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在停尸间之中忙碌着,他年约五十,身材矮小,但是动作很利索,他不停的在尸体中走来走去,还那一些不知什么工具不时敲打,或者用刀破开尸体。
那个衙差本来已经被那股气味熏得难受之极,这时还看见仵作剖开尸体,气味顿时加重不少,还有黑红的凝结血液,颜色奇怪的内脏,顿时忍受不住,冲出去不停呕吐。
而晏浩则还能忍受的住,只是他也用衣服捂着嘴鼻,他看着仵作操作了近半个时辰,期间仵作略微惊讶的看了晏浩一眼,似乎觉得他居然可以忍受这里的气味。
而一会后,那个衙差又进来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他看见的却是剖开的大脑,黄中带白的脑浆在面前晃动,他立刻跑出去继续呕吐,之后就不敢再进来了。
等仵作停下来之时,晏浩才走过去问他:“敢问先生这些尸体是怎么死的?”
仵作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奇怪的看了晏浩一眼,他一个下九流的小人物,居然被这个小孩尊称为先生,心中很是奇怪问:“你是谁?我这个小人物担当不起先生这个名号。”
晏浩立刻告知仵作来意:“达者为先,先生在查验尸体上比小子高明不止十倍,当然能做先生。我是李钊捕头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死因。”
但是仵作还是不太相信:“哦,你这样的说法还真新奇,好吧,也算你说得通,你是李捕头的朋友,我可没见过。”
晏浩只好详细解释一番:“我昨天才认识这位李钊捕头,大家一见如故,昨晚还在他家中吃饭,他们完全没有提及今天晚上会和衙差有事要办理。所以我想知道李捕头他们的死因。”
仵作这时见晏浩神色认真,但是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还提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走出去了,晏浩连忙跟上。
出到门口,仵作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在一边等着的衙差,似乎在说连小孩度不如,没用的东西。
“我查看了他们的尸体,他们都是死后才被烧焦的,完全没有吸入浓烟的痕迹,而致命伤在后脑,那有一个小伤口,似乎被利刃钉进去了,绞碎脑浆而亡。但我没找到了凶器。而且他们身上没有其他被打击的伤痕。”
“后脑,这么多人全都是这样死亡,几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杀死,送到李捕头家中,这难度也太大了?”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的职责只是查看尸体,查案就靠你们了。我走了。”
这个仵作就缓缓走了,晏浩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的想着,现在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查起。突然灵光一闪,他立刻冲口而出叫住仵作:“先生,等等,小子还有事请教。”
仵作略微不耐烦地停了下来,眯着眼看着晏浩,似乎有点生气了,语气低沉的说:“何事?”
晏浩问出心中的问题:“我想看看昨天的十几具尸体,我想验证一下心中的想法,请先生允许。”
仵作这时也被晏浩的话引起好奇心了:“是何想法?”
晏浩也不说出,只是请求他:“请先生允许先。”
仵作这时反而没有不耐烦,声音略带疲倦的说:“好吧,随我来。”
晏浩见其眼睛通红,想到两天时间二十几条尸体,肯定让他忙碌得很,这时候还阻碍他休息,心中也带有歉意。
来到另外一间摆满尸体的房间,晏浩掀开一具具尸体上的白布查找,等到看完最后一具尸体之时,晏浩心中一动,顿时觉得很奇怪,他发现十几具尸体中,居然没有那个张矮子的头颅,难道不在这?
“敢问先生,昨日的尸体都在这了吗?”
“都在这了,怎么不信我吗?”
“不是,只是昨日我所见的一具尸体好像不见了?”
“没理由,一共十六具尸体,这里没多没少,你在开我玩笑?”
“小子没开先生的玩笑。我昨日见到的一个矮子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矮子?似乎真有这么一个人。我看看。嗯,还在这里,就是这个,你是不是在玩我。”
“可是人头被掉包了。”
“什么?掉包了?居然真的掉包了,人头和尸身根本对不上。”
......
晏浩看着仵作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似乎不知怎么回答晏浩的话,一直在喃喃自语。
没过多久,晏浩就出来了,他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知道这一次捕快们的死不是意外,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黑沙帮的暗中下杀手,就连张矮子的人头也掉包了,看来那些弓箭也会被拿走了,几乎一切人证物证都被烧毁了,但现在还差自己,如果他也被杀了,那就真的人证物证度没有了。
要先下手为强,不能等他们上门,但是他到哪里找黑沙帮的那些人呢?一会之后,他突然眼前灵光一闪:“有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能找到末后黑手的只有镇官,他与这些黑沙帮的禽兽有所接触,也许会知道。
晏浩出了衙门之后,他就顾了一辆马车,快速的把他送回村中,他需要拿一些装备,如那一盒火磷雷,飞刀,三石强弓,还有用于激发潜力,装有的金毛虫绒毛的管子的衣服;当然少不了一些铁打刀伤药,以及雪姨制作的一些补充能量的药丸;还去铁匠铺子买了一些铁钉,锋锐小铁块等等。
全部东西都装到他爷爷做好的一件神奇的百宝衣之中,这件衣服比较充分的利用了前后左右上下的空间,让身上的东西尽可能便携一些。
之后晏浩没在停留,和雪姨交代几句就走了,当然他可不会说今晚他准备去镇官家中做客。
可是在回去镇上的路上,他居然看到了有人拦路了,一个带着斗笠的身穿黑衣的人,难道又是打劫?
