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乔西佳亲自前往酒镇防守疏忽处一一查看,并吩咐守卫重点看守。
夜里,乔西佳来回踱了数步,终于忍不住了,对安坐在竹椅上的百里初淮吼道:“出去!”
百里初淮弱弱道:“我身上有伤。”
乔西佳咬牙切齿,“你要再不走,以后都别想进我的房间了!”
百里初淮一秒站起来,“我走就是,小媳妇,安睡。”
迈出房门的一刻,百里初淮由嬉笑转变为严肃而冷漠。
长袖带风,百里初淮站在窗前,凝视黑夜。
胥凌浩走进来半跪在地上,“主上。”
“嗯。”
“吕将军已将主上近日来的事情告诉了属下,他现已押送贺烟返京。”还有,胥凌浩不敢说,吕军走之前告诉他主上这几天不正常,为乔西佳改变计划,在乔西佳面前像个孩子,胥凌浩觉得打死自己也想不出腹黑主上撒娇的样子。
“京都最近如何?”
“南灵王和使臣还在路上,西戎、北幽王已到达皇宫,见过了太后。”
百里初淮静静看着外面,“初少呢?”
“王爷勤于政事,不敢怠慢。”
百里初淮颔首,“我知道了,下去吧。”
胥凌浩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百里初淮合上窗户,躺在床上,发现自己居然清醒得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干脆起身走到桌前喝了口茶,又忽然想去看看乔西佳。
蹑手蹑脚进了乔西佳的房间,穿过重重帘幕,百里初淮走到乔西佳床前坐下,静静看着乔西佳的睡颜。
乔西佳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百里初淮轻轻伸手抚平,轻声安慰,“我在呢小佳,有我在呢。”
乔西佳紧抓住他的手,眉头却是舒展开了。百里初淮勾起嘴角,脱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钻进乔西佳的被子里,将她小心抱在怀里,呼吸缠绵,百里初淮笑着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
“啊!”
百里初淮一脸幽怨地看着把他踹下床的乔西佳,“小佳,很疼的!”
乔西佳怒气冲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了我们各自睡各自的吗?!”
百里初淮认真道:“小佳,昨天晚上你做梦喊我的名字,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迫于无奈留下来的。”
乔西佳眨眨眼,“百里初淮,你看我信吗?”
百里初淮立马扶着腰道:“哎呀,小佳,我背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特疼!”
乔西佳皱着眉下床扶起百里初淮,“我那一脚好像有点重?”
“唉呀,”百里初淮叹息,“我的腰啊,刚才从床上摔下来好像也扭着了!”
“我看看。”乔西佳难以置信看着他。
“不好吧?”百里初淮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很快脱下了衣服。
乔西佳一脸无语。
“趴这儿!”
百里初淮乖乖趴到床上,乔西佳刚下手按在百里初淮腰间准备移骨正位,房门“啪嗒”一声被推开。
“主上!您没事……吧……”
“滚!”
胥凌浩一直到出来,整个人都是蒙的,他听见尖叫声就赶过来,心急之下闯进了房间,却没想到……一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胥凌浩就有点无语,自己主上好像是受,是被压的那个…………
乔西佳这时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点尴尬,刚想起来,百里初淮轻咳一声,“我腰疼!”
“哦。”乔西佳速战速决伸手按压正回了骨。
百里初淮闷哼一声,额头有汗渗出。
乔西佳舒口气,“你腰骨还真错位了,我给你正回来了,之后几天不要做剧烈运动,我一会去给你配点药。”
“那…不会影响以后的洞房花烛夜吧?”
“不会,怎么可能!”乔西佳将被子盖在百里初淮身上,“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配药!”
乔西佳走出房门见胥凌浩徘徊在门口,便道:“你家主子的腰受伤了,我去给他配点药,你进去好好照顾他。”
“嗯。”胥凌浩脸色一红,乔西佳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走,胥凌浩喊住了她,“乔馆主,……”
“呃,什么事?”
