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520400000010

第10章 红衣男孩

又到晚上了。天依躺到榻上,眼前一片漆黑,仿佛白天经历过的一切事情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一切都是梦,只要梦醒了,阿绫、龙牙哥、清弦姐、言和……自己就会回到他们身边吧。天依这么想着,催促自己睡去,期待当她睁眼的时候,眼前就是刷白色灰浆的天花板和电灯,墙边靠着没插电的吉他,阿绫他们都围坐在自己身边。到那时,再向她们讲述自己做的这一场不短的梦。

然而当她再次醒来时,眼前仍然是乌黑一片,夏夜的虫子止不住地聒噪。梦境仍在持续。右臂仍然隐隐地传来痛感。

痛感……

天依捂住自己白天因为抄写而胀痛的手臂,闭上眼睛,一夜没有成眠。

三日以后。洛阳市外的河边,陈季、吕聿征、洛天依三人又乘船靠岸。

这三天当中,天依一直在帮吕聿征做抄书的工作,当然,书商们也乐意看她的字——当然,一大部分动机还有看人。每天上午收摊的时候她的右臂都会感到酸麻,一股沉甸甸的感觉,好像手臂上灌了铅一样。不过每次回家后吕聿征都会用布巾热敷,虽然第二天起来还是会作痛,但是酸乏感确实会有所缓解。

这些都不是事,最难熬的还是晚上。她每天白天都在干活,想办法用各种不同的事情填充自己的脑袋,还开各种各样的玩笑逗自己和身边的人开心,但是一到晚上,当她一个人躺到那张榻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再也僵不住了。各种在穿越以前见过的人面便纷至沓来。她想拿起手机挨个拨一通电话号码,告诉她们自己没有失踪,在汉代过得还好,没有忍饥挨饿,请她们不要担心,但是任何通讯上的可能都被打消了。阿绫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坚强,她会不会此时也正在现世经历同样的煎熬?会不会一样每晚对月不寐,以泪洗面?自己好想世上有托梦的可能,祈祷月光能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现世的她们。

吕聿征这几天单是发现天依在涉及到外方这种字眼时,偶尔会眉头紧锁,却从来没有察觉这些天来,她每天深夜都在各种负面的状态当中度过。在他看来,夜晚是自己高卧而眠、补充体力的半路亭,而未曾发现之于她却是白天积抑的一切情绪的宣泄室。每天早上起来,他都会看到天依披衣站在庭院里,看旭日从东方升空,痴痴地,像是看一位情郎一样。不过吕聿征把这种带有仪式性的行为理解为海夷特有的对太阳的崇拜。

还是照往常那样,三人把东西布置好,几个书商把昨天没抄完的本子送过来,陈季张开嗓子叫卖河鱼。

再这样做半个月左右,就可以买到两头羊了。吕聿征一边用毛笔抄书,一边盘算着,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乐开了花。然而看看旁边的天依,却仍是满面愁云。

“昔日有西施病心,娥眉紧蹙,今朝能看到越女抄书,我还真是有古人的福气。”李先生一边看天依写下一个个篆字,一边捋着胡子想着。

吕聿征打算等今天下摊回去的时候,好好关心一下天依。她孤身一人,背靠自己的家室,流落到这个世界上,确实太困难了,而且她的户籍问题也没有得到一个最终的解决。很奇怪,都已经三天了,田里长还是没有来报,吕聿征很怀疑他能不能帮洛姑娘成功上得户口。

“文平,你在开什么小差?”突然听陈季一声问,“字歪了!”

“啊?”吕聿征从无尽头的想象中倏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这一根牍又抄废了。

“你这不是在做无用之功么?能不能用心一点?”陈季有点怒,“人家洛姑娘都在仔细抄书,你在干什么?”

