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确切地说,是冷笑,人生的旋律充满着离奇的事,我不该笑吗?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事,也没有得罪过谁,却经常性受到伤害,威胁恐吓诱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后不会坐以待毙,不会再忍耐。
“小姐,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袁,很抱歉,让您受惊了,这是毛巾,鉴于我们的疏忽,这些咖啡我请小姐品尝。”咖啡厅经理级别人物拿着一条米白色的毛巾彬彬有礼地递给我,明眼人都知道不关他的事。
“谢谢,不用了。”我用手擦擦脸颊上的水,人家欺负到家了,我没有什么动作,会不会对不起观众?我拿起我这边的黑咖啡,迅速往她们脸上一人半杯泼了回去。
“啊……你……”路红跟徐敏跳脚地惊呼,“敏敏……难看死了。”路红跺了一下脚,冲到洗手间洗漱去了,徐敏也跟着去。
“小姐,您没事吧?”袁经理关切地问我。
“我没事,袁经理,我们的私人恩怨自己会解决,你先去忙吧。”我坐下来,果然,她们是在乎美貌的,黑咖啡把她们的妆容覆盖了,看着狼狈的她们,我心里很惬意,终于有种报复的感觉。
等了半个小时,她们两个出来了,拉着脸出来,出来的时候两手握得紧紧,一前一后走到我面前。打架吗?我最擅长了,去年下半年,我跟踪汪辉见到那些女人,用最多的就是肇事就是跟泼妇一样打人,真要打起来,她们两个柔弱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跟这些人纠缠下去浪费我的时间,拿起包,“剩下的半杯咖啡,以后还给你们。”我冷笑,冷冷地看着她们,“别以为我在M市没人,没靠山,当我有困难,我那些朋友跟亲戚出手的时候,你们就算有钱又如何?定会死得很惨,我奉劝两位,最好不要再惹我。”我用手指着她们,对她们根本不需要客气,“别以为有点小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除了会啃老,会拿着父母的钱捣鼓出小打小闹的闹剧,什么都不会。”说完我就离开,我很想像个泼妇一样狠狠揍她们一顿。
“何纷萍,你胆敢跟我比试吗?”路红跨出一步,拦住我的去向,我停下来听着她到底想要怎么比试,“只要你让啊哲抽时间来见我,我保证他会留在我身边。”
“你敢不敢比?”徐敏帮腔,她们两个在洗手间的时候应该商量过了,硬的不行来软的。
“路小姐,激将法吗?”我好笑的看着她,我跟邹邓哲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有什么好比试的,“可惜了,对我根本没用,与其跟我斗气,还不如抓住他的心,让他远离其他的女人,我觉得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而是你旁边的人。”我有意无意看了一下徐敏,笑容叵测,路红顺着我的眼神看着徐敏。
“路红,你不要听她瞎说,我根本不喜欢啊哲,我爱的是杰瑜啊,你知道的。”路红怀疑的眼神让徐敏惊呼。
“是啊,你爱杰瑜,怎么可能跟我争,何纷萍,你耍我?你……你会后悔的。”路红很快反应过来,靠近我那么一瞬间,迅速离开,看来她怕我。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如果你们有什么动作针对我的话,很抱歉,我何纷萍不是吃素的,再见。”我转身离开,任由脸上的咖啡渍干涸。
“何小姐,等一下。”我走出来的时候,袁经理跟了出来。
“有事吗?袁经理。”我微笑着问他。
“我很抱歉。”袁经理向我鞠了一躬,把手中的一包湿巾递给我,我笑着接过来,咖啡店里出来,脸上是咖啡渍,路过的人见到了会不会怀疑是店员的杰作?他很尽责。
“你根本就没有错,错的是某些无聊的人。”我认真地擦着脸,眼神看着窗户边的那两个女人,替她们悲哀。咖啡渍染黑了纸巾,我现在怀疑她们点了黑咖啡是不是故意的。
“何小姐,这张VIP卡你收好。”我擦完后,袁经理拿出一张绿色卡面的卡片。
“袁经理太客气了。”我并没有收,“她们两个也被我泼了,可能她们会对卡片更加感兴趣。”
“何小姐说笑了,她们不屑,还请您能够收下,再说,我可是好几天晚上看到何小姐光临我们的小店,作为熟客的优惠吧。”袁经理把卡片递给我,我不收就不够礼貌了。
“我收下,谢谢。”我笑了,接过来,“再见。”
“希望何小姐以后光顾我们的小店。”袁经理官腔十足,我知道是礼貌性问题。
“有了这张VIP卡,我相信我会忍不住进去的。”我笑着说。认识多一个人也好啊。
回到家里,我颓然的躺倒在床上,最近发生的事难道都是徐敏跟路红搞的鬼?想想我们的区别,心里就不平衡,凭什么她们从一出生就比我们优越,整起人来还理直气壮,刚才泼她们半杯咖啡算是客气了,希望以后不要再给我制造麻烦了。
我打电话去问杨桦萍,关于我被整,有没有头绪,其实,我压根没盼望他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惊喜,纯粹是随便问问。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累地告诉我,不要担心,他会留意的。
杨桦平靠在椅子上,前三天的观察,他发现,总是有人跟踪何纷萍,刚有点头绪的时候,那些人就不再出现,是什么人?要对她做什么?看来,她得罪了人,只是,她能得罪什么人呢?
