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斑斓的夜,美酒伴清影。
皎洁轮月挂凭空,斑驳树影入湖东。仰首一曲高歌下,酒意正浓春时景。
叹今夕何夕,殊不知一晃已过十三年光景。她已故去这么久了吗?鬓白男子仰首看那梧桐新叶又生了几多。
十七年前,管家许伯带着他远乡的侄子来到主人家,得董老爷应允后九岁的许长宁留作伴童寄住于府中。
董老爷发家靠的是经商,为此,他不得不常涉他方以求家业稳定。许长宁便被要求陪作小姐书童。
他此时正值少年俏皮之际,却一反常人显得格外成熟安静。此时十二岁年长小姐几分的他陪在大小姐身边,日日捧书诵读。小姐厌了,他便去捉蟋蟀跳笼子,抓蝉虫做签串,总是不防备地让小姐吓到,然后轻笑开来。
一晃七年,一日,他起的迟了,赶忙着跑去书房,途中与一奴婢相撞,二者皆跌坐于地。许长宁好脾气的起身,不管素净长衫沾染上的灰尘。像女子伸出手“姑娘……”
她戴着面纱,同她身上淡粉色婢子服一般的颜色。有些惊慌内敛,讪讪的抬头,对上许长宁的眸子,更显窘迫无措。
只一眼,许长宁看到那装满星空的眸,心下一动。时间,回忆于此刻告诉他,这是他熟悉的……
许长宁似孩童一般,不顾及其他,伸手嬉笑着去抓她脸上的面纱。女子惊慌,逃窜。转身的一刻,许长宁顺势解了她的面纱。
他嗤笑:“小姐这是要同我玩些什么?”
女子不作答语,低下头转身便要跑。许长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牵起小姐的手。“小姐想玩,长宁自当奉陪……”
跑着跑着,风中携来这样一句话,钻进她的耳朵。她不觉勾起了唇角,不再做他想。
许长宁带着董今夕来了内城市井,看着摆摊的货郎们,董今夕露出不同以往的笑,那是腼腆,又带着胆怯的。
许长宁陪着她吃了糖葫芦,糖人,香栗,不时的拨弄着摊上的拨浪鼓,布老虎。
远方天色渐沉,二人街边小坐,暗黄的落日余晖映照在今夕脸上,许长宁发现这个小姐有些不同,不及过往盛气凌人,嬉笑无度,却有了那么一点温婉大方,含腆带羞的可爱模样。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了”“好”
到了董府,董今夕却并不急着进去,“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后门,不如我们从后门进去吧”
“小姐,你说过出来时要避人,因为家丁听家主的话不会在温书时放我们出去玩耍,但进去时要大大方方的,毕竟他们不会不让我们进去。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进去。”“为什么,小姐”
“父亲说过男未婚女未嫁之时最是忌讳,今天天色已晚,你我再一同回家,恐落人话柄……”
“好,我应了小姐便是。”许长宁欲进府时,今夕抓住他的衣袖“哎…”“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