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微风和煦。
陆子邪从那映月潭浮上来时已是第五天的下午,好在那艘花了他两百金币的破船还在那儿静静地飘着,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回来。
麻利的翻上船,从乾坤戒内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便快速往岸边划去。
这次刷副本,不仅白花这两百多金币不说,还负了一身伤,感受着那止疼药效过去后,双腿传来的阵阵胀痛,陆子邪满脸的肉痛。
“唉!这次真是裤衩都赔进去了!”
另一边,那八位杀手失手后,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慢醒来,领头的大傀师一睁眼,便发现周围站了一圈的路人,路人们一脸怪异的表情,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型男?在看挖了你们的狗眼!”看着那些如看猴子出戏般的精彩表情,那大傀师对着路人一顿凶神恶煞的怒喝道。
果然在这招威赫下,路人们纷纷收起了那猎奇的目光,一个个灰溜溜的散了!
“一群胆小鬼!唾!”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脑勺,那大傀师满脸唾弃道。
……
“唉?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脱了劳资衣服!”
一条较为偏僻的巷道内,突然传出一阵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因为此地较为偏僻的缘故,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惊起了几只鸦雀呼呼的飞向了远方。
……
陆子邪从潭中出来,便火急火燎的冲向一处装潢颇为典雅的餐馆,寻了一处清净的雅间,一脸疲惫的瘫坐下去。
不多时,店里的侍仆便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端了上来。
很久没近荤腥的陆子邪,也顾不得狼狈的吃相,抓起一只鸡腿便塞进嘴里一阵狼吞虎咽。
那烤鸡烤的极为脆嫩多汁,一口下去吱吱的冒油,左右手齐上阵,不一会!就将那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桌的狼藉。
“啊!真爽啊!”
陆子邪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不停打着饱嗝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五天了!前面杜笙说他过几天就能出来和他见面,也不知道现在他到底被放出来了没有。
他那狠毒的大哥也真是可恶至极,为了一点小事睚眦必报,竟派那么多实力强横的杀手来截杀自己。等到自己以后有了能够自保的实力,一定替杜笙把这家伙狠狠教训一顿!
想到这儿陆子邪也是渐渐有些疲惫,腿上的伤还没能好利索,剧烈运动下,依旧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虽然这次探宝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也完全没收获,毕竟自己在不知自觉中连跳了两级,这要按正常速度,想要跨过这两级最起码得要近半年的时间。
“真好啊!”
陆子邪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慢慢的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一股巨大的睡意扑面而来。
“奇怪!怎么会这么困呢!难道是太累了的缘故?”可自己在映月皇莲洞厅内都睡了好几天了,即使再疲倦也不会这么困呐!难道是吃了那丫头留下的药的缘故?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果然!
“都让开,别碍事儿!”
楼下突然一片嘈杂,一阵士兵重甲磕碰的哗哗声在陆子邪的耳边缓缓响起。
“卧*,人心真他喵险恶!”
这酒水有问题,陆子邪直觉的眼皮上挂着铅块儿,沉重异常,很想爬起来夺门而逃,奈何之前身受重伤,全身的灵气因此有些淤塞,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极为不甘的陷入昏睡。
“你说的那小子在哪儿呢?”一领头的兵长抓着一个满脸奸笑的店内侍从大声斥问道。
“回大人,那与画像长得相差无二的小子现在在二楼的雅间里呢!我之前让人在他点的酒菜里下了药,现在那小子估计已经被麻翻在地了吧!嘿嘿!”那侍从满脸的奸笑得意,捻了捻那油腻的胡须,如哈巴狗一样在那兵士面前各种摇尾讨好。
“干的好!待会杜风少爷来了,一定会好好的赏赐你。”兵士对于他的机智万分的赞叹。
“那是小的应做的本分,能为杜风少爷分忧,小的深感荣幸!嘿嘿!”
“那小子人在哪儿,就请你带路吧!”
“各位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那侍从便带着一队人马向着陆子邪所在的雅间奔去。
“妈的!直冲冲的往身上窜!没长眼啊!这么多人在这儿你他么瞎了!”
行至一半,一看似喝的烂醉的男人便如没头苍蝇一样往他撞来。气的那带头的侍从破口大骂。
那男人跟没听到似的,黏在侍从身上又亲又抱,一个没忍住,一口恶臭难闻的呕秽物便直接喷在侍从的脸上,惹得后者一身秽臭,让其身后的兵士一阵阵的捂鼻反胃。
那侍从一脸的诧异,随即便暴跳如雷,一把捏住始作俑者的脖子,与他扭打在一起。
不一会便引来其他房间内食客的聚众围观。
“好家伙!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与一名如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尖瘦男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如果这能像赛马一样花钱下注,他们绝对会赌那尖瘦的男人稳赢,因为光是他那全身散发的腥臭味都能让人退避三舍。”
看着当下时候不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那领头的兵长也不得不满脸嫌恶的一脚踹开他俩。
“别再打了!在敢胡闹坏了我家公子正事,就把你俩剁了扔出去喂狗!”
