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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天枢,奇谋

长安城门比起其他城门而言自是宽阔,但要用来两军对冲,自然还是显得极为狭窄。而长安一方自然凭借着地势狭窄之便,不住地动用守城机械对魔种大军造成伤害。

武则天此时栖身宝相天枢之内,听着城外隆隆声响逐渐逼近,她沉声道:“得需找寻方法,集结城内所有机关之力凝聚于一处,配合朕以及李白的全力攻击,或可击破帝辛的防御。”

“集结全城的机关之力?”狄如燕思索一阵,随即道:“那么宝相天枢和皇宫至少得保住一处。只有这两个地方能够集结城内的机关之力。”

“不。”武则天道:“宝相天枢和皇宫都必须得保住。宝相天枢负责集结机关之力,并通过地下机关将机关之力传输至皇宫。皇宫便是凝聚机关之力形成核心攻击的最后终点。朕现在就要回皇宫先各部之间的机关联系,并且恢复法力。唯有皇宫能够助朕在最快时间内恢复法力。”

“我们一定守住宝相天枢,等陛下归来。”李元芳带头道:“那么陛下的这个计划,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我们需不需要通知其他人?”

“告知司空震,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宝相天枢即可。”武则天道:“宝相天枢乃是长安城机关术的巅峰之作,虞衡司的人知道如何能够保护好它。元芳,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说罢武则天便双臂一振,召唤出海洋之心径直飞跃而起,直奔皇宫而去。

李元芳一听,看着远方城门一处喧哗之声渐渐扩大,急忙道:“速速去虞衡司通知司空大人,仅凭我们几个,肯定是守不住宝相天枢的!快快!”于是他和狄如燕、李楷固先去虞衡司通知司空震,而王孝杰和林永忠则继续留守宝相天枢。

此时城门被破,魔种大军虽然损失不小,但已然攻破了城门并破坏了许多守城机关。李白、秦琼、魔铠等人指挥守军边打边退来到了明德门一带。程咬金挥动双斧便和李信一起引兵从两翼冲出,直接从中间阻断了魔种大军。而前面秦琼、魔铠和苏烈等人突然回头,和魔种军队的前部又混战在了一起,此时明德门处地势有些坡度,再加上两翼许多埋伏好的弓箭手和火器部队一窝蜂的猛击,顿时对魔种大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阻挡。

此时帝辛和东方贪、西门嗔、南宫痴、北堂慢疑正站立在城楼上远眺城内的情况。帝辛看着长安内部还有准备,不禁摇了摇头:“还是有些小看了长安城······恐怕城内已经埋伏好的军力也不比城外那些军队要少。”东方贪道:“陛下,眼下长安已破,是否能够占据它并非最重要的。”西门嗔也附和道:“是啊,陛下,明世隐和钟馗都在城内,只要抓住他们,把敏锐之力和沉稳之力拿到手,那样再攻长安城,岂不是易如反掌了?”

帝辛点了点头道:“是该如此,一路进攻至此,我们的损失也是着实不小。现在继续正面进攻,你们挑选些精锐绕路出去,找钟馗和明世隐先把奇迹之力抢夺到手。”

东方贪、西门嗔、南宫痴和北堂慢疑刚刚领命,帝辛手上突然一道绿光闪过,原来是守护之力闪烁了一瞬,随即它的光芒便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帝辛一看皱了皱眉:“守护之力?莫非是万魔城里有什么变故?”

“万魔城?”东方贪顿时有些紧张:“国师不是在城里吗?难道国师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吧,保险起见。”帝辛道:“你们开始行动,找寻奇迹之力。我先回万魔城一趟,无论如何先把守护之力恢复过来。只要守护之力无恙,便不怕李白他们想要强杀我。”东方贪、西门嗔、南宫痴和北堂慢疑都点了点头,便分头行动起来。帝辛一展守护之力,便召唤出绿色的空间通道,但很明显这次的通道比起往常要不稳定了许多,屡经波动才勉强归于平稳之中。帝辛这便进入到了空间通道之中,再度前往万魔城。

钟馗和明世隐躲藏在明德门一带的房屋之内,钟馗看着外面人类和魔种四下拼杀,心里直痒痒,正欲出去协同作战,立即被明世隐拦住。明世隐道:“喂喂,你身上可是有沉稳之力的,你这样冲出去,生怕敌人找不着你是吧?帝辛直接闪烁到你跟前,你是打算直接把沉稳之力拱手送出去?”

