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镇上之前,诊所那个中年油腻男医生开了几副外敷伤药给叶沧粟。
步醉瑶扫了眼叶沧粟进门后随手丢在一边的黑色袋子,从里面翻出了纱布还有瓶瓶罐罐的药水和药粉拿到小木桌子上捣鼓起来。
……
过了很久,叶沧粟才从厕所里开门出来。
她穿着一条短袖睡衣裙,稍长的头发披肩,长毛巾盖在头上,她失神而无力地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仔细看去,隐约能从微透的睡衣里发现她全身除了烧伤的地方,其余皮肤都在洗澡的时候擦得通红至脱皮。
此刻,步醉瑶熟练调制伤药的画面映入叶沧粟的眼帘,叶沧粟无神的眼眸里有一抹好奇溢出。
“醉瑶,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像被拐卖的与世隔绝的人,就像……”就像什么,叶沧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可以把拐卖我的人想象成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且非常注重仪式的……寺庙主持。”
步醉瑶随口说道,看似开玩笑,实际有真,也有假。
“寺庙主持……和尚?”
叶沧粟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头顶光滑,慈眉善目,呆板榆木,天天“阿弥陀佛”的和尚模样出来。
可是步醉瑶举止随性却又优雅,自信却不娇纵,这跟呆板的和尚扯不上边啊。
叶沧粟怎么也想不通,如果对方不是被拐卖的,那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那个地方,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其他身外物。
或许是思绪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叶沧粟的情绪颇有些好转。
步醉瑶示意叶沧粟坐在她的旁边,随即熟练快速地为叶沧粟拆纱布,上药,最后再用新的纱布重新包扎。
一股浓浓的红药水味充斥着鼻尖。
叶沧粟看着步醉瑶用长夹子夹住棉花沾上药水,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涂抹受伤的地方……
不到一会,她身体烧伤的地方全都缠上了纱布,且观感整齐又没有不适感。
如果叶沧粟白天是清醒的,定会发现步醉瑶对伤口的处理,比那个中年油腻男医生操作得更要纯熟。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今晚我睡在客厅。”步醉瑶边说边收拾换下来的纱布和药水。
叶沧粟急忙道:“不行,怎么能让你睡客厅呢,你就和我睡一张床吧……没事的,我睡觉很安静,不会乱动的。”
她一开始认为对方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这样亏待,然后因为本性使然,想到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会令对方存在不适。
步醉瑶看着叶沧粟前后的表情转换,眼里有她不觉的柔色,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
“我的睡眠质量不好,已经习惯了,你先去睡吧,明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么?”
叶沧粟一想到明天要面对的人,心里猛地升起一股激动、想念和期待,她脸上“唰”地浮出了一抹红晕。
“那……我先上楼睡觉了,你……也要早点休息。”
叶沧粟说完后,似想到什么,一路羞涩地小跑上到开放式房间里。
步醉瑶看着对方轻松愉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极富魅力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中波光流转,闪过一抹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