那兵长恶狠狠的话语,顿时使那看似烂醉的男人激醒七分,看清眼前的来人后,告歉的话还没说完便一溜烟跑掉了。
那侍从被狠踹一脚后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不服气,似是没有打过瘾,面容拧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恼怒!
“磨蹭什么呢!赶紧带路。”兵长见他气呼呼的愣在原地,便又一脚补了上去,可能是没留神的缘故,那尖瘦的家伙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闹剧结束,众人火急火燎的踹开陆子邪所在的雅间,现场除了一片杯盆狼藉外,哪有什么陆子邪的身影,那兵长见此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杜风心满意得的来后败兴而归!自己铁定少不了对方一顿臭骂,便又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一脸夸张吃瘪表情的侍从脸上。
“妈的!谎报要情误我大事,来人了!把这家伙拖出去砍了喂狗!”
……
城外一疾驰的马车上,杜笙看着昏睡中的陆子邪满脸的歉意。没一会儿,陆子邪的手指动了动,想来是杜笙给他喂的药汤起了作用,意识渐渐清醒。
“陆兄!你没事儿吧!因为我的事,让你陷入到这样的危险之中。”
见陆子邪清醒,杜笙满脸的愧疚,他之前听他派去为陆子邪引路的手下说了,他没能见到陆子邪,再联想到大哥杜风近几天的无故暴躁情绪,他大概猜到了些。
“我怎么在这儿?”陆子邪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不禁疑惑道,他明明记得自己吃了下了药的酒菜后,就躺在酒楼的雅间内睡麻了。怎么一醒来竟在一辆陌生的车上,而不是杜风为他特意准备的大牢里。
“陆兄你前些天出言辱蔑到了我大哥,他是一个小肚鸡肠极其记仇的人,所以他便在城内各处张贴了你的画像重金悬赏你,说你是一个有乱风俗,破坏城中安定的恶贼。今天我收到消息,说我大哥的近卫发现了你的行踪要去捉拿你,我便派了跟我多年的亲信跟着他们,想不到最后还真的是你!还好我赶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杜笙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呢?”看着马车渐渐步入夜色,陆子邪好奇问道。
“我大哥一直记恨着你,一直想要治你于死地,陆兄一直待在紫莲城的话,我不太放心!天灵学院入学招测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先去帝都避一避吧,过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完家中的事,便去帝都和你回合。”
“那行吧!这次多亏了杜兄了。”陆子邪十分感激道,这是他出新手村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待他如手足的朋友,没有一丝私心与隐瞒,这一次还冒险救了他的命。
“是我应该感激你才是,敢在众人面前为了我顶撞我那谁都不敢惹的大哥,我没有看错,陆兄你就是那个我一直在等待的朋友!”
夜色渐渐吞没了那么满是欢声笑语的马车,马蹄轻快,慢慢的朝着帝都一点点的靠近。
……
帝都,一灯火璀璨富丽堂皇的的宫殿内,一身着红色丝裙的少女用手撑着鹅颈,美眸静静地盯着远处的星空发呆。
“这个令人讨厌的混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临走时,看着他那恢复极快的强悍体质,估计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入口处有那么一头被困住的天妖傀看着,也不可能会有人冲进去趁机伤害他。况且自己还留了那么多东西……
“啊!啊!”想着那少年阴差阳错下对自己做过的羞事,少女羞愤的直跺脚,少女脸上那抹淡淡的绯红一直爬到耳朵根儿……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坏胚子。”
“谁是讨厌的坏胚子啊!我的小殿下!”身后突然传来父亲那极为兴奋的声音。
那少女发现自己心中隐藏的小秘密被自己最为亲近的人窥见,原就绯红的俏脸,此刻变得更加红润,如同一枚熟透的蜜桃红润中带着一丝粉嫩。
“哎呀!您怎么偷听人家的秘密啊!”少女双手捂着脸,娇羞的怒嗔道。
“诶!我的小宝贝长大咯!心里也有了无法言说的小秘密。哈哈哈!”那突然突然闯入少女眼帘的中年男人调笑道。
“来!告诉爹爹,是谁家的小子敢惹得我家宝贝女儿春心萌动,爹爹替你去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让他早日过来提亲!哈哈!”
那中年男子喜笑颜开,对着少女一阵侃笑,惹的那原本就羞涩娇恼的少女更加羞赧,捂着火热的俏脸小跑了出去。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想到平时那个四处疯野像个假小子似的小丫头如今心里也住进了一个令她羞赧喜欢的人,那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便笑的更加的灿烂。
……
“唉?我好像找她有什么事情来着?是什么事情呢?我这记性!”因为刚才的事情,男人一高兴便把来时的事情给忘掉,不时有些自恼的拍了拍脑袋,朝着少女跑掉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