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漫长过程中,有太多的人与物会进入我们的生活,因为不习惯而看不惯,因为看不惯而不自在。当你遇到的人与物越来越多的时候,所有的不习惯也就习惯了,所有的看不惯也就看惯了。
做好自己,才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修为,无法改变别人,就只有去改变自己,无法改变环境,就只有去适应环境。当一个人的意志足够坚定,当一个人的心胸足够宽广,当一个人的心态足够乐观,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成长。
在成长的过程中,最容易出现的一点就是自暴自弃,凭借主观臆想看待这个世界,思想出现弯路,而无法全面的认识社会和认识世界。导致心理出现一系列的不满,逐渐的丧失了斗志,最后剩下的只是抱怨。
在单位的日子里,琐事太多,有些东西根本不想看见,也不想知道,结果却偏偏会被看见,无意中进入自己的视线,从而徒增烦恼。那些躲避不了的事,就不要刻意去躲避,学会接受,也不失为一种智慧。与其让别人不开心,倒不如迎着别人的口味,别让他们对你产生反感。彼此保持一定的距离,相安无事,对谁都好。
作为一个俗人,我不懂的什么是大智大慧,但我知道什么是良知,所以当自己无法做决定的时候,拍拍胸口,扪心自问一下,偏差就不会太大。
每天上班的日子,那些员工都有着不同的待遇。领导是专车接送的,一位领导的专职司机曾是一名军人,退役后他的职业就成了专职司机,这样的岗位也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快下班的时候,他会准时将红旗牌轿车停在大厅门口,拿出抹布擦一遍车窗玻璃,等待领导的下班。因为每天碰面,所以彼此之间渐渐也就熟悉了。在这个点,他通常会站在车的一旁抽烟,我与特雅尔则在旁边站岗,我们三个会顺便聊会儿天,已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位专职司机的长相,特别像我们村的一个人,不过他是哪里人我没有问,听着口音又不太像。拿岗位来说,每一个岗位都有各自的特点,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着你,根本没有绝对的好坏。
站在不同的高度,一般人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而那样有故事的人,看到的往往会更多。站的高了,很多人只看到高的,站的低了,很多人只看到低的。所以,当一些人站的更高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也是处在一定高度的东西,那些低处的东西并不是他们不想看,而是高度变了,他们的视角也跟着变了。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这本不是错。只要少数人,站在一定高度,依然能看到低处的东西,这些人往往是善于思考和自我回顾的人,这些人也是较受欢迎的。
在那个夏天,有一次拉来一车西瓜放在了单位食堂,我原本以为是给我们所有人吃的,结果我想的过于天真。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吃到一块西瓜。单位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上百人,可真正有地位的却是屈指可数的,在层层的管理之下,一个单位就可以有效的运行了。
在那些日子,作为保安,我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所以平时除了做好自己的事,对于别的我是不去在意的,我藏起了很多疑问,只是偶尔给特雅尔吐槽一下。很多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这辈子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仅仅做一个保安,对我的人生来说,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啊!
年轻的时候,可以有很多选择,在可以改变的年纪如果选择了沉默而不去改变,等有一天老了,到来的就只有后悔。有时候,我会暗自庆幸,我还可以回去选择复读,或者报一个普通的学校去学点东西,那样就可以让自己多一条选择的路。
在学校的时候,也许有很多人不止一次的觉得上学太无聊太辛苦,殊不知走进社会后的苦痛和无奈,总想着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那些被冲动战胜理性的人,我想,最后换来的还是后悔多一点吧。年轻的时候容易犯浑,这是每一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有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战胜自己。
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这是常有的事,就如走路总会有人摔跤一样,如果有所疏忽,很可能那个人就会是自己。我越发发现,暑假出来打工的选择是对的,若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很多事情对我而言肯定依旧是一片空白。
大门口隔壁是另一个单位,那里的保安基本上是在室外站岗,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但精气神十足。其中一位性格直爽,经常在门口与我们单位的人聊天。站岗的武警因为不能动,看着我们活动自由满是羡慕的眼神。
一次,我在收发室值班,接到一个电话,是隔壁站岗的武警打给我的。电话里给我说:“哥们,我是你隔壁的,站着太无聊,给你打过来聊几句。”
我立马回答:“没问题,我可以出来与你聊天啊,出来聊天受影响吗?我看你站着动也不能动,不得憋屈死啊?”