“那个,我家主上从来没有这样过,嗯,我家主上是第一次,乔馆主您以后不要这么…这么…用力。”
“嗯?”乔西佳觉得云里雾里的,她想了半天以为胥凌浩是觉得她那一脚踹得重了,便道:“我以后会小心的,还有事吗?”
“没,没了。”胥凌浩此刻的神情跟个小媳妇似的。乔西佳憋住笑,下楼。
胥凌浩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却见他家主上一袭玄色长袍,墨发垂散,负手立于窗前。
胥凌浩当即一惊,“主上!”
百里初淮冷嗯一声,“先前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胥凌浩有些疑惑,贺船帮不是已经被灭了吗,但他还是答道:“朝中与贺船帮有往来的不占少数,京都四大家族经王爷提醒,已经完全与贺船帮断了往来,只是朝中还有些大臣贪慕贺船帮给他们带来的高利,不肯就此放手,并于暗中打探贺烟的下落。”
百里初淮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
胥凌浩小心翼翼问道:“主上,贺烟不是被押送天幽阁了吗?”
“他跑了。”百里初淮笑得发冷。
胥凌浩大惊失色,贺烟跑了,这事,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通知初少,严密监视朝堂上和贺烟有往来的大臣的行踪。”
“是!”胥凌浩领命。
乔西佳端药进来,百里初淮一秒回到床上,胥凌浩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对乔西佳拱手,“乔馆主,麻烦了。”
乔西佳点头,“小胥客气了,毕竟初淮是我的夫君。”
夫君?胥凌浩默默离开,早饭还没吃,先被秀了一脸恩爱。
乔西佳递过去药盏。“呐,喝吧。”
“小佳,疼,我坐不起来!”百里初淮委屈巴巴。
乔西佳药盏一放,“喝不喝!”
“喝喝喝。”百里初淮忙支起身,拿过药盏,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看着乔西佳杀人的目光,百里初淮忙辩解,“小佳,天地可鉴,这药不是一般的苦!”
乔西佳抢过来尝了一口,砸吧嘴道:“不苦啊,来,继续。”
“不苦吗?”百里初淮将信将疑仰头一口干了药,脸瞬间被苦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西佳放声大笑。
百里初淮醒悟过来,“小佳你骗我!”
看着得意的乔西佳,百里初淮附身过去,吻在她嘴角,一步步唇齿相依,苦味在两人口中弥散,慢慢变淡。
看着有些呼吸不上来的乔西佳,百里初淮笑道:“同甘共苦。”
乔西佳:“呵呵,同甘在哪?!”
百里初淮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人进来送上一个糖人。
百里初淮拿过将糖人送到乔西佳嘴边,“呐,咬一口。”
乔西佳咔擦咬了一口,百里初淮随后咬了一口。
“同甘了。”
乔西佳瞪着百里初淮,嘴里咔咔的嚼着的似乎不是糖人而是他。
吃完糖人,气也消了,乔西佳给百里初淮盖好被子,道:“你好好休息,酒镇刚刚收复,我还有事要忙。”
“好。”百里初淮乖乖地点头。
乔西佳刚出门,就看见颜宁匆匆过来,行礼道:“馆主,贺船帮有人来,要不要我们打发走?”
“不用,贺船帮已归于酒镇名下了,日后我们合作往来。”
“是。”颜宁恭敬回。
“船帮来的人在哪?”乔西佳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在厅房,已吩咐几个丫头上茶侍候。”
乔西佳浅笑,“你倒有眼力劲。”
说着,两人步入厅房,应妇及杜秀盈等人忙起身行礼,“见过馆主!”
“嗯,辛苦你们跑一趟。”乔西佳于上位坐了,抬手请其余人落座。
“颜宁,你且去镇里公示,贺船帮更名为酒舫,日后与我酒镇常往来,不许他们怠慢了酒舫的人。”
“是,我这就去。”颜宁同应妇打了照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