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除了刚开始的寒暄拉扯之后便一路无言,很快四人到达了目的地,测试点设在皇城外的仪式场中,皇家大大小小的仪式都在这里举行,一下马车便看到屹立在场地中心的测试石,此时已经有人在测试了,根据灵力的高低分派到不同的阵队。
四人也迅速加入了测试的行列,夏至的阳光照起来已经微微有些发热,阎雅歌平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今晒了一会儿太阳便哭丧着让人去买了把伞来给她撑着,在场的都是练过灵力的人,大家都能控制自己的体温,所以阎雅歌这一行为无疑成了众人眼中的另类,可阎雅歌自己偏偏没发现,只觉得自己是矜贵的千金小姐。
这时众人一阵惊呼,一个白发少年将手放到测验石上,紧接着测验石连闪了八下,石头通体呈现红光,测试官露出一脸惊讶道:“幻都城幻琉枳,筑基期六阶,红级灵力,请到右方领取名牌。”
身后有人低声说道:“我听说幻琉枳是幻都城城主之子,今年刚满十五岁,就已经突破筑基期六阶了,体内灵力更是达到红级,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真是不敢想象。”
周围的人都连连附和:“的确厉害,灵力色系是由体内的灵力储存量来决定的,等级由高到低分为金红紫蓝黄绿六种颜色,这幻琉枳才十五岁就已经练到这般境界,不得不说的确让人佩服。”
“谁说不是呢,原本提升品阶就得消耗不少灵力,幻琉枳升到筑基期六阶还能存下这么多的灵力,真不知道怎么吸收的灵力,真是羡煞我也啊~”一旁扎着两个苞苞头的可爱女子眨巴着眼睛,也附和着,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喧哗。
越清的眼神一直锁在白发少年身上,思索着自己若是对上此人能有几成胜算,不知不觉便到了他们几人。
首先上去的是阎懿心,身为太傅府长女,自小便被负以重任,除了修炼以外还要修习其他很多庶务,因此阎懿心的修炼一直提升的不快。
只听测试官说道:“太傅府阎懿心,筑基期一阶,黄级灵力,请到右方领取名牌。”阎懿心的修为在同年龄的修炼者里属于中等,因此众人也兴味索然。
灵力测试按照年龄将修炼者分为两个阵营,这也是为了避免因年龄因素造成入选者一边倒的局势,大部分修炼者年龄越大修炼的时间越长,因此修为也相对越高,所以王上命人调整赛事规则避免了这种现象。
阎懿心拿到名牌走到右方队列,便听测试官朗声道:“太傅府阎齐信,筑基期三阶,红级灵力,请到右方领取名牌。”
看着阎齐信那信而有征的模样,阎懿心的胸中还是有些酸涩,只因自己身为女子,便要放弃自己的梦想为弟弟铺路,她想要的不过平平淡淡的舒心日子,而不是被当做争权谋位的棋子。
阎雅歌一脸兴奋地喊道:“三哥哥真厉害。”说完看向越清,满脸都写满了阎越清你等着瞧的模样。
阎雅歌提着裙摆漫走上去将手掌贴在测试石上,接着便听测试官说道:“太傅府阎雅歌,炼气期六阶,绿色灵力,请到左方领取名牌。”
听着下面一阵轻微的喧哗,阎雅歌仰着脖子走到了左方,对于八岁的六阶灵力者也是很厉害的了,可这通过丹药升起来的品阶,体内的灵力却是寥寥无几。
越清神色丝毫不为所动,漫步走向测试石,伸手按在石心上,半晌石头也没反应,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一旁的阎雅歌暗笑道:“没灵力还跑来丢人现眼,我就说她怎么可能突然就学会灵力了,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
此时的阎齐信拳头紧拽,替越清捏了一把冷汗,测试官见状一脸嫌弃的朝着越清说道:“下去吧,知道自己没有灵力就别来丢人啊,这可是王城大事,你要是扰乱......”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测试石开始闪烁,一连闪了十一下,底下的喧哗声骤起,当石头显出微微的金色光芒时,众人都屏息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冒酸的阎雅歌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
测试官老脸一红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太傅府阎越清,筑基期五阶,金色灵力,请到右方领取名牌。”众人都疯了一般,金色灵力是什么概念,现如今他们见到的金色灵力者,却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而此时的越清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领了名牌便走到右方的队列,安静的站于原地。
阎齐信瞪大了眼看向越清,问道:“二妹妹何时修炼的灵力?”
越清微微一笑说道:“落水之后。”
四个字噎得阎齐信欲言又止,他知道越清落水后自己什么都没帮到越清,为这事惆怅了好几日,不过婚后听长公主府的下人打探到越清过的不错,加上妻子时不时的耳边风便也放下了。
不过阎齐信还是不明白,越清在五岁时被测出无灵根,是不能修炼的啊,怎么突然又能修炼了,甚至已经晋升到筑基期五阶,如果是从落水后才得以修炼,那这修炼速度简直惊为天人啊。
阎齐信满脑子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见越清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知道越清还在埋怨自己,只能咽下满腹疑惑,之后有机会定要问个究竟。
越清可不是因为埋怨才不理会阎齐信,只是现在的她对阎齐信根本就不熟,对阎齐信的认知也仅限记忆中的一些画面,两人现在的关系形同陌生人,因此又何来埋怨一说。
越清此刻正在虚空唤着阿阳,说好的要帮自己隐藏实力,让自己放心大胆的测试即可,可现在她的底牌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这算哪门子的隐藏啊。
也不知道那个小蠢货在干嘛,原本她就不想冒尖,只要稳稳地进入前五十,入选前往青翎山谷的队列就好,这样自己便有机会脱离太傅府,哪怕是以身死的名义也好过现在这般处处受人限制的境地,不过现在恐怕是没有计划中那般顺利了。
而此时的那只小蠢货,正抱着一袋小牛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越清还想着等初选结束要怎么惩罚那只小蠢货,突然感受到一束投向自己的目光,抬眸迎上,视线与白发少年相对,恰巧一阵微风拂过,耳畔发丝飞扬,白发少年扬唇一笑,越清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也礼貌的回之一笑,随后两人脱开视线,沉入各自的思绪。
风欲停,而故事却刚刚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