星期六,我很早就来到邹邓哲的家里打扫卫生,开门给我进门的时候,他的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至于是什么,我看不懂。我进去之后,他就上楼去了。
“何纷萍,今天不用煮我的饭了。”我正在拖地的时候,邹邓哲从楼上走下来,手还在扣西装扣子,手上还拿着一个装着一点水的矿泉瓶子。
“哦。”我没有抬头,继续我的工作,谁想给他做饭啊,每次都挑剔得要死。
“我出去之后,如果有人来找我,你不认识的,一个都不可以开门,要是被我知道,你随便放一个人进来,我扣你工资。”邹邓哲打开瓶子把剩下的水喝完,顺便把瓶子仍在垃圾桶里,拿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哐。”
“脾气真大。”我咂舌。
又是扣我工资,拜托,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别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这些都是你自愿干的,并没有人强迫你,干完之后,照旧。”邹邓哲匆忙离开了,我看着客厅桌子上的资料,心里哀嚎,上个星期,我很早把家务做好,本想走人,他就把一叠资料放在我面前,要我录入电脑。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叫他们跑市场的直接把他们录入电脑呢?何必找个兼职人员,浪费人力。
下午三点左右,我手头的工作差不多干完的时候,门铃响了。
鉴于主人不在,我懒得去看,继续我的工作。
频繁地门铃声音响起,我不得不去开门:路红跟一个穿着套裙,打扮得体的中年美**女站在那里。
“为什么现在才来开门?”路红抱着中年妇女的胳膊,气势汹汹地瞪着我。
“路小姐,我正在工作,没有时间出来开门,让你们久等了,很不好意思。”我打量妇女,戴着墨镜,面部表情没有,看不出是何种情绪。
“你就是何小姐吧。”她们两个人进来之后,妇女回头看着我。
“是,我是何纷萍,请问您是?”人家知道自己的名讳,不问清楚她是哪位,好像不太好。
“我是邓哲的妈妈。”妇女微微一笑,我不认为这是她友好的样子,给我感觉更多像是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又不图你们什么。
“您好!”我一时之间还真没有想好怎么称呼她,“老板出去了,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就离开。”你们请便,我懒得理。
“何小姐,工作做完之后,我们谈谈。”妇女语气很和谐。
“好。”我耸耸肩,回头坐在她们对面的手提电脑旁继续我的工作,我倒要看看她想跟我谈什么?如果是跟路红一样没有营养的话题,我会很反感的。
“阿姨,刚下飞机,累了吧,快坐下来,我给你倒杯水。”路红扶着妇女坐下,藐视了一下我,然后雀跃的跑到厨房去了。
“谢谢你,路红。”妇女对着路红,声音很温和,就好像母亲的关怀一样,她们果然是不同的。
我边工作,眼神边看向那边:她时不时地用手捏捏鼻梁,很累的样子,墨镜始终没有摘下来。
“阿姨,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连杯水都没有。”路红沮丧地出来,我看到妇女失望的样子。
当然没水了,邹邓哲每天早出晚归,我的印象中,每个周末,他总是外边买了一小瓶水回来带上楼去,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除非他想吃饭,就会在超市买一些菜放进冰箱里,等着我煮给他。至于平时,我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煮过。
“请问何小姐,邓哲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他家里连滴水都没有呢?”妇女请教的语气中浓浓的责备,她的意思无非是,我这个保姆太不尽责了,什么都不管,她儿子请的人怎么这么差劲。
“夫人,请恕我无礼,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抬头看着她,妇女嘴角微动,很不高兴,我只是个保姆,又不是管家,怎么可能管得那么宽,“我曾经问过老板,我是否可以帮他买一些日常用品,他说不用了,至于他干了些什么,我不清楚,我的职责就是打扫卫生,录资料进电脑就这么简单。”
“对不起。”妇女道歉,转而温柔地对路红说,“路红啊,你能不能帮我到外边买瓶水回来?”
“好,阿姨,你稍等一会。”路红听话地拿着手提包出去了。
“何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支开路红是什么意思吧!”路红一出去,妇女捂着头开口,声音很淡。
“很抱歉,何纷萍很笨,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我真不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
“我叫朱方,你可以跟路红一样叫我朱阿姨,何小姐,手头的工作忙完了吗?”朱方墨镜里透视着我,这么远,我感觉很有压力,想来眼神是多么锐利。
“算忙完了。”算了,还是看看她想说些什么吧,我关闭电脑,站起来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夫人可以叫我名字的。”
“好。”朱方把墨镜摘掉,眼神很尖锐,身体靠在沙发上,两手抱着胳膊,“纷萍,我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信得过的人,他不会把公司重要资料交给他,我希望纷萍你要明白自己的职责。”
“朱阿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您直说。”我要明白自己的职责?我很明白啊,还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么?请不要委婉地暗示,我猜不透。
“路红说邓哲爱上你了,你知道吗?路红爱他。”朱方眼神逼视我。我算是明白了,路红爱邹邓哲,而朱方也喜欢路红,她不允许除了路红以外的女人爱上邹邓哲,办起包办婚姻,什么年代了,还指腹为婚,我心里好笑。
“这个请朱阿姨放心,我只是老板的一个普通员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关于老板的其他事情,我一概不过问,老板也不会告诉我。”我觉得我说得够明白了。
“可路红说邓哲经常去接你,你们经常打情骂俏?”朱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呵呵,朱阿姨,老板对任何女人都差不多,他对每一个员工都很亲切,我想路小姐想太多了。”我表面解释,心里不屑,就凭路红的片面之词就觉得我跟邹邓哲有问题,未免太夸张了吧。
“纷萍,路红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她的父母宠爱她宠上了天,养成较真性格也是没有办法的,她的世界,很简单,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什么样的风险,只要邓哲跟她结婚,什么都不存在矛盾了,我不希望她因为感情,把原本该有的纯洁泯灭了,纷萍,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复杂的世界,说实话,我也可以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隐藏的情绪,我们都不单纯,也不简单,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多了。”朱方跟我说这些,隐晦我却明白,叫我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纠缠着邹邓哲,为的是不伤害一颗单纯的心。
“朱阿姨,我不知道我给你的印象,你要定义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很小,只要有口饭吃,能过上平淡的日子就可以了,至于什么大富大贵,我非常明白,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跟她说话很辛苦,要斟酌着怎么说,她的眼睛太深邃了,看久了容易心慌意乱,这可不是什么号现象。
“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要阻止你们什么。”朱方缓和语气,变得非常和谐,“差距永远都是问题的根源……”她看到我抿嘴,马上纠正,“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曾经,我也度过一段非常难过的日子,苦苦地熬着,总是以为那人来可以把我从禁锢的精神世界救出来,当我真正被他所救的时候,我才彻底地明白,原来,我不爱他,跟他在一起非常痛苦,那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看不到差距呢?如果我不那么固执,听听长辈的劝告,或许就不会变成那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非常后悔,纷萍,我们都是同类人,我不希望看到你走我的老路子啊,你明白吗?”
声泪俱下,很感人。我怎么又变成了倾诉的对象?难道我给人的感觉真的适合倾诉?她们就不怕我把他们的秘密暴露出去吗?
