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粟下意识地想到这个问题,她坐起来,心里害怕而又怀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鲜活的触感,微热的体温,还有被烧伤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着,无一不证实着自己清晰的存在感。
她高兴自己还活着的同时却又黯然伤神身上的伤。
烧伤,还有心灵的创伤……
“醒了?来喝点水润润喉。”
蓦然一道低缓又娇媚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沧粟还对此前的经历心有余悸,顿时被吓到了,她本能地回头,蓦地一片装着清水的荷叶落入眼中。
“你放心,他们现在都自顾不暇,可没有心情出来找你。”
魅惑像磁铁一样吸引人的嗓音再次从对方的嘴里传出,好像被人看出了她的担忧和恐惧。
叶沧粟没注意对方话里的意思,顿了顿,将放在荷叶的视线向上方移去,便见到对方戴着宽大的草帽,披着一件完全盖住双脚的蓑衣。看不清楚容貌,但也给她一种长得并不差的感觉。
只是,这里荒凉贫瘠,为什么会有除了平尧山区的村民之外的人出现?
她起了疑心,想说什么时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便下意识地接过荷叶大口大口地饮用着清水。
“你如今的肌肤属于深二度烧伤,当下的处境没有合适的医疗,只能先让你泡在水里减轻伤势,幸好火焰没殃及到脸上,……但是,烧伤的程度也算严重,就算后面能够擦药治疗了也会永远留下疤痕。”
穿蓑衣的女人解释了她为什么会躺在水里面和她的伤势情况。
每个女人都非常在意自己的皮肤是否有缺陷,本是还不算光滑细腻的肌肤突然变得丑陋不堪,很少有人能够冷静对待。
叶沧粟心里也很难过,更多的是委屈还有恨,她发现眼睛里已经干枯得流不出眼泪了。
但比起能捡回一条命,只毁了身体的皮肤也算是万幸中的万幸。
待喉咙得到清水甘甜的滋润后,叶沧粟试着出声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
因为吸入大量的浓烟,咽喉有股撕扯的抽痛感,嗓音沙哑地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来。
穿蓑衣的女人戴着的草帽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见露出的红唇微微上扬,她转身上岸,不咸不淡地说:
“是我救的你,本来只是想找一个住处,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这么无人性的场面。”
叶沧粟想起在平尧山区的经过,双眸又灰暗了下去。
那些村民个性散漫却极为护着自己村里的人,而且没点自主意识,稍微有人提出看似合理的意见,就会争相应和。
他们野蛮、无脑、力气大,跟他们讲理是行不通的。
叶沧粟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迫切地想知道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看向眼前的女人,又问道:
“你……是怎么救我出来……他们……咳咳……”
她的嗓子还没恢复过来,想问的话刚说出几个字就猛地一阵咳嗽急喘。
“你想问我,是如何从那么多人的手中救你出来,然后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是么?”
要说的话被对方说了出来,叶沧粟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