被陈季这么一说,吕聿征有点惭愧。不能再让这种事分自己的心了。再隔个一两日,如果还没有消息的话,自己得亲自去找里长一趟。

忽然有一阵嘈杂声自远而近,三人抬头张望,只见人群又簇拥着几个人从那边的街路上过来了。市上的路都是土路,被人踩出一阵烟尘。

“是谁来了?”陈季问一个路人。

“好像是骠骑司马家的公子前来给府上雇人。这不就奔着你们来了吗?”

“这样吗?”

陈季听罢,忽然想起来天依还没上成户口,若是让公家的人发现就不好了。然而那队人已经来到周围,他只能强装镇定,晏然地坐在原地。

天依仍然痴痴地沉浸在抄字的工作上。吕聿征和陈季眼看着人群越走越近,几个武装的护卫清出一条道,一个穿深红色衣裳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引着随仆大步流星地走到三人的摊位前面。那个少年身材较矮,比吕聿征低两个多头左右,比天依也还矮些,皮肤倒是很好,可见骠骑司马家的粱肉还是管够的。

“就是他。”洛阳市的市长向那个少年解释道,“在这儿抄了两年书了,穷得叮当响。”

“什么名字?”虽然还没走出变声期,但是少年的口气倒是很倨傲。

“尊驾,他叫吕聿征,字是文平,他公给起的。”陈季向他揖拜道。

“名字不错嘛,又文又武的。不过这身板——”少年轻轻一拍吕聿征的肩膀,吕生连忙跪伏下来。天依看着这个景象,一股害怕之意忽然从心底生出来。吕聿征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怕一个小孩子怕成这样,就因为对方身上披着一件贵胄的外衣。

“儒者,不去举个孝廉进仕,怎么沦落到以抄书为生?”少年接着问道,“乃翁能教你识字,按理说也是位僚友的。”

“从前是。”陈季解释道,“他亡考原来做县主簿,但是吴楚叛军来的时候,把他裹挟了去,给叛军处理军中文书。吴王死了以后,他就被下狱,坐死罪,花了全家的积蓄才赎得为庶人,从此便贫居洛水滨,终身不录。文平弟自己也因为有父亲的这样一个经历,举孝廉之前是去过的,只是都让其他子弟……”

“好了好了,”少年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庶民跟我说这么多话。”

说完,他指向正伏首等待的吕聿征:

“抄一段书。”

吕聿征几乎不敢正眼瞧这位军司马的儿子。他听罢此言,连忙抓起笔,找到一根空白的竹简,就开始写,但是由于手抖,几次写错。绯衣少年对他显出轻蔑的神色。

“好了好了,收收吧。”绯衣少年挥挥手,吕聿征重新把简和笔放回原位,继续保持伏拜的动作。

“就是个腐儒而已,不能成啥大器。”少年直接对旁边陪同的市长说,并不在意言语是否会被包括吕生在内的人群听见,“你给我推荐的这个人,不太靠谱。”

这句话让吕聿征觉得很受伤。

“这市上抄书抄的最好的,可就是他了。”市长摇摇头,“他今天是第一次直接面对体面人,难免有点紧张,你若再到别处找,就真没有了。唔……还是有的。”

市长指向坐在吕聿征旁边的天依。

“这个人我前几天听人说过。”少年瞥了瞥她,“是个外方人,但会说汉话,会写汉字,还读《尚书》,是么?”

“是的。”市长道。

天依并未马上伏拜,只是提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在少年的世界中,除了父母和其他大员以外,似乎还没有布衣这样做过。

市长见状走上前去:

“你这痴女子!今天来的是骠骑司马的小公子!为何不拜?”

少年清清嗓子,叫市长退后,自己走上前去。

“他们说你会写字,那你写点字给我看看。”

天依不说话,举起笔,拈来一节竹简,便开始落笔。未几,一根简上就满满当当地写了十二个篆字。少年抽了这根简一看,脸上轻蔑的神情瞬间松动很多。

“你会认这些字是什么吗?”少年有点质疑地看着她。他从前在市上也看过胡人写字,但是他们是用几个月长的时间准备的一个糊弄人的彩头,看完第一次,第二次去还是写的那几个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天依把自己写的字读了一遍。

“你还算认得几个。”少年背着手道,“下一句呢?”