“唉,你这么一说,可算提醒我了。”钟馗道:“这沉稳之力在我身上,总归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对面只需要找到我,就算是找到沉稳之力了。必须得把沉稳之力从我身上取出来才行。”

“你早说啊。”明世隐无奈道:“千算万算,还真算不出来你会有这样的心思。想把沉稳之力从你身上弄出来,怎么着也得去找机关术大师吧?趁着这里还在打着,我们先去虞衡司吧。”钟馗也觉得有理,于是二人先悄悄离开明德门,直奔虞衡司。

虞衡司内,司空震背着一只手望着一众机关,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张扬扬和贾灵则都极其紧张地看着远处的战事情况,魔种大军越往城里进,他们所能听见的声音就越大。

“该死的,这些畜生看起来攻势越来越无法抵挡了!”贾灵万分焦急的拍打着身前的石砖。张扬扬倒是还挺看得开:“师兄,这一战终究是无可避免的。我们虞衡司既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到最后的准备,那么就应该坦然面对。”

“你当然可以坦然面对了。”贾灵一阵无语道:“你的妻儿家人都安然离开了。我呢,还没娶媳妇嘞,可惜呀,要是真这么死了,咋家可得绝后咯。”

张扬扬拍了拍贾灵的肩膀道:“我了解师兄你,本来可以安然离开的,但你却选择留了下来。不为别的,你也是一心为了大唐,为了长安的。我也一样,不论长安要面临怎样的灾祸,我也不会退缩。”

“是啊。”贾灵也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掉要难得多。我呀,只是想偷偷懒。如果长安没了,那么身为人类,活着会是多么艰险困难的事情啊。但我始终相信,我们长安不会输,我们大唐不会输,我们人类不会输!”

这时候李元芳、狄如燕和李楷固来到了宝相天枢,跟司空震诉说了武则天的话。司空震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挺拔而立的宝相天枢,叹道:“倾尽整个长安上千年的机关之力,也只有陛下敢于做出这种决定了。即便赢了此战,长安也必再无往日的荣光。好吧,为了最终的胜利,我便跟陛下一起拼一次吧。”于是道:“传我命令,在虞衡司大开机关之势,吸引魔种大军的注意力。”又对李元芳他们道:“你们先放心的回宝相天枢吧,我虞衡司势必会吸引大量的魔种大军注意力,在那之前,宝相天枢不要曝光机关之力的情况,自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李元芳大感钦佩,拱手道:“司空大人为了长安的未来,不惜将自己和虞衡司置于险境当中,元芳佩服。”司空震摆了摆手道:“整个长安之内,谁又不是处于险境之内?可惜当初······我的掌控之力大计,未能付诸实施。不然,又怎会有今日之祸?可惜······可惜······”

李元芳、狄如燕和李楷固走后,明世隐和钟馗也悄悄来到了虞衡司说明了情况。司空震也是极度无奈道:“你要想将沉稳之力取出来,怎么不早些说?现在大敌当前,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钟馗道:“早先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一看到他们打起来,我就忍不住要去一起战斗。但唯有沉稳之力不在身上,我才能够现身。”

“罢了。”司空震摆了摆手,对张扬扬和贾灵道:“速速行动,把沉稳之力从他身上取出来。”张扬扬和贾灵赶紧叫人一起带着钟馗进房间去研究。

司空震看了明世隐一眼,扭过头去:“牡丹方士,可曾预见,我与你的结局?”明世隐微笑道:“人的结局最终不都得归于尘土?最多也只是方式会有所差别罢了。”

“归于尘土的时间和方式都有不同,也都非常重要。”司空震道:“我终将为保卫长安,而付出我的一切。但何时死去,死在谁都手里,都是我所关心的。若是今日就将殒命,也好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司空大人见笑了。”明世隐道:“我与卦象,最多能够看到未来的各种可能,却不能够保证一定会发生什么。司空大人若是真的不想死,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够杀死你。司空大人的最终命运,将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哈哈哈哈,说得有理。”司空震仰头笑道:“雷霆所击,无不糜灭。我的命运早已与长安关联在了一起,此战若胜,雷霆自能够长存于世间。长安若败,雷霆之王也将随之付而一炬。长安是属于人类的盛世之地,但倘若被魔族所占据,我宁愿将其毁灭!”

