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飞像疯了一样扑向林棠的脖子,林宜离看见了,却没有动,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啊——”
只见林宜飞刚碰到林棠的衣角,便惨叫一声跳到了后面,像被火烫了一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发现指尖竟烂掉了一个坑,且肉坑边沿泛着绿色,隐隐发出恶心的味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林宜飞疼的脸都扭曲了。
“没做什么呀。”林棠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一脸天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无辜又无害。可林宜飞溃烂的手指却证明,他不但不无害,甚至是可怕。
林宜离俯身将林棠歪扭的衣领整理好,笑眯眯道,“友情提示你,就算选择惹我,都别惹我儿子,他会让你死的渣都不剩。”
没有半点夸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销毁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让其彻底人间蒸发。因为林棠擅毒。
林棠刚学会爬的时候,便会对林宜离写在纸上的化学公式感兴趣,越长大,这种天赋越明显,到现在,已经比林宜离玩的都溜了。
没办法,她儿子是天才。
“你……”林宜飞咬牙,彻底恼羞成怒,拿起桌上一柄装饰用匕首就冲了过来。
林宜离眼疾手快,立刻将匕首夺下,反手一捅,飞身就是一脚,直接将林宜飞给踹了出去。
“砰——”林宜飞撞到墙上,又摔到地下,匕首插在腹部,他噗的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飞儿!”齐氏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脸恶毒的看向林宜离,“你这个贱货!飞儿是林家未来的家主,林家一切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包括那个锁。你们有什么资格跟他抢,尤其是你那个野种,打一生下来就该被吐沫星子淹死的狗东西,你们……啊!”
齐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银针凌虐。林宜离上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狠狠踩在脚下,“有什么资格?这就是资格!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和林宜飞的舌头都割下来!”
这是她的儿子,她的骨血,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当初怀上他是个无比糟糕的经历,但她当初既然选择了生下来,没有放弃,那么就会拼全力去照顾他一辈子。
她的选择,轮不到别人来置喙,更别提恶语中伤。
谁敢越界,就要做好准备承受惨烈的代价。
齐氏被踩在地上,被银针刺的浑身疼痛难忍,到这一刻她才醒悟过来,林宜离再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捏圆拍扁的废物。
“棠棠,你先把晕过去那个拖到后面去,绑起来。”林宜离道。
林棠乖巧的应了一声,小肉手拖着林宜飞艰难的往后面去。
其实林宜离不是真想让林棠干活,她只是想把小家伙支开,毕竟一会儿她要问的东西比较敏感。
“说,四年前那个混账在哪儿!”林棠走后,林宜离立刻冷声质问道,眸子里寒意几乎凝结成冰。
“那是你的奸夫,我怎么知道……啊!”齐氏才想狡辩,林宜离却又是一脚,丝毫没有留情。
当年普济寺一事,起因是齐氏突然要留宿,原主也是被她安排在那个最偏僻的厢房里的。而且虽然她刚穿越来时记忆有些混乱和迷糊,但她确定当时她是被下了药。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里的男人,早上那么恰到好处的“捉奸”,要说这事儿跟齐氏没关系傻子都不信。
“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你敢说一句话假话,我就剔林宜飞一根骨头,到最后看看是你假话多,还是你儿子的骨头多!”
齐氏立刻吓得一身冷汗,林宜离不光狠,而且看人毒,一抓便是软肋。
“我我我……”齐氏害怕的说话都结巴,想了半天,崩溃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当年那事,确实是我下的药,也是我找的人,可我找的那个蠢货天黑时摸错了房间,睡错了人,后来被打得半死送去了衙门。”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林宜离脚下再次用力。
“哎呦我的腰要断了,”齐氏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声音,疼的哇哇大哭,“大小姐我真没撒谎,你可以去衙门查,这事有案底的。你说的那个真不是我的人,我不知道。”
当初齐氏带人去捉奸,发现房里没人时确实有些奇怪,但林宜离身上有痕迹,抵赖不得,她的计划便完美施行了下去。后来才知道人出了差错,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便没再多想。
林宜离看着齐氏要死要活的样子,的确看不出来她在说谎,可世间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齐氏的人前脚出了差错,老天后脚就给她补了bug,这特么不是坑娘吗?
林宜离的脑海中不由又想起那夜,那张笑的邪佞的脸,那双黑如子夜的眼睛……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人的脚步声,林宜离有些诧异,如今还有谁会到林家来?
思索着,林宜离直接将齐氏敲晕,拖到了后面,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回到正堂,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三个人。
有一男一女挽手走在前面。男子面容俊朗,五官分明,轮廓刀削斧刻般深邃,却过于盛气凌人,看人时神情傲慢无比,一看便知自视甚高。女子则美艳张扬,媚眼如丝。
最重要的是,男子穿着一身杏黄色蟒袍,于是林宜离瞬间认出这是大夏国当朝太子,百里誉,同时也是她的……未婚夫。
当年林朝沿是内阁一把手,在御前很有分量,林宜离更是名满京城的才女,才貌家室应有尽有,皇后便搭线,定下了这桩婚事。
当年是绝世良缘,如今,却变成了孽缘。那顶绿帽子就算不是林宜离愿意的,却也结结实实在百里誉脑袋上扣着呢。
想到这些,林宜离就有些头疼,冤家路窄,这位今儿主动上门,想必也没什么好事。
她懒得看他,于是视线往后挪了挪。可没想到这么一挪,却直接让她震住了。
只见百里誉身后,一玄衣青年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面容清逸,有阳光铺在他脸上,可那双幽深的双目却仿佛一点光也透不进。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玄衣青年微微抬头,当看清林宜离的脸时,他微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却是勾唇一笑,邪魅狂肆宛如四年前那夜……
林宜离心中一沉:刚说混账,这混账就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