“在水一方。”

少年稍微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

“彼尔维何?”

“维常之华。”

“王事多难?”

“不遑启居。”

“虞芮质厥成?”

“文王蹶厥生。”

“看起来你是真的会写字。”少年一时想不出自己学过的其他诗了,只能作罢,“可惜,是个女辈,不适合去做执事。”

“这话很多人都对我说过。”天依朝他作了个揖,“我也无心进入公府做事,我觉得现在这样生活也挺好的。”

“无心?”少年听到这个词,忽然轻哼一声,“你旁边这个人是收留你的人吧?”

吕聿征点点头。

“让我们来说一说,你的户籍问题。”

少年的嘴角露出微笑。

“她在我们里的时候上过户了!”陈季站起来道,“只是里正还没办妥,过两天应该就有了!”

“你们那个里正早几天就来过,我们公府老早知道了。”红衣少年叉着手,“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另有人来检举呐,说有荆扬一带的亡人意图冒充海上的外方人,想在这里落户。我原先只是听说有这种事,可是昨日市人恰好跟我说有个海国人就在这市上做生意,那我今天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是谁检举的?根本是无稽之谈。”陈季锤锤胸口,“这姑娘可是有她们海上的符契,在那边是个良善编民。”

“在海上过得好好的,无缘无故怎么就到汉地来了呢?还是突然出现在汉地的最中心?你难道不觉得她就算在海国,也算是个亡人么?”

三人都说不出话来。少年往前踱了几步,凑近在摊位上坐着的天依,慢慢地说:

“这些问题都没什么。归根结底,你既流落到这汉地,就说明你从前的生活,都与现在无关了。你最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的生计问题,吃饱饭,吃上肉,踏上布,洗上澡。”

见对面没有反应,少年转头对吕聿征说道,“一千二百。”

“尊驾,什么……什么一千二百?”吕聿征和陈季一怔。

“还能是什么?一千二百铢。”少年笑了笑,说,“我说她做不了执事,可没说我不带人走。你们获了这个亡人,我从你们这买下她,给她上个户,从今以后她就是我赵家的下人,以后我妹来了,给她当婢子。”

听到买这个字,三个人的神经都忽然紧张起来。

“这……尊驾,您是说笑的吧?就算是军司马家,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呀。”陈季陪笑道。

“我自花自家钱,干你们平头布衣什么事?”少年冷冷地说着,身后的随从已经提出了一个小箱子。

“这些,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的吧?”少年仍然把手背着,“一天吃两顿,你们可以大半年都不出摊了。要不,你们拿这些钱,赁个坐商,也不错啊。”

吕聿征表现出很窘迫的样子。陈季见此,仍然替他答道:

“不,文平弟不是钱的意思。”

“不是钱?”少年扫了二人一眼,“哦,就你们这样子,也不自己照一照,想一想,她这种人,可能天天跟你们住在一起吗?黔首?”

两个人都有点被这句话激怒,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赔笑。

“这点出息。”少年命下人把钱抬到三人的桌上,又使人拿出一单卖身契,让天依填。

“乖乖画上名姓,你就不是游人。”少年按着案板对她说,“入我们司马府,是可以沐浴的,不像他们这些皂民,虽然你人是编在贱籍里的,但好歹也算上了户口。就是不知道你们夷方,有没有沐浴这个习惯。”

天依确实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她现在身上全是汗渍,只有衣服是新洗的。

少年见对面的眼神带有犹豫,又说道:

“你半个月能吃上一顿肉。”

“吕兄刚才是见到尊驾太紧张了,其实他的才能完全可以在你们府中被录用的。”天依请求道,“我的命是幸逢二位恩兄搭救的,所以可不可以也帮下他们……”

天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厉声打断:

“一千二百铢,还不够?!”