“朱阿姨,我明白你的感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都是要活在当前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来她还真是厉害,动用感情牌,让我知道她的一点秘密,把我们两个的距离拉近,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我的思想,好在我根本就不爱邹邓哲,她怎么瓦解,都是白费的。
“纷萍,你有什么苦难,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卡片。”朱方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非常强的,上一秒还在深情回忆,下一秒声音就恢复了正常,她快速地拉开包,食指跟中指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美益达彩妆总裁!朱阿姨好厉害。”我看了上面的字,轻轻念出来,没有想到,她是化妆品公司的老总,如果我爱上了邹邓哲,看到她卡片的那一瞬间,应该明白,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一段不被人祝福的感情,注定要夭折的。”就像我跟宋杰瑜曾经说过的话是类似的。
“一间小公司。”朱方摆摆手,“以后有美容方面的内容不太懂,可以找我,我可以免费给你培训。”
“谢谢朱阿姨。”她很会做生意,先给我一点小恩小惠,然后再开始宰我。谈条件也能拉拢客人,真不简单啊。我不是她的对手。跟她玩不起。
“这么久了,路红怎么还没有回来?”朱方看了看窗户外边,下午的余晖已经渐渐消失了。她有意在赶我走。
“这里离最近的超市都要走十分钟,路小姐应该没那么快回来,这样吧,朱阿姨,我帮忙打一桶水回来。”我自告奋勇,再这样无限制地聊下去,我会奔溃的。
“打水回来?”朱方不明白,疑惑的问我。
“门外有净水装置,用硬币就可以了。”我笑了一下,他们有钱人或许不知道门外边有净水设备,我们总是摸索着能够有比较省钱的门路,所以知道得很多,朱方刚才说,“我们都不单纯,也不简单,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多了。”挺有道理的,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给我们太多负面因素,让我们的眼睛含杂着太多负面的因子,所以它自然流露出来的是一种自我保护。
我拿着一个干净的大瓶子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打了一大瓶水回来,顺便到厨房煮开,用杯子装了两杯水出来,一杯递给朱方,一杯给自己,至于路红,我想她应该喝不惯。
“朱阿姨,路途劳顿,解解渴吧。”我客套话也不说太多,看着她,我自然想起我的妈妈,同样年纪的妈妈,这个时候,应该是忙碌着吧,女儿不在身边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妈妈。
“嗯,这水还不错,没有异味。”朱方是真渴了,拿起杯子就喝起来,好在我刚才有帮她降温,不然就烫着了,“纷萍啊,我可以感觉到你心地善良,有些时候,心地善良并不代表可以得到一切。”
又是意味深长的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直到今天朱方的到来,我才猛然明白,她们怀疑我跟邹邓哲走得近是正常的,这两个月里,他经常出现在我家门口,总是在有人的时候,制造暧昧,让人误以为我们有关系。
邹邓哲啊邹邓哲,你为什么要给别人一种错觉,让我置身在别人心目中的假想敌中呢?你知不知道,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把我害得好苦啊,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邮箱里每天都可以收到垃圾信,信里描述最多的就是:我是啊哲的女友,我们很恩爱,请你离开,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不道德的。我每天都在删除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信件。为什么?我好想知道原因。
“纷萍……”朱方叫了我好几下。
“哦。”我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讪讪然,“不好意思,我刚才神游了。”
“你没事吧?”朱方并不是一个坏女人,我可以从她的语气中体会到。
“没事。”我看了一下手表,“朱阿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以后有空再聊。”
“好,你忙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朱方眼神锐利却真诚,身为总裁,总是与一般人不同的,除了要有非凡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有灵活的思维,泛淡的交际手腕,快速地转变表情等等。
“好,先走了。”我离开了,趁着路红还没有回来,我先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买水时间会那么长。
“何纷萍……”很不凑巧,路上遇到了路红,她提着两瓶矿泉水,匆忙赶回来,看到我,她显然吃了一惊。有什么好惊讶的,都那么熟悉了。
“路小姐,你这是到哪里买的水?”我很好奇,她买水是不是在一瓶一瓶挑着保质期。
“我……”路红脸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附近没有,我打的去(买水)了。”
朱方说得不错,路红很单纯,之前她对我做的事情,我当做是她爱得太痴狂了,原谅她了。
“路小姐,你怎么只买两瓶水呢?你的啊哲口渴了就没水喝了!”我好心提醒,她真的爱邹邓哲吗?一点都不会替他考虑,为此我很怀疑她的动机。
“哼!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我不会输给你的。”路红看一下手中的两瓶水,懊恼不已,接着装老成。
“再见。”多说无益,我不想被她们的仇视眼光刺伤。
我一直在回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直在想着邹邓哲到底以什么样的理由把我变成别人眼中的情敌?他的女人我见过的并不是很多,不知道她们的秉性。
上网跟许真真聊天,问她当年的情况,苦于她说的都是之前告诉我的。面对着未知,我第一次觉得恐惧,由内而外地心凉,无法控制。
“我们没有资格跟他们对抗,从一开始,他接近你的时候,就是想利用你而已。”许真真回复我的话,“不管怎么样,惹不起,总得躲得起吧。”
躲?不是我的风格,我向来不喜欢逃避,我好奇心比较重,比较喜欢知道真相。
奇迹般地失眠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邹邓哲的想法。
大晚上坐在阳台边看着星空,接近五月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不管什么时候,城市里的天空都是一种颜色,我自嘲一笑。
手机信息想起,这么晚了,还有谁给我发信息呢?
“今天你失眠了吗?”宋杰瑜发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他说婚姻可以计划,我不理解,他说要跟我结婚,我更加不理解,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彼此不了解就谈闪婚?四年的感情都可以破灭,何况这么短的时间?我不想再次受伤害了,所以我拒绝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回复信息。
“我想你。”宋杰瑜回复,我仰头笑了,很轻松,这算不算是最好的安慰?如果四年前的我,在失眠的日子里,收到如此温馨的信息,一定会很感动吧,只是,我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就算能回去,场景变了,心态也变了,一切都重新改变,事情难料啊。
“这是什么理论?”我再次发信息,发信息不打电话真的很好,不用顾忌对方声调。
“有人说过,某人之所以在夜晚失眠,是有人在深夜想着你,这叫做心灵感应。”宋杰瑜还是发了信息过来。
有这样的说法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再次笑了笑,时下正赶上邹邓哲的女人烦着,就像许真真说的,为了摆脱,只能让别人转移视线。这么善解人意的宋杰瑜,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理智告诉我,这是行不通的,徐敏爱宋杰瑜,徐敏跟路红是朋友,难免她们两个又捣鼓出什么鬼玩意来整我,我亏大发了。
“早点休息,保重身体。”宋杰瑜发来的信息后面带着一个晚安的图像,心里很感动。
天空一直都没有变,我心情浮躁,越想越不对劲,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些人玩猜测了?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一定要明白自己被利用的原因。
对了,明天刚好星期天,偷偷跟踪邹邓哲,看他跟什么人接触,然后了解那些人的背景,一个一个突破。
想明白了就回到走出小阳台,睡觉去了。
跟邹邓哲请假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他总是不答应,这次,他爽快地答应了,反而让我觉得不正常。我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好说话。
想着他今天会干些什么,我还是很早来到他家附近站点。
一定要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变成今天的样子。
那边保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一棵不知名的小树旁边站着的我,我回以尴尬一笑,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很容易才找到这样的树,别让我暴露好不好?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几个人眼神盯视,我讪讪然地冲着他们笑了一下,赶紧溜到邹邓哲家门口,巡视了一下,偷偷溜到客厅旁边的窗户边。
“啊哲,你站住……”朱方生气地喊着,接着是玻璃落地的声音,我心里疙瘩一下,我站在这里偷听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这不算是偷听啊,我正在干的是侦探,当然要听一些他们说些什么,以此来证明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躲在那里偷听,慢慢地抬头,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邹邓哲背对着朱方站定,朱方在我昨天坐的那个地方站定,样子很不好看。
“你为什么不说话?摆着个臭样子给谁看呢?有你这样对待你妈妈的吗?”朱方说着说着就很伤感。
“你还知道你是一个母亲吗?”邹邓哲转身,冷冷地说,“你有做过母亲的责任吗?”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挣钱给你们两姐弟花,难道有错吗?”朱方语气明显不足。
“没错,你没错,是我们的错行了吧!”邹邓哲不想跟她说下去,“我还有事出去,最好在我回来的时候离开这里,回你自己的家去。”
“一定要这样对我,你才安心吗?”朱方语气放缓,心酸的说,“你明知道我不爱你爸,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就好像是陌生人,既然彼此不再爱了,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我放开他也是让他自由。”
“对,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邹邓哲怒吼,“你追求你的爱,为了放我爸自由,当着我爸的面旧情复燃,把我爸活活气病,没有错?”
