前我这做主子的也没有提醒她一声。否则蔡家的也不会犯下这样糊涂的事情。说来说去,此事我也是有点责任。不过虽说如此,根本原因还是在蔡家的,实在是太过放肆。大嫂,妹妹这里地方小,妹妹胆子也小,受不得这样的惊吓。若是再来一次,只怕妹妹半条命都没了。别的先不说,还请大嫂将人带走,至于安排在哪处当差都行,只要别在妹妹这院里就可以了。妹妹实在是人小力微,没本事管束这样的奴婢。”
永芳只说将蔡家的带走,却不说具体如何责罚,这也是想让钱氏帮自个分担一点。毕竟钱氏是府中的大少奶奶,说话有分量,没人敢拿钱氏如何。不像永芳自个,如今就是个风中飘零的落叶,连自个的将来都不知道,又如何敢大喇喇的说如何处置他人。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的,说不定这其中的某人在将来就会给自己使绊子,让自己恶心一下,难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