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352700000007

第7章

在吃饭的过程中,黎簇一直在听梁湾和王盟聊天,王盟很有耐心,没有问黎簇任何问题,只是和梁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着他们的对话,黎簇越来越疑惑。

最初,黎簇判断这个王盟可能是精神病院的职员,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变态的同事;或者就是什么黑道里的人,黄严可能牵涉了什么黑道生意,王盟是他的同伙,现在跑来用钱堵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听着听着,黎簇又发现不对,从这家伙零碎的话语里,越来越让人感觉他像一个做小买卖的。

因为王盟谈话间频繁提到货物、铺子、老板这些琐碎的词语,感觉上像卖切糕的或者路边卖干货的小商贩。但是,黎簇认为自己还是很会看人的,虽说是做小买卖,这人的小买卖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从举手投足间,王盟的气场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距离感,让人感觉,这人说出来的事情,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秘密被深深地压在他的心里,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从他们的对话里,黎簇还能听出来一件事情,似乎这个王盟的老板,是一个十分厉害和重要的人物。

“他和一年前相比变了很多。”王盟经常用这句话来形容他的老板,除此之外便不愿透漏更多了。

梁湾似乎对王盟的老板很有兴趣,经常有意无意地把话题绕到这个上面来,但是王盟总是能轻描淡写地挡开。梁湾确实是个极品花痴女,竟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直在敷衍。

当然,多年后黎簇想起这个场面,才明白梁湾并不是花痴,只是自己当时看人的段位还远远不够而已。

吃完饭他们便去了对面的宾馆,这样的组合确实奇怪,一男一女带着一个高中生,高中生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好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就会少遇到很多问题,所以,这奇怪的组合倒也没遇到任何麻烦。

王盟订了一个豪华套房,黎簇走进里面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当他看到套房客厅里摆的大沙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梁湾则从包里掏出之前给黎簇看的那个信封,丢到沙发上,对王盟道:“你们快点啊。”

刚说完,王盟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刮胡刀一样的东西,刺到了梁湾的后背上,那东西发出一连串电击的声音,梁湾惊叫一声,瘫倒在沙发上。

“电击枪。”王盟对黎簇解释到,蹲了下来摸了摸梁湾的脖子,梁湾还在不停地发抖。说着他就朝黎簇走了过来:“不要怕,我的同事在你背上留了一个东西,我要拿回来,这些钱就是你的,这个女人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黎簇目瞪口呆,一摸自己的后背,上面的疤痕全部被医生缝起来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心说,狗日的,你果然是来完成你同事未完成的变态事业的。果然,这家伙说什么铺子,难道是卖人皮包子的铺子?

不过这种情况下,作更多的猜测也没任何意义,黎簇立即后退。

“别害怕。”王盟继续说道,拿着电击枪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黎簇知道要糟了,他在网络上看过这东西的威力。人给电上一下,估计连小便都会失禁。不过,黎簇倒也不慌,多年和他老爹在房里追打的经验足可以让他拖延一会儿。他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四处瞄着,想找逃脱的方向。

整个房间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床铺所在的休息区域,一边是放着沙发和茶几的办公区域,所谓的豪华套房,就是办公区域特别大,办公区里还有一张相当舒适的三人大沙发,摆在电视机对面最显眼的位置上。

现在,王盟和黎簇之间只隔着那张沙发,这是黎簇唯一的优势。黎簇知道当一方在进攻的时候,另一方首先要做的,就是减缓对方的进攻速度。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对方的进攻路线上设置障碍物。

现在王盟如果想要攻击黎簇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一个方向,绕过沙发,不过这样的话黎簇可以从容地往相反的方向跑;而另外一个就是直接从沙发上跨过来,不过如果不是身手特别好的人,想要跨过沙发会比绕过沙发花的时间更长。

只要王盟选择了一个方向,黎簇就能得到机会,他就能冲到门口,打开门,然后在走廊上一边大喊“有变态啊”,一边冲下楼梯。

他估计必须冲到大厅才会安全,因为王盟一定会在后面追击。其他人要是看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躲一边去,就算有人见义勇为,估计也会被王盟一电击抢放倒。但是只要到了大厅,因为人够多,王盟就算把自己电倒了,也没法把自己弄走。那样的话最多当众大小便失禁一次。