他在电话里回答:“不影响,只要不出警戒线,聊天是可以的。接打电话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挠下痒痒。”
差点被他的幽默笑喷,我随即挂了电话,出去站在警戒线外与他开启了聊天模式。平时我们看到的军人是非常严谨的,不过他们也有着可爱的一面,我站在警戒线外,可以随便走动,而他却只能站在原地动都不能动。身体虽然不能动,但他的嘴一直没有停,与我聊这个聊那个。
没事的时候时间会过得特别慢,一旦有事做时间又会过的特别快。聊得正起劲时,他突然来了一句:“哥们,你赶紧回屋去,我班长来换班了,被他发现我在聊天就完了。”
“在哪儿呢?没人啊?”我问道。
他强装很淡定的样子,用眼神给我示意了一下,站的更加笔直了。我回过头朝后瞅了一眼,妈呀,真的过来了。此刻,两位武警径直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用他们固定的换班仪式做了交接,然后就回去了。
在军人眼里,命令永远是首位的。这里的武警都很年轻,撩妹当然也不在话下。餐厅有位服务员,上班的时候穿着工作服与别人无异,不上班的日子她打扮的极其妖艳,带着墨镜大摇大摆的从单位门口走出去。一次,她刚好回来,站岗的武警随即来了一句:“好久没看到你了。”那位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但那位武警的眼珠子随着她步伐的移动转了好几十度。
一个人在一个单位久了之后,人缘也会比初到时好很多,做起事来也会显得更加得心应手。在上班的时候,颜班长曾好多次去食堂拿来酸奶给我们喝,在整个保安团队,也就只有他能进去随便拿东西。
前些时候,休息天我很少出去,但我会去宿舍一楼的一个出口的凳子上看书,不仅光线好,空气也比宿舍好很多,还能看到外面路过的行人,偶尔还会看到蓝天白云。在这个地方,我与单位不同部门的好些人有过接触,如维修部门的大叔,食堂负责饭菜的阿姨等。
通过接触,我发现他们都是特别朴素的人,看到我拿着一本书在看,会对我说一两句赞扬的话。还会问道:“小伙子,被哪个学校录取啦?”然后会附带着说句,我家孩子明年也要高考了,读书很辛苦的,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完,但又打住了。而后,他们又去忙了。
生活充满着欢乐,同样也充满着苦痛,不同的人群过着不同的生活。正如某位名人说的:“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里的每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家庭,我不知道,但他们从全国各地来到遥远的北京,找一份工作的目的却大都一样,为了生活。生活二字,好写好读但不好过,每一天我们都在为生活而忙碌和奔波。
当你觉得生活过得一点压力都没有的时候,那一定是有人在帮你负重前行。有一天,我们终会明白,活着谁都不容易。身边的例子不胜枚举,一些道理别人说千遍,不如自己体验一遍。让人理解的更加透彻的,一定是那些感同身受的东西。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不管有多么感人多么真实,你都会觉得那是在吹牛皮。
在一天的傍晚,我在收发室值班,厨师长的儿子也在,他因为无聊而故意来收发室找人聊天散心。这时候,我听到外面的议论声有点不正常,出去一看,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老爷爷背着一个超过自己身高的大包袱硬要从门口进去,因为不知来历被武警挡在了外面,我只好先带他到收发室了解情况。进了收发室,我让老爷爷先把包袱放下来,休息一会,有事慢慢说。
老爷爷见我态度诚恳,就放松了警惕,用他带着浓厚方言的话语对我说了好多,我只听懂了其中一句,他找他儿子。旁边厨师长的儿子和我一样,也是只听懂了这句。听到这句话,我猜出了个大概,老爷爷的儿子应该在这个单位上班,他之前应该也来过,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呢?