“你……”朱方怔住了,无奈地坐下,叹气,“我不知道你爸在门口看到一切。”
“不知道?一句话就可以盖过你的过错,你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邹邓哲平淡地说,是谁都听得出,他很生气,在隐忍着。
完了,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撤还是继续听?这是个问题。
“啊哲,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这次来,不是找你吵架的,跟我回去吧。”朱方无可奈何。
“回去?你还真天真,自从你决定离开我爸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回不去了。”邹邓哲冷笑,看来有钱人家的事情还真复杂。
“你廖叔叔也希望你回去。”朱方试图用其他人来劝说邹邓哲。
“我姓邹,不姓廖,少跟我来这套。”邹邓哲说,我听着云里雾里,一知半解还真不是一回事。
“美益达始终是你爸的心血,你忍心看着他溜到外人的手上吗?”朱方站起来。
“他早就不属于我爸的了。”邹邓哲反驳,“不要想着用你们的方式来决定我的人生。”
“好好……我不管你……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朱方坐在椅子上伤感地叹气。
“……”邹邓哲回头出门去了。
他们母子关系不好!我赶紧小跑到可以躲藏的地方,趁着邹邓哲去开车,我小跑出了大门到旁边等车,不忘把帽子边沿拉了拉,防止邹邓哲开车出来的时候认出我来。
“师傅,跟上前面第二辆车。”邹邓哲开车一走,我刚好拦了一辆出租车,算是好运气吧。
“前面第二辆?”出租车师傅回头看我,“黑色的车子?”
“对,是那辆,远远地跟着。”我很笃定。
“好咧,小姐的跟踪技术比一般人强。”出租车师傅开车的时候说这话,怀疑我跟踪出轨的老公?我汗颜。
“男人在外头生活真不容易。”师傅边开车边回头跟我聊天,“哎呀,生活困苦那个时候吧,总想着怎么改善生活,累死累活地想着能够给老婆孩子争一番气。好了,现在生活好了,突然间就觉得人生不干点什么就缺了点乐趣,啧,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这个社会,诱惑太大,容不得你想不想,你说是不是?”
“师傅对生活很有见解,唉,转弯了,麻烦跟着点。”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盯地紧紧的,不忘提醒师傅。
“丢不了,丢不了。”司机大叔安慰我,“这些路啊,我熟着呢,加上有点塞车,一点一点地移动,他能跑到哪里去?小姐,有时候也不要太过执着了,或许人家是逢场作戏三分惧怕,自己有分寸,不会乱来的。”遇上了一个爱唠叨的大叔也不是好事。
“师傅,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想解释,一想到别人误会我跟邹邓哲,心里就不舒服,即使是陌生人也不行。
“小姐,听大叔一句劝,那一行不好混啊,都靠青春饭,青春过去了,谁来补偿你啊。”没想到大叔这话说得深度。
“那一行?哪一行?”我还真没听出来。
“生活不容易,大家都不想啊,可是,你还年轻,样子也不差,怎么着也可以找个爱你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前段时间,我邻居就有一个这样的人,每天生活的奢侈而又艳丽,就在前天,大的找上门来了,一巴掌就是一扇,打得她鼻血直流,还真狠,当时我们就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啊,她们两个就扭打在一起,我们劝的人都被抓了好几个大包,你说她们是不是没事找事啊,好好地日子不过,偏偏要干那些事,哪有纸包得住火的啊……”大叔模棱两可,我云里雾里,突然才明白,他指的那行是小三行业,天啊,我长得就那么像破坏人家的第三者吗?我无语加无辜。
“师傅,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你别想歪了,我之所以跟踪他,是为我朋友考虑的,唉,他掉头了,赶紧跟上。”
“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一行的。”大叔尴尬一笑,又扯开话题,“你朋友有你这样义气的朋友真是好运气,这年头啊,人情淡漠,冷暖不知,心态苍老,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宿啊。”我有时候怀疑,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特别容易产生话题,绕来绕去,说个没完没了。
“唉,他停下来了,师傅,靠边停一下,别靠的太近,距离一辆车的距离就可以。”我看着邹邓哲停靠在超市门口,赶紧吩咐。
“小姐,你真细心,以前干过不少类似的事吧?你是记者吗?”大叔想象力特别丰富,把我的角色变换又变换,直接升级为工作性质了。
“师傅,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算哪门子的记者啊,没那么伟大。”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我只好悻悻然地笑了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车子,邹邓哲从容地下车,然后进去了,我本来想进去看的,后来想了想,进超市除了买东西,还能干什么?还是算了,乖乖呆在车上吧。
“唉,你还别说,那个男人长得不错,这样的有钱人,我见得也算是多的了……”师傅又开始打开话匣子。
“师傅,请教你一个问题。”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思路,主要他说得话,我不想听啊。
“请教不敢当,直说就可以。”
“你每天可以遇到多少种不同的人?”我也是好奇,是不是每个人上了他的车,他就不停地说啊说啊。
“十来种吧。”大叔想了想,给我肯定的答案,“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很大部分人上了车就呼呼大睡。”
“哦,师傅看得多了,知道得也多,对生活有一定的见解吧!他出来了,师傅麻烦你跟上。”我一看到邹邓哲就催促着师傅,别怪我心急,我怕跟丢了,前功尽弃而已。
“放心,他很守规章制度,没那么容易跟丢,几十年的老江湖了,他车子往哪里动,我大概知道他去哪里。”大叔很自信。
“那大叔你看看他的车子往哪里动,猜猜他会到哪里去?”真有这么厉害,我不是很相信,出了一个难题给大叔。
“他手上拎着一大包的东西,又往右边走,应该是去医院吧。”大叔猜测着。
“医院?”难道是去看方舟麟?还是有其他人生病住院了?跟去看看再说。
邹邓哲把车真的把车开到医院门口,“骨科”?他的骨头有问题还是看望朋友?