黎簇心念如电,在半秒内,他已经做好了计划了,唯一的变数是,王盟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锁门。

当是他没有注意,如果王盟把门锁上了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但是他的眼睛也看到了门边上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确实是打开的,如果大门打不开,他可以立即冲进卫生间,把门锁上,里面有可以打到前台的电话。

王盟显然也在思考如何进攻更加有把握,黎簇一动,他就跟着动,一直预测着黎簇的行动路线。他没有贸然贴近,也是以沙发为屏障运动着。而且动作十分灵敏,无论黎簇怎么做假动作,都甩不掉他。

黎簇的冷汗流下来了,棋逢对手啊,这家伙和喝多了跌跌撞撞的老爹可完全不一样,看样子深得这种室内追逐战的精髓,也许这家伙有和他一样的童年吧。

两个人在房间里好像跳沙滩舞一样来回折腾,黎簇渐渐有点沉不住气了,有几次他都想孤注一掷的冲出去,但是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发现,王盟总是可以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做好全力一击的准备。

怎么办?

黎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这种窘境,背上的伤口也开始痒痛起来,但就在他的脚步开始混乱的时候,哐的一声巨响,在他面前飞转腾挪的王盟突然停住了,刚才专注的眼神一下翻白,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他手上的电击枪也摔到了地板上,在地毯上一路打着滚,滚到了墙角边上。

黎簇这才看到站在王盟身后的披头散发的梁湾手里拿着一个花瓶的柄,她还想再砸,却发现花瓶剩下的这个柄已经没有太大攻击力,于是扔掉,然后朝着王盟的胯下狠踹了两脚。

王盟疼的缩起了身体,这时候,梁湾看到了角落里的电击枪,转身捡起来,对着王盟的后背刺了下去。

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散了出来,王盟浑身乱颤,一股暖暖的液体就从他胯下漫延开来。

“狗日的,敢暗算老娘,亏得老娘对你一片真心。他妈的,疼死我了。”梁湾摸着被电击的部位,坐倒在沙发上,留下黎簇一个人胆战心惊地看着这场面。

安静了一会儿,梁湾就对黎簇说道:“愣着干什么,快扶老娘起来,我们回医院。”

“他怎么办?”

“放心吧,死不了,难道还要老娘来伺候他?”梁湾道。

“难道不用报警吗?”黎簇问道。

“不能报警,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是有一些耳闻的,报警了就是大事情了。我看我得请几天假躲躲了,要不然他们会来找我算账的。”梁湾道,“对了,你的钱呢?”

黎簇拿出支票,梁湾就说:“这得分老娘一半,老娘今天可是白白倒了血霉。”

“凭什么,你背上又没给人画条儿。”黎簇争辩道。

梁湾也寸步不让地反驳:“我背上可被电了两个大窟窿,我还以为这小子是我的真爱,没想到他是另有目的,还真下的去手。不管,如果你不分我,我就去自首,把你这钱说出来,你这是接受犯罪分子的贿赂,到时候,保管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梁湾说的咬牙切齿,黎簇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背后疼的,还是真的是很生气,只得答应。梁湾抓起他的手,让他扶住自己,就道:“亲昵一点,先出酒店再说,鬼知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梁湾是一个非常娇小的女人,黎簇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很舒服,不由得抱得紧了。梁湾没有察觉,他们一路下了电梯,黎簇的病号服很显眼,但是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他们一路出了酒店的大门,上了出租车,梁湾才松了口气。

“咱们现在去哪儿啊?”黎簇问道。

梁湾看了看黎簇,想了想,就对黎簇道:“去我家!”