“比起钱来,如果可以帮吕生举个孝廉,或者引荐他去当一个小吏……”

“我是买你,跟我用不用这两个人没关系。”少年不耐烦道,“他一个罪臣的儿子,在这个市上当小贾儿,自轻自贱,怎么举他?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一个外国亡人,不是你们里长说两句你就不是了。一千二百的酬资还不够丰裕?难道你还能同我们讲什么条件么?你今天不画这个契,我就只好就先拎你去见簿吏,查查你到底是亡人还是外面来的间者了!老实跟你说,你今天就算不跟我回府,公府也不可能把你编在民籍的。”

天依听了这话,胸口有些堵塞。她记起了蔡文姬《悲愤诗》里的两句诗,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在红衣男孩的一再逼迫下,天依只能在书契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少年迅速命令周遭的人将她的拇指涂红,在上面按下手印。

“钱你两位恩兄已经收下了,我仁至义尽,走吧。”少年催促天依道。

“可是我还有东西在家里……”

“有什么东西?你还想让我们到你家里一趟,专程去收拾铺盖?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皂民么?走!”

少年等不住了,向几个家丁示意。那几个人急忙上前,架住天依的袖子就往出走。

天依在穿越之前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挣扎不及,只能乖乖就范。吕聿征和陈季看着天依跟随红衣少年的舆驾消失在人群中。

“这是谁家的子弟……”吕聿征的声音在抖。

“霍骠骑司马,你说是谁?”旁边一个路人插着袖子说,“赵破奴赵司马的小公子,叫赵定北。”

“不去随父征伐胡虏,天天在市上招摇,祸害我们这些闾民……”陈季切齿道。

“得了吧,什么叫祸害!公子和那个越人比你们都清楚,都是过穷日子,人家跟着司马的小儿子跑,总可比在你们这两个庶民身边过一辈子,连澡都洗不到几次要好得多啦!”路人嘲笑道,“人家虽然是蛮夷,但好歹来前八成也是知书识礼的小姐,跟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指不定在府上,人家还能脱贱入良,高升了呢!我们这种平头市人,想当他们的奴婢,他们都不要叻!”

“在我们身边,洛姑娘好歹不用受气,每天自己也能赚个三四十铢的,此去豪贵邸上,可就不那么好受啰。”陈季脱下斗笠,在自己的胸前扇风。

“这下要轮到那个赵公子天天晚上教她字了。”李先生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又引得众人一阵笑。

“那个公子这么小,冠都没加,怕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奶妈呢!”

吕聿征听着人群的笑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洛姑娘了。”吕聿征坐着叹气,“她那身外方衣服还在我家放着呢。”

“一般女子被卖身为奴以后,之后的一生可能就都在主家过了。”陈季道,“我妹妹就是。有几次她出来买菜的时候我会碰见她,但也不常见面。”

“我只希望那个赵公子能够好好待她。”

“人家自己都说了,是买侍婢,不是来定亲的。不让她给小孩子端尿盆刷茅厕,你就谢天谢地吧。”

大家越这样说,吕聿征越觉得坐立难安。

“当初就不应该带她来市上。”

“你不都听人家说了么?事前已经有人举报了,她就算在你们家里藏着,也会被公吏找出来的。还是先盘算下怎么处理这一箱子钱吧。”路人劝他们道。

“肯定是那个姓林的干的!回头见到他,看我不打折他的腿。”陈季“唉”的一声,将拳头捶到地上。

另一边,天依跟在红衣少年的车舆后面,被两个仆人架着,轮辐滚过地面带起的尘土熏了三个人一脸。天依感到又突然又迷茫,她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多了的男孩要把自己带去干什么。天依在穿越之前接触过不少网文,但是它们在现实问题面前不一定具有可参考性。自己也曾看到过关于西汉时期女性地位的一些资料,令自己没想到的是,只在屏幕上出现的人口贩卖的字眼,竟然有一天实打实地撞上自己。自己的命运,完全被捏在前头坐车的那个掌握权势的男孩手中了。

那个红衣少年突然转头过来,吓了她一跳。

“刚才忘了问了,你叫啥?”