“师傅,谢谢啦。”我很感谢出租司机给予我的帮助,既然来到了这里,看看也好,反正没事干。
偷偷地跟着邹邓哲,进电梯的那么一瞬间,他回头看着外面,我赶紧躲在旁边的柱子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电梯门关闭之后,我迅速跑出来,看着电梯停住的地方,三楼,九楼,十楼,十五楼,二十一楼,五个地方。
要不要上去看看呢?我迟疑了,这里是骨科,方舟麟不在这栋楼,我该不该去看呢?很纠结。
“还是算了。”我颓然地离开,我真没有打探别人的习惯。
来到医院附近,不去看方舟麟是不是有点不厚道?算了,还是去那边看看他吧,打定主意,又匆匆忙忙赶到旁边综合医院瞧瞧方舟麟。
“纷萍……”刚走进大厅,就有人叫我,我回头,没看到有人,摇头,肩膀被拍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陈思思正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望朋友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方舟麟有没有出院,来到会不会白忙活。
“好,有时间在一起聊,我先上去陪我先生了。”陈思思点头。
“好。”我点头,她赶紧往里面走,好像有意识地,我叫住了她,“思思……”
“嗯?”陈思思回过头来。
“我……等会我可以去看你们吗?”我问,出于本能,我想看看他们。
“我在十一楼03房。”陈思思一笑。
方舟麟出院了,床铺上变成了另外的人。看着哀嚎着痛苦呻吟的病人,我心里不是滋味,从来没有想过,病痛会那么让人难受。
坐在过道上的椅子上,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脚步踉跄,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似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过道上坐着,静静的,感觉眼泪好想掉下来,伤感的国度,难以忘怀。我站起来,往十一楼走去。
门边透过窗户看里面,陈思思拿着一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着,嘴里碎碎念,我从来不知道她可以温柔到那么细腻,在公司,她对我还算好,我应该没什么意见,可对其他下属,该凶的时候还是很凶的,不管怎么凶法,都无法跟20楼那个财务总监那么厉害。
“来啦!”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炽热,陈思思感觉到了,她回头看到我,冲着我笑了一下,我打开门,她笑着拿着一张凳子放在她旁边。
“你先生看起来气色很好,很快会康复的。”我看了一下床上那个紧闭双眼,却很干净的男人,衷心祝福他早日康复,好好地疼爱眼前这个劳累的女人。
“托你吉言,坐。”陈思思拉着我的手坐下,看一下我的脚,“很难得看你穿平跟鞋,长途跋涉过来的吧!”
“算是吧。”如果告诉她,我是跟踪邹邓哲,她会不会告密?
“你朋友还好吗?”陈思思关切地询问方舟麟。
“还好。”我说,我还真失败,根本就不知道方舟麟现在过得怎么样。出院了以后,跟苏棠燕有没有进展?无从所知。
“我看你情绪低落,是因为来到医院,看到太多外面看不到的疼痛吗?”陈思思握住我的手,“纷萍,我们不能改变别人,只好改变自己的心态,你看多了,就习惯了。”
“我没事,我坐着就好,你继续你的事情。”我淡然,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突然间长睡不醒,面对着亲人的呐喊,无动于衷,该是多么地无奈?我体会得到陈思思曾经痛心疾首地呼喊着她男人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那种窒息的感觉。
“我先上最喜欢到有水的地方看拍照,他说,水温柔地撩动心弦,缓缓流动的丝带是精灵的化身。”陈思思捧起刚才的相册,“你看,这些都是他闲暇地时候拍下来的。”
“拍得真好看,惟妙惟肖,仿佛置身其中,你先生是摄影师?”上面的河水,池水,湖水,根据不同的时节流露出不同的光景,她的爱人对生命比普通人有进一步的了解,是懂得生活的。
“他是个设计师,我这件衣服就是他设计的。”陈思思指着自己的连衣裙,窈窕中带着桃花的塑形,很好看。
“他是个才子。”我感叹。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就不会回应他爱人对他的爱呢?
“对,我老公他是个很有文采的人,有风度,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他爱我。”思思双手握住他的左手,放在嘴唇边亲了又亲。
我是羡慕的,羡慕他们的爱情可以这样深,相信他醒后,他们的感情会更加牢固的。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得到别人的爱,或是我从新爱上别人,为此付出我的努力。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个美好的时刻,我不应该打扰到他们相处的时间,本来上来已经很冒昧了,不可以再错下去。
“纷萍,谢谢你了。”思思对着我一笑。
幸福美满的是别人的,伤心难过的是自己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我才发觉自己,心好累,这种累,是由内而发的,没缘由,就伤感了。我伤感于感情得不到慰藉,我伤感于幸福没有我份,我伤感于自己的未来不知道在哪里。
走出了医院,我感觉所有的疑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医院就是一种滋生伤感的地方,里面赞住的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度过病魔呢?每天都有多少人丧生在疾病中呢?
鬼使神差地,我从新回到骨科医院门口站定,好像我一定要知道去探寻结果才罢休。
“呃……请问……”走到前台,一时之间不知道要问什么,前台护士美眉睁大眼睛看着我,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我想问,这里只是治疗骨科方面的疾病吗?”其实我是想问邹邓哲在那一层,苦于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才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丢人的问题。
“是,外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护士美眉,请你不要那么凶地回答好不好?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低着头沉思。
“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再拖了吗?”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跳脚地跟一个中年男人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中年男人忙道歉,“洪医生,请您原谅我,我总得把家里安顿好之后,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以动手术啊!”
“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拖,这病能拖的吗?真被你们气死,赶紧跟我来,我带你去检查。”洪医生无奈地带着中年男人进去了!
心中有牵挂,才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吧?
我想过遇到邹邓哲会有很多种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推着轮椅进来,上面坐着一个包得密不透风的人,之所以说是个人,是因为我看到有脚,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是女人还是男人,邹邓哲时不时地替他拢拢头巾,微笑着细说些什么,那种温柔,可以滴出水来,我站起来,惊讶到无以复加,不能见风,那该是多么地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别敏感,那个女人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到我,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褶皱的皮肤嵌入在深深的眼眶里,眼神却异常地坚定,让人瞬间安心平静下来。她会是邹邓哲的什么人呢?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感恩。我回以微笑,远比她的逊色。
邹邓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看到我,一怔,紧抿着嘴,流露出的是疲惫。我在想,我该不该上前打招呼呢?以什么身份?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吃力地抬头跟邹邓哲说了一些话,邹邓哲看着我,然后点头,接着,后面跟着的那个被我忽略好久的年轻男人走过去推着她走,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来了?”邹邓哲走过来询问。并没有平时的跋扈样子。
“我看望朋友,刚好脚有点酸,到这里坐一下。”半真半假,觉察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很像你的性格。”邹邓哲点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一时不适应他对我友好的样子。还是比较习惯他对我态度不好,我看着远远走着的她,“你忙你的吧,我没事的。”
“她叫柳絮。我的女朋友。”邹邓哲看着她的背影,主动跟我说。
“嗯?”说心里话,他主动跟我解释,我还真有点茫然,是在意我的感受?他的女朋友原来生病了,之前把我当假想敌的事情,我马上忘掉了,试想,一个男人,对着生病的女朋友不离不弃,那种品性难能可贵,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心里开始原谅他了。
“她生病了,血癌,已经晚期了,医生说,她挨不过今年夏天。”邹邓哲眼睛里的水雾萦绕,今年夏天?现在已经是四月尾了,也就是说,离夏天还有两三个月的样子,面对着死别,该是多么无助?我理解的,我知道那种痛苦比生离更加无奈。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我问,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对人生的感触,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以后吧,今天她已经很累了。”邹邓哲说。
我跟邹邓站着好一会,相对无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没有结果。
“我先走了,你忙吧。”我觉得自己还是闪人算了,待着蛮不自在的。
“我送你……”邹邓哲抓住我的手,真诚又欲言又止。我好像有话想对我说,点头同意了。
车上,我几次想问他问题,待看到他侧面沉静的样子,我又把话吞进肚子里。
“你恨我吧?”邹邓哲询问中带着不确定,他果然是拿我当挡箭牌。
“为什么这么问?”我把问题丢回给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很难得,其实,我心里恶劣地想知道他道歉的样子。
“随便问问。”邹邓哲很拽地说。
“哼!”我冷哼,不想说就算了。就这样,我们两个又恢复了沉静,为了缓解尴尬,我只能把头往窗户外看。
“停车!”邹邓哲开着车,我突然跟他说。
“这里不让停,有点常识好不好?”邹邓哲白我一眼,我仔细一看,离路边有一段距离,确实不给停。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着路边咬牙切齿地说。
“看到了什么?”邹邓哲顺着我的意思问。
“朱小丫。”我狠狠地说着,“停车,我下去。”拍着车门,我豁出去了,今天非得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你不要命了?”邹邓哲回头看了我,语气很恶劣,“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没有眼花?”