我一字一句慢慢地问道:“您是来找您儿子的吗?”
老爷爷连忙点头,说道:“是,是……”
“那您儿子是在这里上班吗?”我问道。
老爷爷好像没有听懂我问的意思,只是把眼神朝向了单位院子里,我多了几分肯定,他儿子一定是在这个单位上班。
我又问道:“您儿子电话是多少?您知道吗?“我边问边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耳朵处做出打电话的样子。这下老爷爷全明白了,嘴角也露出了笑容,拿出他的手机,里边有他儿子的电话。我把那个号拨出去,终于通了。我说道:“你好,门口有位老爷爷说找他儿子,你是他儿子吗?现在有空的话出来看一下,老爷子很着急。”然后,我把电话递给老爷爷,让他自己说。
老爷子这下用方言说的滔滔不绝,我心里暗自高兴,这下总算找对人了。一会儿以后,老爷爷的儿子就到了收发室,见了面我才发现他是单位维修部门的一位员工,平时虽然经常见面,但没怎么聊过。看到把他爹安顿在收发室坐着,充满感激的谢了谢我就带他爹走了。不过,对待他爹的态度让人大跌眼镜,先是呵斥了两句,然后接过大包袱挎在了自己肩上。
好面子是人之常情,不过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当有一天,我们看清了面子的本质时,就会觉得面子其实什么也不是,因为面子太虚,有时候虚的让一个人都会变了质。尤其在我们年轻不成熟的阶段,是最好面子的时候,我没想到作为大人也是如此好面子。
当一个人心性成熟的时候,就不会太在意面子了,这个成熟不同于成长,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更无关,而与一个人的悟性有关。
我在单位的日子也就一个月而已,这期间我们宿舍的只出去吃过一次饭,而且人也不全。一个晚上,在颜班长的带领下,我们就出去了。从单位门口外面,走到一个地下通道穿过马路,然后朝着深不见底的巷子进去了。除了我感觉路有点难辩外,其他人可能是常去的缘故,每一个拐角处都很熟悉,如同走在自家院子里一样,哪里有什么都很清楚。
看似不大的巷子,晚上热闹非凡,吃夜宵的人一桌又一桌,桌子就摆在路边。巷子很窄,摆上桌子的巷子也就仅能通过两三个人。吃夜宵自然少不了喝酒。隔壁桌上不认识的人,光着膀子喝的正起劲,那一声一声的尖叫就如同炸雷一样刺耳。我们这一桌与隔壁一桌相比,我们的动静已经算很小了。
对面的一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老头子,女的是一位年轻人,不知道有什么交易鬼魂在一起。是两位老北京还是外来人,我听不出来,桌子上的东西没吃多少,他们就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晃的从巷子里走进去了。发出的那种声音,让人晦涩难懂。
社会太复杂,我根本读不懂,我也不想读懂。有些东西,看不见比看见会少很多的困扰。因为你会发现,这个社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很多新奇古怪的东西,会深深冲击着我们幼小的心灵,从此一点点变得强大,而不再单纯。有些人把这叫做成长,也有些人把这叫做蜕变。不管是成长也好,蜕变也罢,只要我们的初心未变,一切就都是好的。
吃饭没用多少时间,我们就起身打算回去了,我还是路痴一个,只管跟着他们走。因为在夜里,我发现我的方向感比白天还要差。路过一个小超市,特雅尔进去买了几瓶水,别的同事买了几袋零食,在为下次宿舍喝酒而做准备。
老高是最清醒的,其他几个都有点晃动的感觉。伴着灯火通明的夜色,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