“洛天依。字是……”

“我就问你的姓,没让你把名字也说出来。我才不稀得记它。”那个少年马上又扭回头去,不带一丝停顿,然而过了一会又转过头来:

“你的那个……老兄,姓吕吧?”

“嗯。”天依点点头,“尊驾是要……?”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他又转回头去,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原来你们这些人也有名字的。”

天依看不明,只能继续低着头赶路。土尘在她的衣服上和脸上积了厚厚一层。

——第五节完——

——第二章完——

同类推荐
  • 明初的人物、史事与传说

    明初的人物、史事与传说

    《明初的人物、史事与传说》针对明初若干重要人物、事件在不同史籍记载中的异同,探讨它们如何在后世被渲染、附会、扭曲而呈现出彼此迥异的状貌,从而在政治生活以及民间传说中发挥影响。通过考证史料,寻根溯源,辨析真伪流变,以揭示不同时代及层次的历史价值观,探寻中国文化中历史与民俗传统交融的特质。主要论题包括明代的"国号"与"德运"问题、朱元璋酷刑考、刘伯温的传说、蒙古流传的北京城建城传说等。
  • 史前文明探秘总集

    史前文明探秘总集

    本书主要内容为:远古历史的神秘文化,神奇的远古帝王,历史的足迹。
  • 异世之国运系统

    异世之国运系统

    楚云深穿越做了皇帝,还得了系统,但是这个系统有点废啊。“系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除了抽国运,根本没有其他能力。”【咋滴,商城功能被你吃了?】“别说话,说了我就来气,卖那么贵,质量还不保证。”【你一个皇帝,那点小钱多吗?】“当时年少不懂事,上了你的贼船,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是会上贼船。】“。。。”
  • 三国之一马平川

    三国之一马平川

    穿越为三国五虎上将马超,西凉孤烟,血染中原!且看三国新传奇,如何马踏飞燕,一马平川!
  • 异世之三国召唤系统

    异世之三国召唤系统

    主角带着无敌兑换系统来到冷兵器时代的异世,然后是风起云涌,风声鹤唳,风生水起,风花雪月……
热门推荐
  • 皆在清波里

    皆在清波里

    兄妹俩偶然间穿越到春秋末期,见证了三家分晋。泠泠兮,汩汩兮。汾水南,去不返,逝者如斯安可返?愿为长歌梦一曲,白云千载去悠悠。杏花春雨伴清酒,泛舟湖上听杨柳。春风不改旧时波,残垣之下草木深。升彼阿兮面观清,水扬波兮查冥冥。简襄功烈随风去,绕梁唯留渡歌声。剑拔三晋烽火起,大浪淘沙适者存。南征北战勇者胜,纵横摆阖仁者赢。莫回味,乱世红雨沉江底,尽是英雄美人泪。折戟沉沙问天道,苍天不言时自归:自古璞玉少成器,欲为和氏多琢磨。
  • 攻略鬼男友

    攻略鬼男友

    "星历2233年,为庆祝联盟建立一千八百年,联盟举办一场大型相亲活动。所有单身人士都通过营养舱进入虚拟世界寻找自己的伴侣。在进入虚拟世界之后,每个人都将会暂时忘记自己的过往。以主脑为天地意识,而进入每个虚拟世界的人都将成为这个虚拟世界的主角,主脑将为主角们设计一个故事。而此时身为虚拟世界衍生的病毒,顾霖熙看上了一个男人。将所有在虚拟世界的人当成人质,进行一场赌局。和她进行这场赌局的人是江嘉逸,只要江嘉逸能够赢了她,那么顾霖熙就会释放所有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慕厉臻你喜欢我吗