“好,那你慢慢开车,最好跟上人脚步,我看清楚一点。”我倒要看看人谁跟朱小丫的相似程度达到99%。朱小丫,谁都可以忘记,唯独她不可以忘记:我跟汪辉感情破灭导火索就是她,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跟汪辉一起回到我住的宿舍,我们的感情或许没有那么快结束,去年后半年,我不止一次看到她跟汪辉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忍无可忍的时候,还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左右各一巴掌,当时还觉得不够解气,说到底,我痛苦的生活是她间接害的。所以看到她,我心里的火腾腾地起来了。
“别开那么快,知道什么叫人的脚步吗?一步等于1.1米,你这是刘翔赛跑的速度。”我回头语气不善对着邹邓哲说,我看着朱小丫跟那个男人卿卿我我,样子甚是亲密,替汪辉不值。
“你这个女人……”邹邓哲不乐意,却只能把速度放慢。看得出,他根本拿我没有办法。
“可以停了,靠边。”我看到距离他们两个有点近的时候,马上吩咐邹邓哲靠边,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利用,何时能遇到她?
“我的脸都给你丢了。”邹邓哲脸都绿了,难怪,每天开车跟受惊的马一样乱撞,偶然跟蚂蚁一样行动,会没面子的。只是,他的面子关我什么事?
“朱小丫……你给我站住……”我一下车,直接对着前面的两个男女大喊,嗖地就去追他们,遇到姐姐,你们今天算是倒霉透顶了。
“喂……”邹邓哲下车来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别跑……”我刚跑三步,朱小丫回头看到是我,估计是吓的,飞一般拉着那个男人就跑,丫丫的,人家早有准备,穿的是平跟鞋,我这是健步如飞就冲上去。
“朱小丫,你见到我,跑什么跑啊?”我跑到他们面前,拦住他们,气喘吁吁,这么久没跑步,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何纷萍,你想干什么?”朱小丫躲在男人背后,警惕地看着我,呀,我就那么可怕吗?
“你是谁?”男人向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拦住我。
“我不想干什么。”我得歇一下,弯腰喘口气。
“哼,怎么?被男人甩了来诉苦,还是要打我?”朱小丫仗着有人帮忙,冲我做鬼脸。
“哼,我是吓大的。”我很快就站直了,捋起袖子,一拉,把旁边的男人拉到一边,一步一步逼近她,使得她不得不后退,“朱小丫,汪辉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或者是脚踏几船,真是丢了人民的脸。”
“嘿,平时一副淑女的样子迷惑男人,怎么就不知道你是一个风流人物呢?我算是见识了米拽着合适的对象就往前冲的本领,真是高啊。”我继续嗤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会在意她跟汪辉的事情?
“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你这种人人愤慨的小心思,小心哪一天一不小心就栽倒小坑了成树了,知道什么叫树吗?脚在坑了扎根,稳稳地动都动不了,就像你现在这样子,头发跟散开的树叶一样蓬松。3月12号,电视上怎么不见你帮你的同类扎根呢?跑到这里来撒威风了,很不巧,被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要替被你伤害过的人讨回一个说法,你说,你什么时候抛弃了汪辉?什么时候对他没有好感的了?昨天?前天?还是前前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一顺溜就说出来了。
“何纷萍,你又好到哪里去?”朱小丫不服气,干脆不后退,挺直腰板瞪着我,“枉费你对那个汪辉那么好,最终还不是被他给抛弃了,这都那么久了,你还念念不忘,只有你才犯贱。”
“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幸福生活会不见吗?我美好的未来会成为泡影吗?我即将会有的活泼可爱的孩子会是海市蜃楼吗?我的一切一切婚姻之后的憧憬会消失吗?我的人生就是你间接害的,你还振振有词,你有没有道理啊。”我根本就是不服气,她为什么可以破坏我的感情之后,又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围观地人越来越多,很多是远远看着,然后一笑而过。
“你们……”男人试图想劝导我们。
“滚……”这会儿,我跟朱小丫非常有默契地吼了他一下,吓得他往后退一步。现在见识到了女人的吵架是多么可怕了吧?
“朱小丫,汪辉在哪,你给我说清楚。”我怒吼,想想真是可笑,当初她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说她爱汪辉,现在马上就转移目标了,还有汪辉,天知道是不是他抛弃朱小丫的,没人性,抛弃一个又一个,我一定要找到他,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我也真够傻的,怎么就爱上了他那个人。
“他在哪里关我什么事?”朱小丫心情也不好,“你何纷萍被抛弃了,虚荣心受创,接着来质问我,你现在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那阵势,好像要打架。
“我怎么样好过你破坏别人家庭,做了名副其实的小三,还一直理所当然地去伤害别人,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浪费粮食,浪费青春……”
“你……”朱小丫气的脸都青了,去年,我还是骂她浪费粮食,浪费青春,当时她就给我扭打在一起,由于身高的原因,只能抓着我的肩膀,自然落败。
“你是什么人?言语这么粗鲁,太嚣张了。”站着不知所措的男人,这个时候来英雄救美,会不会太晚了点?
“我还没说你呢?”一见到他我更加生气,“平白无故地去抢了别人的女人,你除了样子长得好看点,哪里都是人渣。”
“你……整个泼妇……不可理喻。”男人指着我半天,我知道他的教养很好,只是,遇上我了,很抱歉,让他的教养见鬼去吧!