同类推荐
  • 婚事

    婚事

    这个冬天像我小时候的冬天:刚刚进入腊月,铺天盖地的就都是雪了。那雪一片接着一片落在草垛上、猪圈上的塑料纸上,灰黄色的麦田里,还有园子里青菜上。光秃秃的树丫上细细地竖着一些雪白。风有时候呼啦啦地吹过穿堂,吹过去年贴在门上的对联。那红对联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墨迹也成了灰黑色,墨水顺着雨水浸渍的路线滑下来,在灰白的红纸上划出一道道浅灰的线。雪停的第三个午后,我坐在门口,和来串门的老太太们说起我去世十几年的奶奶,她们身体还很好,而她已经在青河边的桃树下躺了十二个年头了。
  • 鉴

    余洋博士又失踪了,他的电话成了空号。我说他又失踪了,是因为他十年前曾失踪过一回。十年前那个阳光暴烈的夏天,他给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他说:你就当我死了。我觉得这准又是一句玩笑话。我们之间经常会发发这样的玩笑短信以调侃淡如白水的生活。没成想他真的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十年。当时我给他回短信说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你真的死了,我还得随份子呢,按我们的交情,怎么着也得随500块。那时我一个月才挣不到1000块,一般的娶媳妇生孩子,也就是随100块。我总觉得他会给我回这样的短信:那好呀,你先随了,咱们先到你那里最好的美丽华大酒店撮一顿再说。
  • 失宠之家

    失宠之家

    作者简介:邵孤城,一九八〇年生于江苏常熟。二〇〇四年开始在《小说界》、《长江文艺》、《黄河文学》、《芒种》等文学期刊发表小说二十余万字,部分作品被《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等刊转载,入选多种年选。曾获二〇〇五——二〇〇六年度全国小小说佳作奖等。我知道我有病。我拿着医生给我开的药,离开医院,回家。路上,我决定给罗子微打一个电话。
  • 嘉尔曼(傅雷全集)

    嘉尔曼(傅雷全集)

    《嘉尔曼》故事发生在西班牙,主人公嘉尔曼是个聪明美丽、独立不羁、又十分任性的吉普赛女郎。她是一个具有强烈个性的、要求自由的女性。她身上有邪恶的特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重要的是她的真诚、坦率、刚毅不屈。她蔑视资本主义社会的道德法律,用恶习的方式反抗社会,是社会的叛逆者。
  • 欠你一句我爱你

    欠你一句我爱你

    赵一枚是一个开路虎的IT业成功女孩。在别人眼里,她是与众不同、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工程师,却没有人知道,她骄傲的外表下,心头的累累伤痕。多舛的命运,使她注定要和异父异母的哥哥秦扬发生一段理不清的感情,他们相逢相爱在大学校园,却只如樱花盛开般灿烂而短暂,惨烈的分手,从此成为她至今无法释怀的初恋。她以为再也不会爱上一个人,直至遇见了潘明唯,那样一个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的香港男人,温文儒雅,体贴备至,呵爱有加。她的心,终于一点一点地敞开。然而冥冥之手再一次拨转命运的轮盘。
热门推荐
  • 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

    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

    荷溪,由西向东流,贯穿了刘家村,东陵村,荷溪村等好几个村子。河水来自村子西边的华松山上,流经的地势由崎岖不平缓缓变成了开阔的山间平原。河溪村,世代以农家为主,各家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也会种植果树,养殖家禽,经济实力好点的,会雇佣农妇养殖桑蚕,雇佣农夫下河养鱼。惊蛰一过,屋前屋后的桃树、李子树、酸枣树陆陆续续发了芽,碧绿的嫩芽透过米酱糊上的窗户纸钻进了农家院舍。一……
  • 给大爷出殡

    给大爷出殡

    小说以朴素温暖的乡土语言,讲述了一幕围绕“我大爷”过世出不出殡,乡镇、村庄各色人等表现出的种种心态、行为的活报剧。因市委书记的父亲是“我大爷”的生死战友,在官场对攀升有图的人执意要把丧事办得轰轰烈烈,好让市委书记开心,为日后升迁搭一把梯子;也有人认为“我大爷”这样厅级离休身份的人,丧事办得越排场越会有大把大把的“票子”收进;但更多的“我大爷”的亲人们执意要为他隆重出殡是因为刻骨的亲情。唯有“我大爷”的儿子——因“我大爷”政治灾难牵连、身体严重致残的马家努,顽强顶着各方压力,坚守着父亲的遗嘱:“死后不动客、不发丧、不出殡”,守护了“我大爷”一生乃至最后的淸廉。
  • 惟我独仙

