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之后,颜凌跟初雪相处之道似乎有了些变化,颜凌放下手里的笔,对正在埋头绣花的初雪说:“初雪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初雪抬眼浅浅一笑点头说好。
初雪踏出园子触动了玄青子化的结界,他丢下酒碗向着这园子奔来,远远看见颜凌背着手看似悠闲的走在前面,初雪在几步之后跟着他,两人身边跟着着众多侍卫。
玄青子遥遥看着他们,看来初雪过的很是欢愉,比得上这十几年的光阴,玄青子也就放宽了心,继续回去喝酒逍遥。
颜凌给初雪铺好床榻给她将头上的玉簪取下给她梳头,她的发丝还是那般光滑,似瀑布一般,颜凌看着镜子里初雪容颜,眼前又浮现了云烟的模样,她不似初雪这般乖巧,话也颇多的。她那时问他为何他像个老妈子一般,颜凌笑着不答。
当年国母将云烟托付给他,他便想着能将为她做的事情都做了,便耍刀弄剑洗衣做饭全都学了一遍,他想的是要将她捧在手心里。
“初雪,在园子里呆着可觉得烦闷?”
“不闷,有花奴、花团还有你,我不觉得烦闷。”初雪在镜子里冲他一笑,颜凌又一次慌了神。
“我在宫里给你修了一个寝宫,不多时你就可以过去住了。”
“这里住的很好,这里有花有水,我不需要住在别处。”初雪说着将头发挽了一个簪儿,拉起他的手说:“你若是建了华丽的宫殿,像是养着一只鸟儿一般养着我,我就要走了。”
颜凌点点头说:“依你。”
宫里的宫人做了一个移动的床榻,此时几个宫人将床榻搬进来整理被褥,初雪很是安然的躺在床铺上,颜凌算了一下她过了年就十五了,他与云烟相识的时候她十六岁。他牵起初雪的手放在手里把玩,他记得当年云烟在恶人谷受了伤,胳膊上有很长一道口子,一直延伸到手背他当年还想着回来都灵就找大夫给云烟治。他看着初雪白皙嫩滑的手臂,想着前尘往事不由得悲上心来。
初雪看着颜凌由喜转悲,心也跟着揪起来,她抽出自己的手轻轻点了一下颜凌的额头说:“国君为什么总要这样看着我?”
颜凌回过神来抿嘴笑了一下摇摇头不言语,初雪仰视着他:“你想起什么了?”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想起来的那个人跟我很像吗?”初雪有些不依不饶,她拉着他的衣角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
颜凌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屏退了宫人,躺下似乎睡了。
初雪看着他隐隐约约的轮廓,幽幽的叹了口气。
颜凌在园子里住的时日多了起来,便引来很多流言蜚语,宫里都说国君在这那处桃园里养了一个狐狸变的妖怪,因为有宫人看见有一只披着红色皮毛的狐狸经常在桃园出没。流言多了连各宫的宫人和宫娥都想见见这桃园里住着的女子,当日宫宴上只有国母与几个妃子见过那个叫初雪的女子,其余的人都在揣测这女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模样,让国君如此痴迷。
但是国君将整个桃园围的水泄不通,就连试毒的宫人都备了十个,每日送进去的吃食十人都要尝过才行,国君住在园子里的时候,整个园子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这下这宫里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位女子,后又一日国君无意间听见有人说这女子不是什么仙女下凡就是一只骚狐狸,便株连数十口人,连国母都求国君三思。国君怪罪国母没有约束好宫人,罚国母去抄写经书,宫里再没有人敢提那桃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