“你什么你?这样就受不了了?姐不可理喻的时候,你还待在家里喂蚊子呢!”我逼近他,“你知不知道?她。”回头指朱小丫,“破坏我跟汪辉的感情也就算了,你,平白无故没事插脚勾搭上她,不是典型的小四吗?滚一边去,姐还没说完,朱小丫,我告诉你,别一时一会见一个爱一个,把自己给赔进去。”
“正牌的教训小三,小三还被小四牵走了!这复杂的人……”不知道是谁叹一口气,刚才没留意,没想到围观的人还挺多,就是没一个劝架,抱着看戏的样子。
“何纷萍,你今天就是存心找茬破坏我的幸福的是不是?”朱小丫渐渐觉察到端倪,“你自己不幸福就想着别人不幸福?你去死。”她显然接受不了别人的指责,发疯一样冲过来跟我扭打。
“吼,恼羞成怒了,打架?姐今天奉陪到底。”我真豁出去了,这种人,不给点教训就当脚底抹油想着遛烟。
我们两个大街上你推我,我推你,好几次把她推在地上,她马上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我躲闪的时候还被抓了几下,不怎么舒服,没人上前帮忙。
“啪!”朱小丫打了我左脸一下,一时没留意,中招了!
“你……”我握紧拳头就要扬手。
“够了,何纷萍,你闹够了没有?”邹邓哲现在才出来抓住我的手,显然他是看不惯了。
“放开……”我用力挣脱,“女人的事交给女人自己处理,男人滚一边去。”
“可恶,平时不见你力气大。”邹邓哲被我推后一步。
“朱小丫,今天我是替汪辉出气的。”过去扬手打了一下朱小丫,手发麻,打人真烦心。
“你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朱小丫不服气,冲上来开始扯我头发,于是,我们又扭打在一起。邹邓哲过来拉我们,我们疯起来没人能够拉开。
“干什么……”走来两个便衣警察,怒吼着把我们分开。
“大街上的撒泼,不想活了?想到警察局接受教育还是喝茶?啊!”警官先生,私人恩怨,没必要太在意。
我们默契地沉默不语,朱小丫眼神瞪着我,我无所谓地仰头看天空。
“警官,她们彼此出出气就好了!”邹邓哲赶紧打圆场,“看在她们诚心改过的份上,就放她们离开吧!女人之间,能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见过邹邓哲平心气和帮我求过情?
经过很长时间的调节,警官才放我们走。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男人看了一下朱小丫,负气地离开,从头到尾,他都是看戏的成分居多,我想,如果他像个男人一样过来扯开我,把朱小丫护在后面,看到我的样子就算害怕地吼两声,我都会放过她,可他,没有,最初的想劝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你听我解释……”朱小丫跟上,回头还不望瞪我,眼神不友善,我冷哼。
“走吧!还真想到警察局喝茶?”邹邓哲不屑,抱着胳膊看着我,“人生还精彩,变着花样调节生活,嗯,表情多样,日子潇洒。”
我直接忽视,往前走。
“你去哪?”邹邓哲不理解,后面喊着。
“哪来哪凉快去,不想丢你板凳的脸。”我回头看他一下,“我丢我自己的脸,躲姥姥家去,你,满意?”
“噗……丢脸到家了,别再丢我脸了!”邹邓哲轻笑,过来拽着我就往前走,边走边轻松地说,“你还真厉害,像个泼妇一样找茬,结果把自己给搭上了,我看你就是找死。”
“我怎么像泼妇了?又没破口大骂,说的都是文明用语。”我反驳,刚才的话没有半个脏字出现。
“文明用语?你还真无耻!”邹邓哲走到车门边,放开我,回头撇嘴看我,我狠狠踩他一脚,他痛感袭来,咬牙切齿,“啊……你这个女人……泼妇……”
“这就是你得罪泼妇的下场,什么叫泼妇,定义,懂了吗?”我挑衅地看着他。
“无可救药!”邹邓哲把我塞进车里坐好,呼啸开车离开。
“破坏人家感情,你一点都不内疚?”邹邓哲回头看我,我抿嘴回头,他轻笑,“呵!自己照镜子。”
有那么好笑吗?我对着后视镜一看:零乱的头发歪歪斜斜,左脸红肿,脸上有瘀痕,被掐的,我这么狼狈,朱小丫肯定好不了哪里去。
“当街发彪,有意思吗?”不知到了哪里,邹邓哲停车,嘀咕了一下,回头警告我,“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看着我的车,丢了,卖了你都赔不起。”然后下车去了,我顺着车窗看他进了一间药店,猜想他应该给我买药擦擦脸。没一会儿看到他拿着一个袋子出来了。
邹邓哲把手中的冰袋递给我,我愣了一下,他吼了我一下,“拿着!”
“谢谢!”我接过来敷脸,顿时凉爽了不少。
“就那么在意他?”邹邓哲莫名其妙地说,我看他愣愣的,他转而转换话题,“何纷萍,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他们现在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凭什么一时冲动伤害他们的感情?”说的话跟惟惟一个德行,他们什么时候成了知己?回头好好问问惟惟。
“如果他们的感情足够深厚,又怎么会因为我而变质。”我冷冷地说,“一看他们就知道是利益的结合,我这样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这叫报应,因果循环,谁都要偿还曾经欠下的债务。”
“那也不关你事,当街撒泼,真该到警察局喝茶……”
“你有完没完?”我瞪他一眼,他不爽,我解释,“一时气愤没忍住。”
“把自己弄得人模鬼样就舒坦了!”邹邓哲甩了一下我的头发轻笑。
“谁的感情容易忘?你不也爱上……”本想说癌症的女人,话到嘴边吞下去,改口,“生病的姐姐。”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继续说,“为了让你的其他女人不伤害她,用了乾坤大挪移,把我推上前面当了炮灰,你不知道你的那些女人,真不是盖的,表面温和,实则一个个不简单,有空让你看看我的邮箱,都是些匿名警告信,我就纳闷了,是不是你把我的资料泄露出去的?为了保护柳絮,让她不受伤害,你就心安理得得把我一个无辜的人置身在你惹下的风流债?我多冤枉啊。让她们转移目标,针对我。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只有你才会做。我怎么了?我起码让朱小丫知道,她现在那个男人不靠谱,不像某些人,不择手段,假意逢迎,实则可恶。”
“我能跟你一样吗?”邹邓哲伤感地回忆,“柳絮她说病就病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她是反对我们在一起的,起初,她为了让我死心,故意找人来假扮恩爱,欺骗我,我们的感情好着呢,不像某些人……”
“你……”他的意思是,为了爱情,他只能这样不择手段,他是为了忠于爱情才这样对我,而我的感情就一塌糊涂。什么道理啊。
“对不起!”沉默一会,邹邓哲真诚道歉。
“啊?”我回头看他,道歉,心里一喜,冰袋放在膝盖上,眨巴眼睛,“没听清,请复述一遍。”
“我有那些女人,一半以上原因是为了报复她!”邹邓哲解释,她是谁?柳絮?人家都生病了,还这样对她,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啊,如果不是,是谁呢?此时,我懵了!
“柳絮生病之前也劝过我,是我太执著,才造成今天桃花劫,你以为我想应对那些女人那么容易?一个如狼似虎,我迟早……”看到我欠扁的笑,他停住了!