    惟我独仙

    【小三新书《阴阳冕》已经注册】将会在本周日,斗罗大陆结束的同时开始上传更新,麻烦大家先收藏、推荐一下,谢谢。阴阳冕书号:1436015下面的直通车也可以直接点过去。【小三出品,必属精品,全新设定,酬谢书友】
  • 你别欺负我,我后面是三国

    你别欺负我,我后面是三国

    我爸是吕布,我妈是貂蝉,我妹是吕玲绮。我师父包括但不限于:华佗管辂水镜先生,左慈于吉南华老仙;三国曹老板我喊他叔,刘皇叔我和他谈笑风生,孙权和我称兄道弟。你别欺负我,我后面是三国。
  • 颜惊华

    颜惊华

    千年一撇,令人深思……红尘间的爱恨情仇,到底要怎样才能算得完呢?有一个和爱恨情仇有关的故事,且看女主角怎样演绎这段千古流传的爱情……
  • 一婚之隔

    一婚之隔

    结婚一年,季筱和丈夫同床次数为零。当小三自杀闹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段婚姻里的受害者。等来的情等不来,那买来的情呢?她醉意朦胧地扔出一叠钞票,对着这位抱住自己的男人轻笑,以为只是一场梦,所以她可以在梦里放纵,可次日醒来,梦却成为了现实!“你说,你是我丈夫同父异母的大哥?!”“你好,我叫景墨弦。”男人出现在她的家门外,轻轻勾唇,笑得意味不明。可他是景氏集团的继承人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她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孤女。“景墨弦,我们之间隔得太远,不可以!”“不远,一张离婚证,再加一张离婚证,再加一张结婚证,就可以了……”
  • 嫡妃的三亩田园

    嫡妃的三亩田园

    爹死娘没种,仰人鼻息吃白食,日子真心不好过。沈香徕仰天长叹:穿越这门技术实在不好掌握,回头得多练练!眼下么……还是得抓紧给这俩窝囊娘当家作主,带着便宜弟弟奔小康。前有山,后有江,脑子里有现代农业新技术,荒难洼地全是宝,千里江岸稻飘香。啥,以为这样就可以享福了?那可就错了!咱娘可是有来头的,闹心事远不止这一点,比如……比如再给你弄出个爹啥的!这个汗!深宅大府是非多,勾心斗角夺产业。那黑心的一家子别得意,俺沈香徕驾到,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坑了我的给吐来、害了我的给还回来……只是那两个王什么子,闲着没事别掐了,田里荒着呢,都给我锄草去!
  •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是父亲的一己私欲,自己的往后都不过是牺牲品,所以她要活得更好...可当她发觉这一切其实早早注定,他们的缘分早在她还未降世就紧紧相连,她却开始惧怕,怕自己毁了这一切,那么这一次,我们从头来过
  • 菜根谭

    菜根谭

    《菜根谭》是明代万历年间隐士洪应明的一部语录体著作,集儒、释、道三家之思想精髓,涉及修身、处世等各方面内容,雅俗共赏,受到了文人学者和市井阶层的广泛欢迎,对后世影响深远。本书按照为学励志、齐家治国、为人处世、修身养性等若干主题,对《菜根谭》原作进行重新编排,加以现代文翻译和评析,并精心选取任伯年、吴观岱、程璋、徐悲鸿、陈少梅等著名画家的作品作插图。希望读者能在文与画的双重熏染中,获得精神上的升华。"
  • 红大衣

    红大衣

    创作,是以真挚清澈之心与外界交融的过程。感谢《北京文学》能够让我的中篇处女作《红大衣》问世。 《红大衣》三次易主,它的款式和颜色几经改头换面,折射着大衣主人们命运的跌宕和时代的变迁。 我以红大衣为线索,以时代变迁为背景,作人性白描,尤其是“外公”和“母亲”两代人的勇气和对理想的永不放弃。 80年前,“外公”,一个东北的土财主,有一个不能被家族接受的理想:他的女儿们长大了个个都要做医生,不靠男人吃饭。他放弃了土地进城打工,将女儿们送进学校。日本鬼子的奴役,长春被围时的饥饿,都不能让他放弃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