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你拉着小丫头作什么?我还没跟她讲话呢。”三两步跟上容安的步子,却并没太过靠近,他虽胡搅蛮缠,却不想再被容安挥一袖子,因为他打不过容安,在容安的手里他讨不到半点好处。“放手!”他识抬举,可是不代表兰遥也懂。
“安世子身份尊贵,兰遥不想自己这病体污了安世子,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兰遥不想安世子日后被人说闲话。”字字在理,并无半点不尊敬,兰遥感觉那拉着自己的手力度大了几分,她更加挣脱不得。
“放开,疼!”你是练家子,可本姑娘不是,那么大力气,没被寒疾害死,倒要先变成残废了。“疼?你倒还知道疼?不疼的话,你怎么会长记性?”话虽是这么说,兰遥却明显地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力度松了下来。那触手的温暖,温热了兰遥的手心。容安拉着兰遥进了兰遥的屋子,被众人的吵闹声闹出来的风儿想要说这是小姐的闺房,可是在看到容安那不知喜怒的俊脸之后就硬是把那几个字吞了回去。
“叶轻辰,今日你若是让任何人靠近这屋子半步,我倒是很不介意拿你来练练手。”合着是把我当门卫来用?心底这么想,叶轻辰却也是不敢多说半个字。他听得出来,容安没跟他开玩笑。若今日他真的让人靠近了这屋子,怕是他要有十天半个月卧病在床了。兰府人等从眼前这一幕一幕清醒过来,走又不甘心,留着只能呆在原地。
“你干嘛?我现在不想睡觉。”兰遥被容安拉着进了屋子,硬是被容安按到了床上。这人怎么跟个野蛮人似的,我是怎么就得罪他了呢?“你要是还想治好你的寒疾,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看兰遥不再折腾,容安从袍子中掏出一粒药丸,递到兰遥面前。兰遥皱了皱眉头,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闻得出应该是好东西。
“乖!把药吃了。”乖?兰遥瞪了一眼面前这个把自己当小孩子哄的人,看起来,他应该没比我大几岁吧。“我比你大了三岁。”这人会读心术不成?看起来,自己当年决定离他远远的是明智的。“快点把药吃了!难道要我喂你不成?”喂?这药丸要怎么喂?可是容安的一个动作就让她明白了他要怎么喂她,因为她看到容安要把那药丸塞到自己的嘴里去。
来不及细想,她伸出手,从容安手里夺过了那药丸,一张小脸泛着丝丝红晕。看到兰遥乖乖的把药丸吃下肚,容安那阴郁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最初的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吃了药丸好生歇着,我会跟兰伯伯说近日少让人来纷扰你。不许再吹冷风,晚上睡觉也老实点,你这寒疾若是再不治好,怕是以后都治不好了。”倾下身,替兰遥整了整被子,容安便准备出了屋子。感觉到容安发间夹杂着几丝梅花的香气,来不及反应,就感觉那味道已经消失。
兰遥盯着那将要迈出房门的步子突然出声。“我睡不着,你等我睡了再走。”面前的这人,她闻不到危险的味道,感受到的是满满的温暖。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这般嘘寒问暖。
淡淡笑意浮上容安那张温润的脸庞,“怎么兰小姐现在不再顾忌毁了我的名声了?”语气之中满是捉弄却毫不掩饰容安心情的愉悦。“不愿就算了。”兰遥缩进了被子里,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脸。“好,我留下来,等你睡下了再走。你把被子盖好,这么睡,会气息不畅。”兰遥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拉下去些,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床前的人。
浅云想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少女侧着身,青丝散落在枕头上,脸蛋上带着丝丝满意和平淡;少年捧着书,坐在松木椅上,偶尔回过头帮床上的人掖好被子。她想起一句诗,似乎很应面前的景,不求高堂万人呼,只愿相守二人福。他们只是相处一室,无半句言语,却是如此的赏心悦目。感觉兰遥似是睡着了,容安命浅云点上安神香,吩咐浅云到了晚膳之时再叫醒兰遥,便带着门口站得的的确确跟柱子似的叶轻辰离开了倾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