“迟早怎么样?那个……呵呵……明白。”我轻佻看一下他,心知肚明就好!
“心灵肮脏!一点都不纯洁。”邹邓哲撇嘴,很快又沉浸在回忆中,“柳絮明白我的感受,她理解我,她是个好女人……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离家出走,就不会像现在煎熬。”
三个“她”不一样,到底都是些谁啊?我心里想问,得了,平白无故知道太多不好,又吞下。
“哪像你,呵!长得差劲就算了,还神来之笔添上肿胀……”邹邓哲把冰袋拿起按在我脸上,“敷着。”
“吸……”我痛得皱眉,接过它,轻轻揉动,“很疼好不好?有点公德心行不?”
“自作自受,活该!”邹邓哲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为什么呢?一点都不知道。
“嘿!你踩我踩上瘾了!看到别人的伤疤就那么高兴?”我火了,把冰袋扔给他。
“你这种女人就要常踩踩,才记得干过的事多么伤天害理,撕裂了人家幸福,你缺不缺德?”邹邓哲还在耿耿于怀我刚才的行为。
缺德?别人伤害我就不缺德?世道都成什么样子了。
“说说你曾经的那个男人吧。”邹邓哲转变的速度非常快。
“他说过,我不敌她万分之一,宁愿爱她。”我回想,“我以为我不够好,努力改变,到头来没有结局,我以为他们之所以在一起,是真的合适,如果他们幸福,我祝福他们。可偏偏让我见到今天的朱小丫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的怀里嗤笑,我就……”我马上停住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只是压抑了太久,想要发泄了,刚好在合适的时候就倾吐而出。
“就不服气,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哪?好好质问他,为什么他觉得好的现在跟了别人?”邹邓哲很聪明,说中我的心声,“说到底,还是你的虚荣心作祟,你只想证明他抛弃你现在被抛弃是多么愚蠢,你想证明你才是最好的,看着他后悔是你迫切要的结果,为了让自己好受,你就这样让满大街的人看着你,没准明天的报纸就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想不出名都难啊。”
很好,全中,他为什么那么聪明?
“那么多年了,说没就没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不过分吧?”我也不知道替自己解释什么,刚才见到朱小丫,我理智都丧失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没有结果徒留伤心。”邹邓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我,“打架是个力气活,吃点补充体力……”没想到他那么体贴,我挺感动,“没准又能遇到一个情敌,还可以抵挡一阵子。”原来他还没说完。
“……”我没说话,天知道我多生气,气到无话可说,怎么就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好了,既然你现在没事干,到我家把你该完成的工作完成吧!”邹邓哲欠扁地说。
“去死!”我心里说,表面却异常委屈,直指自己微红的脸,“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干活?”
“你不努力工作,就没有钱收入,哪天遇到那个男人,你腰杆就不直,语气不顺,他心里多爽啊!向他的哥们炫耀,说他多能干,你何纷萍没有他,就落魄到三餐不饱,两餐有一顿没一顿。”邹邓哲嘴巴好毒,开车唠叨个不停,“他心里舒坦了,没准想玩玩你,假意重新爱上你,等你沦陷了,彻底成为他的附庸品吧!你就哭死算了,没人同情。”
“你就那么确定他为了戏弄而假意重新爱上我?”我不得不佩服他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不认输,“而不是他发现我比以前更好,蜕变了!一比较,还是我好?”
“呵!”邹邓哲冷笑,“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鸭子嘴硬。”
“你知道,跟个教父说道,凭什么说你就是对的?”
“因为我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邹邓哲阴森森看我。
“切!”搞不懂他意思。
“眼看着下午也过了一大半了,你就简简单单地手势一下就可以。”邹邓哲说。
“你是因为歉意,才让我做你的保姆,给我一份兼职,让金钱补贴我吗?”我肯定地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轻松的事情,“其实,没有必要,你是方舟麟的朋友,我帮你也是正常的。”朱方说的话,我回味了一下,想了又想,公司的机密不可能被别人知道,我一外人,怎么可能随便就帮他输入资料呢?原来是他为了弥补给我造成的困扰,一直以来,他都是对我内疚想要给我什么,呵,我现在才明白,会不会太愚蠢了?
“……”邹邓哲眼睛看着前面,我感觉到我说对了。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可恶,想着补偿。
“把我送回家吧,你那些女人,我可以应对,你可以放心,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我疲惫地说,我真的累了。
“吱……”刹车的声音,我身体往前倾,不理解地看着他。
“何纷萍,我告诉你,你没得选择,你忘了,我们手中可是有相对应的协议,你想违约?”邹邓哲红着眼睛看我,提醒我,“你自己知道违约金是多少。”
“我会还给你。”就算是借钱,我也会还给他,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我的人生,为什么要被别人限定?这样被算计的日子,我不想过。
“何纷萍,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邹邓哲冷静下来,“你知道了我公司的情况,已经是我的员工了,事情没有做完,转交给别人,你想让我公司蒙受损失?还是为了报复我让我破产?上上下下,都等着我给工资过日子,思思呢,老公还在医院躺着,每天的医疗费,婆家的赡养费,娘家的补给费,一下子说没就没了,你忍心看着她……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邹邓哲,你蒙我呢?”我对视着他,“打字员,是个人都可以,他们以前不也是顺便把它输进电脑的吗?这个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地球一样转。”破产,有那么严重吗?真当我返老还童,成三岁孩子了。
“你……”
“我今天是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过着每天都那么无聊,方舟麟说爱我,我可以理解,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感,宋杰瑜要跟我结婚,我不理解,压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计划,婚姻能计划吗?你每天跟着我,制造暧昧,我也不理解,既然自己要报复而让自己惹上麻烦,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为什么要拉上无辜的第三个人?”我真生气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我们自己也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违约金多少?你回去给我算个清楚,我何纷萍就算是还一辈子,也会还给你。”我扯开车门,怒气冲冲地下去了,有没有搞错。
“你想要去哪里?”邹邓哲赶紧下车过来抓住我的手。
“放开……”我瞪着他,我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任由别人拿捏,“不想让我像泼妇一样找茬,就赶紧放手。”
“何纷萍,我承认。”邹邓哲解释,“我承认方舟麟提到你,说你外表柔弱,内心强大,我就对你留心了,当那天,方舟麟说要请你出席舞会的时候,我确实耍了点小计谋,让他没有出现在现场,我当时留意你很久,发觉你确实内心强大,可以帮助我,所以……”事情浮出水面。
“所以你制造假象?把我给设计进去了?”我反问,他无话可说,“你这个王八蛋……”我冲着他踢打了好一会,让泼妇进行到底吧。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也明白了你的苦衷,从此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发泄过后,我心情恢复正常,事情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挽回,就让它过去吧,追究有什么意思。看在柳絮的面子上,我原谅他。
“可是,你确实很有能力。”邹邓哲仍然抓着我的手,紧了又紧,“从你认真为我做事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没