    慕厉臻你喜欢我吗

    “柳小笙,你说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居然看上了个丑男,和本少爷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眼光竟然士到了这种程度,也是挺厉害的。我忍。。。。“柳小笙,居然还有人给你写情书,这人怕是已经瞎了,说不定脑子也瓦特了。我再忍。。。“柳小笙,你说本少爷怎么这么帅呢?简直是完美,你站在本少爷身边自卑吗?。。哦!太帅了”不行,我要忍。。。“柳小笙,由于本少爷太完美和别的女人谈恋爱简直是暴珍天物,虽然你丑了点,不过本少爷委屈点,收了你。。。忍,,忍,忍,,不行,我忍不了了。。。。
  • 死亡文化

    死亡文化

    自人类以外,迄于今日,已有850亿人先后死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全是我们的亲族父祖。死亡时一个绝对不可逆转的过程,所以任何人不能重复体验、表达感受,这种无助和未知感让人对死亡有着本能的畏惧。其实,死亡是美丽庄严的,它消弭了人类所有的灾难,让一切生命获得了永恒。人文学者李书崇带领读者步入生死代代交迭的历史长河中,希冀每一个尊重生命的人可以更理性、更成熟地对待生命。
  • 天地诛戮

    天地诛戮

    荒古逝去,近古走向终点,一个少年肩负着天地的使命。他迈过众生的尸骨,踏过诸天万界的残骸,独自漂流过界海,穿行未知的世界。那是一个人孤凉的旅程,一个人独自血战。如今,三千纪元已到末路,他依旧在走。无尽星空诸圣争霸,乱天动地谁主沉浮!一个少年从璀璨乱世中崛起,一切,从这里开始...
  • 阿满的世界

    阿满的世界

    当过兵的阿满,曾经风光一时,但因遇事好较真,未能被提干。转业后,在自尊又自卑的境遇中,靠捡破烂为生,终不明不白地死去。阿满的形象令人可笑又可叹,颇有当代阿Q的性格特征,可谁能说现实生活中我们就没有阿Q的影子?引子漫天飞舞的雪不紧不慢地下了一夜。已是早晨七八点钟了,还没有停的意思,像是要制造一种悲壮的氛围。在部队家属院东南角的那排平房里,不时有人出出进进,还有几个人在门口摆放花圈。摆放花圈就说明有人去世了。一打听才知道,是阿满突然去世了,这是人们谁都没有想到的。
  • 红星粮店

    红星粮店

    一九八八年的夏天雨水丰沛,我的青春像饱胀的花骨朵儿,扑一声就绽开了。只是这绽放有些落寞,更像是无人处的一次谢幕——怎么说呢?呃,我高考落榜了。我心情郁悒,认为这是命运对我的玩命狙击。那时我的唇上刚刚冒出一些细软的茸毛,还没有经历过恋爱和死亡,所以把落榜看成是一件比落水更可怕的事。之前我一直心怀高远,企图离开这座小城,步入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如今这个梦想败落了,从高处跌下,粉身碎骨。对此,我家里人倒并不显得特别难受,我爸丁善水说,好大事啊,小子来顶职就是了。
  • 阅胥

    阅胥

    齐武宗康宁二十七年,安远侯褚阅逝,同年七月,死而复生。这是一个由小小的褚家、由人心的贪念、由数不清的恩仇与隐匿于童谣话本中的真实神话所堆砌起来的故事。庙堂高远,人心叵测,唯有缓步慎行,才可胥于高位。
  • 战争的艺术

    战争的艺术

    安托万·亨利·若米尼(AntoineHenri Jomini,1779.3.61869.3.22),军事理论家,法国拿破仑时期的将军,俄国步兵上将。
  • 爱你,但我无能为力

    爱你,但我无能为力

    结婚一年,他对她疼爱有加,几乎将她宠上了天,可是他却只是透过她爱着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她却一无所知。那时候她懵懵懂懂,从不爱,到爱上,她以为遇见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因此她偷偷的停用了避孕药,只为给他生一个孩子,一个自以为是的惊喜。怀孕八月,当他为了那个女人将她亲手推开,当她亲眼看着那成型的胎儿从自己的眼前拿离的那一刻,她痛不欲生,爱情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