明世隐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绽放出一丝光彩的卦象,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妄言司空大人最终的命运了。相信司空大人也不想知道这所谓的结局究竟几何。真正的命运,终将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不是?”

“不错!”司空震眼中爆发出闪电般的白色光芒,抬手道:“我的道路没有岔口,因为未来早已笃定!就算拼尽一切,长安也不会败!宝相天枢,便是我长安反败为胜之地,”

“哦?”明世隐道:“那我便先留在此地,拭目以待虞衡司以机关之力,逆转乾坤的时刻。”

明德门一带,由于往前的通路只有这一条路,所以魔种大军的进攻可谓异常迅猛。即便有程咬金和李信引兵从两翼突然袭击,但人类一方还是无力正面抗衡。秦琼当机立断:“得把它们分散在城内各处,只要拉长战线,我们埋伏在城内各处的战力都能够发挥出来,才有胜算!”于是原本在正面硬抗的长安守军继续向后方撤退,将魔种大军的前部引进了朱雀门。

朱雀门处,伽罗、弈星和杨玉环早就眼巴巴地望着前方的战事情况了。此时眼看着前方守军败退,魔种大军追击过来。弈星当即落子摆下天元棋局,瞬间将无数魔种匡在其中。伽罗和杨玉环立即火力全开,召唤出纯净之域并用破魔之箭和音波不断攻击魔种群。

秦琼等人引着守军一路退避,从明德门一路退到了朱雀街,驻守在朱雀街的狄仁杰、云缨、红拂女和百里玄策等人也立即率兵迎击,和魔种大军展开了激烈巷战。一直想替李靖报仇的云缨此时终于见到了大批的魔种军队,当即毫不留情枪枪“燎原百斩”劈出,仿佛要将整个朱雀街完全点燃。

司空震和明世隐站在虞衡司的顶层,仔细观察着前方的战局。明世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司空震道:“司空大人看着现在的战局,可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我们已经规划地最好了。”司空震叹息一声:“可惜普通人类特训再强,打起来再怎么拼命,始终也是难以与魔种抗衡的。像木兰那样强大的普通人毕竟只有一个。你看看朱雀街和朱雀门相连的地方,如此狭窄的地势,摆的如此完美的阵型,可以轻易卡住魔种过来的路线。但是一队人十多个战士扛着盾牌,也挡不住一个中型魔种的撞击。即便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们长安手中,就这样拼消耗,最终也只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终究还是阵型有缺陷罢了。”明世隐摇头道:“一千年前的玄雍方阵,就可以挡住魔族的进攻。同样是人类,长安的军队在训练上,终究还是缺乏了对魔种大军的应对之法。”

司空震瞪了明世隐一眼,无语道:“我从未在任何典籍上看到过玄雍方阵能够挡住魔族的记载。但你说得对,长安军队的防御阵型,确实缺乏对于应对魔种大军的考虑。当初我想着运用掌控之力强化长安居民的战斗力,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可惜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话,结果今日真正的战争到来之时,将士们的鲜血流淌在长安的街道上,回忆起长乐坊里夜夜笙歌,达官贵人通宵作乐,究竟有何人曾想到会有今日之祸?”

明世隐耸了耸肩,接着又抿了抿嘴,道:“追忆过往,只会更添悔意。司空大人,既然必然将战败,那么是否让剩余的将士们都撤走?毕竟,保存有生力量,也是很重要的。”

“不必了。”司空震摇头道:“在如此关头还愿意留守长安的,都是最最勇敢的战士。此时让他们撤退,是对他们的羞辱与不敬。我们虞衡司已经开始汇聚机关之力了,整个长安城在瞬间能够爆发的机关能量,也就是皇宫所能够容纳下最大的机关能量也是有限度的。我们只需要凝聚四座宝相花塔以及宝相天枢的能量,五座能量塔的能量足矣。所以守住宝相天枢以及另外四座宝相花塔,才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只有拼尽一切击杀帝辛,夺回他手上的奇迹之力,才有翻盘的希望。否则即便是长安军队面对魔种大军不落下风,帝辛手上还有那么多奇迹之力,我们也依旧是败局。”

明世隐抬头看着光芒大放的虞衡司楼顶尖端,笑道:“那么虞衡司就要先替那五座能量塔,吸引魔种大军的注意力了?”

“不错。”司空震伸手一握拳:“通知狄仁杰他们,派遣精锐守备五座能量塔。在那之前,我们虞衡司会倾尽一切力量,抵挡魔种军队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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