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卿槿烟舍命救庶弟之事,便传了满皇城了,卿槿烟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到了第二日巳时,卿槿烟就醒了,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顺眼看去,只见老太爷一脸疲惫的趴在床榻边。
一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自己是个重生者,前世是个杀手,从没感到过温情,唯一在乎的人,都早已离去。
而现在,重生在了卿槿烟身上,很多人都对她很好,特别的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是特别的感动,她无以为报,只有……以她的能力好好的守护他们了。
“爷爷。”卿槿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吓了一跳,而老太爷已被唤醒。
一脸担忧,赶紧唤了御医进来。
御医给卿槿烟把了脉,道:“姑娘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大补即可,只是……”御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钟离斶问道,一众人都一夜没睡好,但都打着精神,迟程瑾也没有离开,宿在了卿府。
“只是姑娘似乎还有些其他旧疾,还是前不久留下的病根。”御医道。
卿言安和顾氏明了,而老太爷震怒道:“什么病根!”
“姑娘本是寒体,受不得凉,却不知为何姑娘体内寒气甚重,不只是什么时候受的寒,寒气侵体,留下了容易昏厥的病根。”
老太爷瞪着卿言安:“寒气侵体,还落下了病根,言安,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父亲……儿子,儿子知道此事。”卿言安吞吐道。
“知道!”老太爷错愕,既而怒道:“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为父。”
“祖父,祖父别气,是阿瑾不让父亲说的,阿瑾受伤已经叫父亲和母亲担忧,如何好叫祖父也担忧,祖父要怪,就怪阿瑾好了,别气父亲。”卿槿烟苍白着脸,小心翼翼的扯着老太爷的袖袍。
“那你告诉爷爷,是怎么回事。”老太爷的自称,叫众人惊讶了一番,老太爷慈爱的看着卿槿烟,卿槿烟心中一暖,原来爷爷听到了。
“爷爷,是阿瑾那日在莲池旁玩耍,一时失足,跌进了莲池,才由此受了寒,只怪阿瑾当时太不小心了。”卿槿烟没有说真相,因为她觉得此时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
卿月婷,范氏,我暂且先留你们蹦跶几天,到时候叫你们蹦跶,你们都蹦跶不起来的。
“失足?不小心?”老太爷明显不相信。
“嗯,爷爷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爷爷答应阿瑾,好不好嘛。”卿槿烟可怜的望着老太爷。
“好吧,那阿瑾,你好好养伤,爷爷一定查出是谁要杀你,敢伤我的阿瑾,我要叫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范氏听到老太爷的话,明显缩了一下。
“阿瑾,你搬到爷爷的林院养伤,爷爷照顾你,好不好?”老太爷问着卿槿烟。
“父亲,言安可以……”卿言安还没说完,老太爷就打断了他的话,“阿瑾就去我那养伤,留给你们,阿瑾还不知要受多少伤,你们还是把一些小人清理掉为好。”老太爷说着,审视着内院里的人,看来老太爷已经有些怀疑了。
“父亲,母亲就让阿瑾去爷爷那里养伤吧,阿瑾也想多和爷爷说说话。”卿槿烟开口道,实际上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伤,顾氏为照顾她,手中的权利被老太太分走。
“还是阿瑾善解人意,阿瑾,爷爷先走了,未时便接你到林院,你好好休息。”老太爷对卿槿烟和蔼道,又对其他人说:“王爷,阿瑾已经无大碍了,王爷不必担忧了,阿瑾需静养,王爷请回吧。”老太爷竟对钟离斶也下了逐客令。
钟离斶惊讶的挑了眉,看来小猫儿在他爷爷心中,还蛮重要嘛,“也罢,阿瑾既已碍了,本王便回府好好休息了,阿瑾需静养,你们也都散了吧。”钟离斶向众人发号施令。
在主人家却让主人离开,这是什么道理?但碍于他是王爷,只好都退出了房间。
而迟程瑾却还是不想离开。
“迟公子刚回京,想必也有不少杂事等着处理,赶紧回府吧,迟公子。”钟离斶就看不惯,迟程瑾杵在靠卿槿烟近的地方,想方法也要支开他。
“王爷说的是,卿爷爷,卿伯父伯母,程瑾先回去了。”迟程瑾看出钟离斶不想他留在这,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离开了。
“路上小心。”顾氏叮嘱一句。
“嗯,程瑾告退。”语罢,转身离开了。
“本王也告辞了。”
“恭送王爷。”
“侯爷可要好生照顾阿瑾。”临走前,还不忘对老太爷说句话。
老太爷点点头。
钟离斶离开,在大门又看见迟程瑾等在那里。
“王爷。”见钟离斶出来,迟程瑾走了上去,行了一礼。
“迟公子还没回去,等着本王做什么?”钟离斶饶有趣味的看着迟程瑾。
“王爷,程瑾只是想知道,缘何昨日会有杀手刺杀阿瑾,而王爷又缘何会在场?”迟程瑾提出疑问他喜欢卿槿烟,一直都是,当他看见钟离斶抱着卿槿烟时心中生出了不满,就算他佩服,心服于钟离斶,他也不会甘愿让出卿槿烟。
“为什么会有杀手刺杀阿瑾,本王不知,至于本王为何在场,只因本王对阿瑾感兴趣,所以特别注意了阿瑾,还有什么问题?”钟离斶坦诚道,气死人不偿命的刺激迟程瑾。
没承想,钟离斶会如此坦诚,迟程瑾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半晌,才沉着脸色道:“王爷身份尊贵,阿瑾与程瑾皆是粗鄙之人,配不上王爷身份。”
“本王不觉得阿瑾身份粗鄙,再说只要本王喜欢,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钟离斶挑衅的看着迟程瑾。
“王爷,若执意如此,为难的便是阿瑾,若王爷不在乎为难阿瑾,又谈何喜欢阿瑾。”迟程瑾加重了几分语气。
“本王喜欢阿瑾从来不用说,只用事实证明,本王还有事,就不陪迟公子谈如何喜欢阿瑾了。”语罢,便上了轿,悠悠然去了。
迟程瑾看着离开的轿身,握紧了手。
卿府暖院中。
“父亲,安远王他对阿瑾……”
“安远王对阿瑾的特别,你们都不许多话。”老太爷语罢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