晏浩心中很是奇怪,于是握刀在手戒备的问:“你是何人,为何拦路?”
那人看见晏浩,把头上的斗笠一摘下,晏浩惊呆了:“居然是你,李捕头,你没死。”
李钊面无表情的说:“是的,我没死,我逃了出去。”
原来他那天晚上闻到了一股迷香的淡淡气味,立刻警戒起来,这乃是迷香:醉人香,闻之三五息就可以把人熏倒。
这时他想带着夫人一起逃出屋外,可是还没等他们逃离,他的夫人却已经昏迷了,这时他也昏昏沉沉,无奈之下,他只好破窗而出,想把作恶之人打跑在回来救夫人。
可是屋外居然有一群装备齐全的黑衣人。他们偷袭了他,刀盾暗器齐出,几乎就像军队一般,他知道今天救他夫人难如登天,于是立刻逃跑,幸好他的实力不错,几经辛苦才跳入一条河中逃走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他回去之后,他的夫人却已经葬身火海之中。
说到这里,李钊已经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晏浩一听李钊形容那些黑衣人,居然这么像哪天来袭击的黑煞杀手,看来是另外的一队黑煞小队,而他也看到李钊的悲痛欲绝,也连忙安慰他几句。
这样一来,晏浩完全明白,这是黑沙帮为求自保,就出动黑煞杀手杀人灭口。
“我已经发现了那帮人的下落,就是想与你和张姑娘一起去铲除那帮家伙。”
“真的?可是雪姨前段时间与黑沙帮的五虎之一的令长烈大战一场,受了伤,现在还没好。”
“如此一来,单靠我们两人,定不能把这些杀手消灭。”
“那倒不是,我们两人也可以把他们干掉,我带了一样秘密武器,如果处理得当,只要他们的实力没有达到大周天境界,就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
晏浩就把火磷雷给李钊说了,他一听,立刻高兴起来,有如此利器在手,肯定可以对付那帮家伙。
于是李钊就在前面带路,晏浩在后面跟随,两人很快就来到一座镇外的砖瓦房子,这房子不算大,但有两层,从远处看去,只见不时有人在楼上巡逻,防守严密。
晏浩两人一直在远处观看着,完全没有机会靠近,直到晚上,两人才借着夜色来到房子附近。
他们在房子侧面的一扇窗户之下静静的听着,里面的人交谈声音不大,两人完全听不到说什么。
无奈之下,两人在窗外的缝隙窥探里面,只见里面十来人,几乎全部黑衣黑裤,全副武装,简直就是一支小型的军队,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些家伙就是黑煞杀手,顿时更加谨慎行事。
两人绕了一圈,来到前门的一侧,打算破门而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
可是就在这时,门内有动静,不一会门开了,他们居然出门了,一共十二人,鱼贯而出,为首的两人一个身穿紫色衣服,身材挺拔;另外一个驼背,身穿蓝色衣服。
“出发。除非特殊情况,所有人保持静默。”
“是,首领。”
两人看到说话的乃是紫衣人,看来他乃是首领。接着他手一挥,一行人排成一列,俏然无声的离开了房子。
而晏浩两人见大门就要打开,知道没机会偷袭,只好从新隐藏好,等他们走了。
李捕头就说:“我尾随,你进屋查看,我一路上留下标记,你尽快赶上。”
晏浩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人分开行动。
晏浩进到屋中,房子中空无一人,他四处查找一下,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留下了一张地图。晏浩一看,发现居然是他村子的地图,而他家居然被圈起来了。
“你们居然想去我家,把我给灭口了。如此狠毒,很好。”
晏浩脑中立刻念头翻涌:“既然你们狠毒,就不要怪我狠辣了,我也在半路上截杀你们,去晏家村的路上有一个地方叫一线天,哪里地方狭窄,仅能过一辆马车。乃是进村的必经之路,我就在那里给你们一个惊喜。现在赶快追上李钊。然后绕路,赶在他们之前布置好一切。”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晏浩已经离开镇上,回到晏家村,就做足了万全准备,到晏家村暗杀他,可是没想到他又折回镇上,还发现了他们的行动,真是天助他也。
等到夜神人静之时,晏家村附近的一线天突然出现十二条人影,他们一身劲装,身上装备齐全,但仅有脚步声,没听到其他声音,两个首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分谨慎。
他们渐渐靠近一线天,突然,为首之人借着明亮的月色,看见一线天如此险要,心中似乎在衡量着风险,两个头领也商量了一下。
很快队伍重新出发,进入一线天,可是他们全部人的眼睛不时看向四围,似乎一有不对劲,立刻撤退。
晏浩看着这一支队伍,心中的杀意渐渐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