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费仲手持惊堂木重重地向下一拍。响声过后,一声“带人犯”声震大堂内外。
随着镣铐的“稀里哗啦”声响,两名刺王杀驾的罪犯,被带上了大堂。
费仲居高临下细看,这两个罪犯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从气质上可以看得出,他们都是习武之人。
费仲审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逐个报了上来。”
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摆了摆手。
费仲看明白了,是两个哑巴啊!我这可要费劲了,“给他们笔,让他们写!”
这二人把自己的姓名,写在了书吏递给他们的竹片上。
“你们想刺杀谁?”费仲大声地斥问道。
两个人摇头。
“你们想刺杀谁,都不知道?写出来!不老实大刑伺候!”费仲威胁道。
两个人还是摇头,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费仲脑瓜一转,明白了,他们不会写啊。
“我再问你们,你们在御花园,准备刺杀圣上?还是准备刺杀娘娘?我现在把圣上写作男字,把娘娘写作女字。你们是想刺杀那个男的?还是刺杀那个女的?还是男的女的都要刺杀?我把男女写在竹片上,你们想要杀谁就用笔画个圈。这回明白了吧”费仲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能让他们准确表达刺杀对象的方法。
费仲在两块竹片上,分别写上男女两字,让书吏拿去交给两罪犯。
两个人都在竹片上,把男字圈上了。
费仲看了大吃一惊!真是要刺杀陛下!他知道,这是姜皇后的预谋,没想到这二人竟爽快地承认了。
“你们是受谁的指使?写出来!”费仲进一步审问道。
这回他们没摇头,这几个字他们练了无数遍了。当他们接到竹片后,马上在上面写下了,苏妲己三个字。当他们把竹片交给书吏时,上面的字一下子变成了姜皇后!
费仲接到手里一看,不觉得又大吃一惊!他举起手中的竹片,问道:“你们写的幕后人,是她吗?”
二罪犯跪在地上一起摇头。
“再重写!”费仲让书吏把竹片再次发给二罪犯。
“这次写完不能再改了,听到没有!”费仲严厉地训斥道。
二罪犯点了点头,认真地在竹片上写了起来,他们又写了一遍苏妲己。当书吏再次收起时,竹片上面的字,又自动变成了姜皇后三个字。
费仲不再问了。
“把罪犯押入牢房。退堂!”
费仲回到了后堂,不禁疑惑不解起来。姜皇后预先推荐我,是想拉我做她的人,在审案中偏袒于她。看来,御花园刺王杀驾她早就知道。事情败露后,让我给她护驾。我该不该偏袒她呢?
费仲想把竹片上的字迹涂抹掉,可是竹片上面的字就象被涂上了腊根本涂不掉。他又开始用刀去刮竹片上面的字迹,字迹刚被刮掉,马上又显露了出来。费仲惊恐了,难道这是天意?
费仲又反过来想,我为什么要偏袒她呢?其他的监审官都在场,他们都知道此事。我能把他们的嘴都堵住吗?这不是要把我卷进去吗!不行,此路不通!我要向陛下请示了。
费仲带着口供向纣王请示去了。
原来,姜皇后准备的很充分,她把这一事件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细节,她都详细地分析过了,都想好了对策。这两个刺客确实不认几个字,但在事发之前,为了嫁祸苏妲己,这苏妲己三个字,不知道让他们俩练了多少遍。
为什么,两次把写好的苏妲己变成姜皇后了呢?这都是吴法的恶作剧了!她早就知道,这两个刺客练这三个字的用意,她早就预备好,怎样对付他们了。
费仲在显庆殿中见到了纣王。
礼毕。纣王赐座与费仲。
费仲落座后,言道:“陛下,此案的幕后人,微臣不敢说。”
“你尽管大胆讲来,不管他是何人。”纣王让费仲不要有顾虑。
“这两个刺客,事前已服药失声,臣想尽办法让他们招供。他们先承认了御花园中行刺陛下,我感到震惊!这里有他们承认的证据。”费仲说着,拿出了两片男字上面被画了圈的竹片。
“这是何意?”纣王不知道,竹片上男字上面画圈的含义。
“因刺客口不能言,又不认识几个字,我对他们说,御花园中陛下是这个男字,娘娘是这个女字,你们是要刺杀哪个,就在哪个字上面画圈。所以他们承认前去刺杀的是陛下。”
“他们的胆子不小啊!他们的幕后指使人是谁?”这是纣王最关心的。
“我问到此案的重点,谁是你们的幕后指使人?我让他们写上来了,陛下,请看。”费仲又拿出了四片竹片,给纣王看。
“哦?这四片的上面,怎么都写了姜皇后?”纣王吃惊地说道。
“我问过之后,刺客每人先写了一片。我看了,很是震惊!不敢相信,又让他们重写了一遍。整个案子由始至终,从未动刑,这些都是他们主动交代的,有陪审官可以作证。”费仲怕纣王怀疑,这些证据是酷刑下的结果。后面他又附加了几句。
纣王听完反倒糊涂了。这会是真的么?姜皇后为什么要害我?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太令人感到奇怪了!纣王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费仲,好像刚认识他。
费仲从纣王的眼神里看出了问题。是我哪句话说错了?陛下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呢?不好!他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怎么办?这时,他也是急了,为了证明自己,他把姜皇后派心腹萧平,早朝后拦住他,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他最后注解道:“看来,姜皇后早知道御花园里将要发生刺王杀驾的事情。不然,她怎么会未卜先知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纣王。是啊!我这里刚出事,姜皇后就急忙跑到了寿仙宫。而且,主动提出由费仲来主审,她是早有准备的啊!
“把姜皇后的那个心腹抓起来进行审问!”纣王怒不可遏地吼道。
费仲赶紧答应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