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客栈本来就阴暗,现下虽然两人就在隔壁,但是那个不配拥有姓名的路人x猥琐的笑了笑。
“李狗蛋真是猴急。”
这时,门忽然打开,路人x睁眼,突然被捂着嘴拉进了屋里。接着,走廊空无一人,老掌柜点燃一盏油灯,向前一照。
看到桌上丝毫没动过的肉和饭,转身,再看床上,无人。
掌柜脸色一变,就要转身,“要遭!”
可,一回头,一抹白色的银光直接就要怼上他的眼睛。银亮的匕首寒光阵阵,掌柜的吓得失声,摔倒在地滚了好几个圈。
掌柜下意识的要逃,不敢回头看,手脚并用往前爬。直到,一双银灰色的靴子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
靴子很好看,有着细细缠绕的银纹,那双腿也很长,很赏心悦目。但,掌柜的可没有那么美妙的心情欣赏。
掌柜面色惨白,他缓缓抬头看,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一双眸子。窗外幽幽的光照了进来,只照到男人的下颚。
折射的光映出莫舒琥珀色的眸子,瞳孔似深渊,似乎都能看见睫状体收缩的动静。
掌柜吓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刚要“啊”的一声叫出来,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伸出,直接卸去了掌柜的下巴,使他丧失了说话以及叫嚷的能力。掌柜惊恐不已。
孙乐江眉目冷淡的看着不停发出“喀喀”声的老掌柜,一脚踩在他的背脊上,掌柜面色痛的扭曲。孙乐江视而不见,他看向莫舒,说道。
“恩人,外面两个人已经解决了。”
“嗯。”
莫舒轻轻应了一声,漫不经心,手里银色的手术刀在指尖旋转,似乎某一刻,就要刺入人的心脏。孙乐江的话掌柜的听到了,他心里突的一跳,心有些凉飕飕的。
那两个没用的废物!
掌柜的心里暗骂,又惧又怕。
这次真的是踢到一块铁板了!
但最重要的还是,现下他应该像谁求救?
“恩人,不然我们把他杀了吧?”孙乐江面色不善的斜睨着掌柜的,提议道。
我**的,这些损色居然还敢肖想恩人!
一想到这,孙乐江忍不住了,手中匕首直接对准这个老男人的腹下下三寸狠狠堕下。霎时间,血腥四散。
不过在场的除了被孙乐江碾着脖子不能惨叫的掌柜的,余下两人皆面色不改。
“现下不急着杀。”
莫舒勾唇,手里手术刀旋转,像个听话的孩子听从大人的命令。她笑得些许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趣味。
莫舒转身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孙乐江。淡声说道,“手段太过粗暴,满室的血腥气,一点也没有艺术气息。”
“下次处理干净一点。”
孙乐江乖巧的接受莫舒的“教诲”,乖乖的点头说,“是,谢谢恩人,我学到了。”
莫舒点头,微笑“孺子可教也。”
两人的对话让掌柜的更加惊恐。
掌柜的伸手想要拽着莫舒的裤脚,虽然莫舒看上去更可怕,但是刚刚孙乐江却是对他动手的。现下,他心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向莫舒求饶。
饶他这一条狗命。
没想,直接被孙乐江一脚踹翻了。再加上是老男人又失血过多,这一踹,就晕了过去。
孙乐江嫌恶的又一脚把他踹到了角落里去,远离这一边,然后转头对莫舒说道。
“恩人,别脏了你的眼。”
莫舒轻笑,声音低沉,明明整个人的气质如清风明月般清冷,偏偏这类声音有点像小狼狗。很特别,还很撩。
还是那种不经意的撩。
孙乐江耳垂又觉得有些发热,痒痒的,唔,好想挠。
现下的孙乐江有点像小兔子成精,无害的很,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揪着耳朵逗。
莫舒看着自家小仆人,慵懒的想,这只男主兔子属性有点严重,索性,还会咬人。不然,她可不确定会不会因为他太无趣而直接解剖了。
莫舒说,“小仆人。”
孙乐江,“在。”
莫舒微笑,“最近一路赶来着实无趣,难得留在一个地方,你得伺候好你的主人。”
“唔……”孙乐江脸发烧。
伺……伺候?
是他想的那样么?
孙乐江脑海里天马行空,心突突的跳。
他想的是不是太污浊了?真是罪该万死,这这这,玷污……他家千万般好的恩人!
孙乐江踟蹰的说,“恩人,要怎样…怎样伺候?”
莫舒,“找些小老鼠解解闷咯。”
“哦。”
莫名的,孙乐江有些失落。
莫舒斜眼看他,“你看起来很失望呀?”
孙乐江猛地摇头摇头,“没有,恩人,我没有。”
心里藏着的事,不敢说,心突突跳。不然感觉会被削的骨头渣都不剩。
孙乐江危险意识很强,虽然内心复杂至极,但是本能让他下意识的要隐瞒。
要遭要遭。
不得不说,孙乐江真相了。
于是,莫舒没再问。
小白鼠有自己的心思,自己没必要插手去探究个彻底。
毕竟谁还没个小心思。
莫舒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小白鼠身心愉悦才能将最好的姿态展现出来,才能更好的压榨他。
于是,就随便他怎么想了吧。
孙乐江很称职的为莫舒捉来解闷的东西。当然,一般的东西可引不起这位的兴趣。
话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孙乐江和莫舒向来没有什么仁慈的心肠,一切皆凭借喜意。
夜深,叶落,云开月出,夜莺语。
咕咕。
欲语还休,似懂非懂。
动物,总是能看清某些人看不到的景象。
莫舒斜靠窗台,修长的左腿搭在上面,微风荡漾,夜影婆娑,阴灵游动。莫舒一手搭在左膝上,食指微微抬起。不一会儿,一只长相古怪的灰色飞鸟扑腾的搭在莫舒的手指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拇指。
此鸟名为阴灵,喜食腐肉,喜欢以尸体为巢孕育后代,身材娇小毛色灰暗,长相古怪,常喜欢出现在死人的地方,一旦出现,多为不详之兆。
此鸟不详,长鸟可学人语,在起灵下棺时故作拍棺木声,学逝者言,吓得人弃棺而去,随后用尖椎啄棺木,食肉。时人惊恐,多作为怪物。
阴灵是一种背弃道德的鸟,被厌弃的鸟,有大身份的人家都会用金丝楠木做棺。阴灵不会啄这种棺材。
不过还好,阴灵这种鸟鲜少,孕育困难,不然真的是人见人杀了。
现下,这龙河镇可是来了好几十个阴灵呢。
通常一只阴灵只会啄食二到三人,且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而去找新鲜的尸体吃。现下,这种现象说明什么呢?
呵,谁知道呢。
莫舒唇角微扬,捏着这小不点的翅膀摩挲了一下,嘴角弧度越来越大。随后微眯着眼仰面视月,最终,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消匿于空气中。
咕咕。
不一会儿,这只阴灵扑腾飞走,没入夜色。只剩一轮惨白的明月,空悬悬的孤独的挂在天上。
明星不及月色撩人,月只能独自享这世间黑暗,自语自言,高高在上。
不过,月亮清高是清高,不过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撩人的呢。
莫舒不知从何处捧出一本书,一盏茶,悠闲的饮着。
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呜咽声,莫舒全然未闻。
轻呷一口六月的青荷。
微笑。
嗯,不错。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